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容彥崢這個老長輩站着跟他說話,他也絲毫沒有站起身來的意思,這可是把方纔刷拉一下站起身來的容海瀾和容立城氣得夠嗆。
更別說容彥崢,那長長的白眉,氣得似乎隨時要飛起了。
然而,容彥崢眼底的寒光只是一閃而過,就瞬間湮滅了去。
最終,他只冷哼一聲,轉而道:
“昀清,你也一起過來容家,之前那塊東海岸地皮投標的事,有點問題我得跟你談談。”
季小暖一個挑眉。
難怪了
容彥崢竟然會把怒火給壓回去,原來是因爲有求於某個腹黑男麼
她用餘光瞄去,果不其然,就只瞥見穆昀清眼底閃過一抹似有若無的瞭然冷光,隨即湮滅,他沒有應聲,只垂眸掃了她一眼,低聲道:
“你先回去,齊軒會跟着你。”
“嗯”季小暖對商界的事本來也沒什麼興趣,當即就點了點頭。
罷了,穆昀清在衆目睽睽之下低頭輕吻了她一下,隨即,就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起身自顧自朝大門方向走了過去
季小暖沒料到他的突襲,臉頰瞬間就飄起了兩朵紅雲。
他這吻裏,故意的成分太多。
果不其然,只一瞬,容彥崢的臉色就黑了幾分,最終厭惡地掃了她一眼,也甩身離開了。
季小暖有些無語,下意識咬了咬下脣,他薄脣覆壓下來的力道,依舊清晰如初。
這腹黑男,簡直了
這會兒,眼看着人都要散了,季芷柔才彷彿剛從被容彥崢大罵趕走的衝擊裏回過神來,軟着雙腿,幾乎是一路摔跑出去的,哭哭啼啼地,泣不成聲:
“等一下,媽媽昀清我錯了,我以後都不敢了,拜託不要趕我走”
容海瀾有些不忍地回頭看了她一眼,卻礙於容彥崢就在前頭,也只能咬咬牙甩身離開。
季小暖捕捉到容海瀾的神色變化,心底好笑,眼底卻有狡黠精光一閃,似又心生一計。
直到現在,容海瀾竟然還有些心疼季芷柔的模樣
真是不乾脆。
而穆昀清,別說給季芷柔一個目光了,他甚至連頭都沒回過一下,只擡起那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於半空中做了個手勢。
隨即,就邁着長腿揚長而去了
而後方,還留在客廳內的齊軒,似乎早就在等着這指示了。
他當即對着藍牙說了一句,就有兩個穆家的安保趕上來,一把拉過了繼續哭喊掙扎着的季芷柔,扛起來就把她拖走了。
“啊放開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季小暖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聽着那淒厲而語無倫次的叫聲漸行漸遠,季小暖只撇了撇嘴,有些無趣似的,卻也有些明白過來,看着某男遠去的俊逸背影,驀地耳根一熱。
方纔,穆昀清特意跟她說齊軒會跟着她,莫不是因爲他早就料到了,季芷柔不會輕易罷休的關係麼
這男人,要不要耍帥耍到這個地步
不多時。
隨着容家的人和季芷柔被帶走,穆家莊園內,再次恢復了寧靜。
季小暖也才慢悠悠地往穆昀清的私人宅邸方向走去,結果,纔剛走到門口處,就見那羣被留下來清理現場的人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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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那個鐵桶還立在原地,裏頭的火,早已滅了,連煙靄都不再可見。
季小暖頓時有些恍神。
下意識地,就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微微顫抖起來的雙手。
季芷柔把那木盒扔進火裏的畫面,與她徹底失去理智的一瞬暴怒,都歷歷在目。
若不是容家的人恰好趕來,也許她真會把季芷柔推進火裏,去給她母親的遺物陪葬。
不由得,她只想起了初高中時,那段不斷受到欺凌的日子
若是那個時候,她能像今天一樣做出這般反抗,是不是就不必活得那麼疲憊了
恍惚間,季小暖又瞥見旁邊草坪上,正鋪着一塊極大的白色布料。
上面鋪陳着一堆黑炭模樣的東西,大概是從桶裏倒騰出來的。
一旁,有好幾個穆家的安保,都戴着隔熱手套,正在裏頭翻找着什麼東西似的
“季小姐,那個木盒應該是找不回了,但裏頭的東西可能還有些沒被燒掉的,他們現在就在找着。這裏灰塵很大,請您先回屋裏去吧,有消息我會跟您說的。”
見季小暖腳步一滯,有些疑惑的樣子,齊軒便開口解釋了一聲。
“是穆昀清他”季小暖回過神來,有些難以置信。
“是的,是穆先生吩咐的。”
“這樣”季小暖不由得抿脣一笑,心底暖意汩汩。
然而,見那幾名安保忙得滿頭大汗,又時不時面露困惑的模樣,她又覺得有些抱歉,便道:
“齊軒,麻煩給我一對那種手套,然後讓他們散了吧,接下來,我自己找就可以了。” “可是”
“反正我閒着也是閒着,而且,那木盒裏具體有什麼東西,我肯定比你們清楚,找起來也會快一些。”
“”齊軒微微皺眉,明顯礙於穆昀清的命令而顯得有些擔心。
季小暖見他苦惱,一想起某大總裁黑臉的模樣,她倒也很是理解,於是,馬上掏出手機來,在齊軒眼前晃了晃,笑道:
“放心,我會發簡訊先跟那個腹黑男報備一聲的。”
“是,我知道了。”
齊軒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答應了,給了她一對加厚的手套,就讓其他人暫時先撤了。
季小暖戴上手套,先掃出一塊乾淨的地方,乾脆盤腿坐了下來,這纔開始在那堆黑炭裏翻找起來。
木盒確實已經燒得找不出來了。
但是,意外地,沒一會兒,她竟是找出了半張未被完全燒燬的照片。
這瞬間給了她極大的安慰,再翻找起來時,瞬間積極了不少。
“小暖,我來幫你吧”
這會兒,頭頂響起了一個帶着幾分擔憂,卻依舊很是活潑的女聲。
季小暖擡眼看去,就見是穆潔盈。
而她身後,竟然還站着虞沁和徐伏夏。
季小暖有些驚訝地道:“潔盈還有你們兩人,怎麼也在這裏”
“我和虞沁原本是來看好戲的,結果竟然來晚了一步哇啊你打我做什麼”
徐伏夏的話還沒說完,肋骨的位置就捱了虞沁一拳,痛得他齜牙咧嘴的。
見虞沁瞪了他一眼,徐伏夏瞄了一眼那堆黑炭,也知道自己說話不夠走心,當即搔了搔下巴,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