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私人用的門禁卡,有最高的權限,可以讓你自由出入穆氏的任何一個地方。我讓人多準備了一張,只有你和我纔有。”
“什麼”
季小暖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急忙就想把門禁卡還給他。
她終於想起來了,她到底是在什麼時候見他用過了。這腹黑男上下班,進出總裁出辦公室時,都會用到
“等一下,如果是這張卡的話,不是連你的辦公室也可以隨時進出麼萬一落到別人手裏,害得你丟了什麼機密文件我可負不起這個責任”
穆昀清眯起眼來,用那陰冷的餘光掃了她一眼,似是嫌棄她如此驚慌失措的模樣一般,隨即,又發出了一聲無所謂的冷哼,沉聲道:
“想要負責也可以,我只接受肉償。”
說罷,他站起身來,作勢就要走了。
“等我可是說真的你以爲我在開玩笑麼”
季小暖氣急不已。
這個死腹黑男,竟然完全沒把她的話聽進去
她急忙拿過自己掉在一邊的羊毛裙套上了,下了牀就要追上去。
然而,雙腳纔剛落了地,她還沒能站穩,腿上一瞬卻像是觸了電。
季小暖只感覺雙腿猛然一軟,最終,只來得及發出“啊”地驚呼一聲,就猛地往前撲倒了出去
穆昀清聽她尖叫,腳步一滯,轉身卻只見到她摔出去的一幕。
他眉頭煩躁似地一蹙,當即一個邁步上前,眼疾手快地環住她的腰,堪堪把她撈進了懷裏,垂眸間,恰好瞥見她飄起紅雲來的臉頰,似是難掩眼底的尷尬。
穆昀清不由得勾脣一笑,當即意有所指地掐了她的腰側一下,低聲道:
“腿這麼容易軟,可是沒辦法肉償我的。”
“你”季小暖臉色愈紅,當即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誰叫你要給我這麼糟糕的東西你就那麼有自信我不會把這卡弄丟了麼”
“一張門禁卡,就把你嚇成這樣了”
穆昀清一對幽深的黑眸倏然一緊。
臉色陰沉之間,他便發出了一聲極輕的冷哼,瞭然夾着寒風而來,颳得她臉頰生疼:
“還是說,你就這麼不想接受我的好意”
“我”
季小暖皺起眉來,猶豫地咬了咬下脣,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她哪裏不知這是他的好意
所謂最高權限,只不過是一個“標誌”。更多的,是要她在所有穆氏職員的面前,站到了與他同樣的高度,彷彿在宣示着:
她遠不止是他的情人,她擁有着名分。
但是,她也看得明白,穆昀清這分明是早把她心底的想法給看穿了。
他知道,她對他們已經結婚這一事實的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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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纔要以各種方式不斷提醒、威脅她
她是他的妻子,她永遠別想着從他身邊逃開。
“給我收着。我送出去的東西,從不收回。”
穆昀清眯眼睥睨着她,狹長黑眸裏暗光浮動,寒意依舊凜冽。
見她默認了他的猜測,他卻沒有一絲驚訝與慍怒,彷彿早料到會是如此,他只是微微皺起眉來,略顯煩躁一般唯有那低沉的聲線裏,卻帶着幾分隱忍:
“小女人,別讓我太爲難了。”
讓她不受阻攔地自由出入穆氏,這件,本來還有更簡單的解決方法。
今天,只要她願意冒着打擾他工作的風險,打電話給他,她就不必傻傻地睡在總裁辦之外,讓一個小小的前臺看輕了她。
但是,他知道,這小女人絕不會這麼做。
只因如她所言,她是個識相、甚至是識大體的女人。
他確實很幸運。
所以,他唯獨偏愛她,也自是不願逼迫她改變自己
所以,只要想起她方纔蜷縮在沙發裏熟睡的模樣,他就會不由自主地感到心底隱隱作疼
季小暖愣愣地看入他一對幽暗的黑眸,捕捉到那一閃而過的惻隱,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想法。
於是,她的心跳只一瞬,就失去了控制,疾跑起來了。
“我知道了,我收着就是了”
說着,季小暖紅着臉就低下了頭去。
過了老半晌,她才艱難地擡眸看他,眼底閃閃發光,難掩流動的情愫。
“昀清,謝謝你。”
穆昀清無所謂地一笑,眼底寒意瞬間彷彿冰消雪融,浮起了幾分把她看透似的深意,不由得沉聲道:
“還是不肯承認你喜歡我”
季小暖前一秒纔剛因爲他對她的理解而感到動容,結果,下一秒,這感動就被他無時無刻的調戲給摧毀了,怒得她狠狠地就推了他一把,忍不住就擡高了音量:
“給我去喫飯菜真的要涼了”
隨即,快速背過身去,自顧自拿過她的羽絨大衣穿上,再次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
生怕讓他瞥見了,她的臉,早已經紅得快要滴血。
若不是因爲喜歡他,她又怎會無時無刻地站在他的立場考慮問題
穆昀清從她背影看去,只能瞥見她半隻紅透了的耳朵。
就見他那狹長的眼尾處,有夾着幾許柔情的瞭然倏然飛過,太過愉悅,讓他的脣角不經意地,就勾起了一抹惑人的淺笑。
這個小女人,太口是心非了。
不多時。
季小暖回到穆家莊園,一隻腳纔剛踏進穆昀清的宅邸大門,遠遠地,就聽到了客廳裏傳出來穆潔盈煞是驚悚的尖叫聲,在屋內迴盪着
“領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