唯一的區別是,這回,她沒再繼續抱着穆昀清的枕頭了。
而且,還把那原本卷在身上的被褥扯下來,留出了原本屬於枕邊人的那一半來。
似是因着知道他回來了,而且沒再生氣了,她便徹底放鬆了下去,終於能睡得安穩了。
黑暗裏,穆昀清無聲地勾脣一笑,擡手捋起她額上的碎髮,俯身落下一個輕吻,這才長臂一伸將她軟軟的身子撈入懷中,拉起被褥睡下了。
第二天。
清晨七點的冬日天色,說是微微亮,都有些勉強。
此時,雁棲閣重關正掩,已然褪去了夜的奢靡與喧囂。
季芷柔昏昏沉沉地躺倒在包廂裏,身上衣着不整,一夜忘形過後,原本陪在她身邊的牛郎們,都早已散場下班了。
最後,她還是被最後負責清場關門的服務生給叫醒過來的。
季芷柔生怕被容海瀾發覺她昨晚的作爲,也不敢打電話叫客宅的司機出來接她,只能一路拖着幾乎脫力的身子,搭計程車回了穆家。
正當她偷偷摸摸地從側門走進莊園時,恰巧見到穆昀清的私人宅邸門前,停着他常用的黑色勞斯萊斯幻影。
不多時。
就見穆昀清抱着一團彷彿糉子模樣的東西,大步走出大門,徑直上了車。
季芷柔瞥見那團“糉子”從他的臂彎間露出了兩隻腳來,心知估計就是季小暖,她不由得皺了皺眉,心生一股疑惑。
這一大早的,季小暖看起來也像是還沒睡醒的樣子,穆昀清抱着她,這是要去哪裏
季芷柔急匆匆進了客宅,就叫過一個傭人,讓她偷偷出去打聽一下。
沒過一會兒,人就回來了,神色間很是驚訝的模樣。
季芷柔看着,只覺沒由來地一陣焦慮,急忙道:“怎麼了他們去哪裏了”
那傭人猶豫了一下,還是道出了打聽來的內容。
“什麼”
季芷柔幾乎是暴怒地就尖叫了一聲,把那傭人嚇得連連後退。
就見她臉色紅白變化,似是惱怒,又似是傷心,連眼睛都瞬間紅了。
“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我不相信昀清絕對不會這樣對我的”
季芷柔從小聲的嘀咕到高聲的怒吼,不住地搖着頭,雙手揪着頭髮就是一陣狠抓,彷彿受到了莫大的刺激。
她只覺腦子裏一片空白,隱約只閃過了一個想法。
她也沒再多加考慮,就猛地從沙發裏站起身來,跌跌撞撞地跑上了樓去。
另一邊。
“唔這是哪裏”
季小暖因着那西藥的關係,這幾日來,每天都睡得昏昏沉沉的,今日也如是。
這會兒,在迷迷糊糊之間,她就感覺身子失了重,似乎陷在了某個溫暖的懷抱裏,正往哪裏移動而去。
“請兩位過來這邊填表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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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耳邊,有個溫柔的女聲響起。
“醒了”
穆昀清俯視見她她耷拉着眼皮,似醒非醒一般,在他雙臂間晃着頭,左右張望着。
他不由得勾脣一笑,狹長眼尾處閃過一抹玩味,當即走到一張桌前,將她放了下來。
季小暖晃晃悠悠地坐進椅子裏,依舊不甚清醒。
他們似乎是在某個房間裏,這裏裝修樸素,而正對着他們的,是一些攝影設備,後面,還有兩個工作人員模樣的人,正在忙活着
而他們面前的桌子上,擺着兩張早已填滿了的紙。
她還沒來得及細看那內容,方纔那個有着溫柔聲線的女人走上來,刷拉一下就給收走了。
季小暖皺了皺眉,有些莫名其妙地看向穆昀清:
“這到底是”
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穆昀清卻一把扣住她的下巴,低頭狠狠地吻了上來。
充滿意圖的暴戾親吻,如夏日突襲的暴雨,瞬間席捲而來。
“唔”
季小暖本來就不清醒,頭又疼着,被他這麼一吻上來,脣齒糾纏得狠了,她大腦一陣缺氧,刷拉拉塗起了白色油漆似的,腦海裏一片空白。
雙脣緩緩鬆開時,就聽那個溫柔的女聲遠遠地再次響起了。
“兩位請看鏡頭,微笑。”
穆昀清俯視着懷中滿臉通紅,微張着溼潤殷紅的脣瓣,正急促呼吸着的小女人,深不見底的黑眸裏驀地閃過一絲算計。
沒等她完全清醒過來,他又低頭在衆目睽睽下輕咬了她的耳垂一下,依舊是那命令式的語氣:
“看鏡頭。”
季小暖被他吻得五迷三道的,哪裏還想得起方纔的那股子疑惑,愣愣地轉過頭去,見到有鏡頭對着她,和後方站着的一箇中年女人,正示意她微笑。
霎時間,莫名有一股作爲“藝人”的自覺涌了起來。
於是,她幾乎是傻呵呵地就笑了出來。
“咔嚓”
直到那相機的聲音響起,在這寂靜的房間裏,顯得格外突兀。
季小暖這才一陣驚醒,轉頭瞪眼看向穆昀清,卻只瞥見他脣角那抹滿是算計的淺笑。
她腦子裏一陣轟隆雷鳴,猛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急忙看向前方,就見那個示意她微笑的女人手裏,除了拿着那兩張表格,還拿着
身份證和戶口本
慢着,那剛剛照的相,該不會是
結果,還沒等季小暖捋順思路,那個女聲又再次響了起來,瞬間證實了她的糟糕預感:
“穆先生,季小姐,接下來跟我過來這邊辦下手續,就可以領證了。”
“領證”
季小暖感覺頭頂像有響雷炸開,顧不上週圍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幾乎是尖叫着吼出了聲來,刷地就從椅子裏站起來,難以置信地怒瞪着穆昀清:
“你一大清早趁我還沒睡醒把我帶出來,就是爲了要騙我跟你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