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奇的人走到二樓落地窗邊,往樓下一看
簡餐廳正門前,正停着兩輛黑色的寶馬,還有兩個保鏢模樣的人,見到那女生出來,就迎上去,生怕她偷溜了似的,一直盯着她上了車爲止。
就在二樓內的所有人面面相覷,對這突然退會的情況鬧不明白時,又有好幾個不同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更讓在場人感到驚悚的是,那幾個隨後接到電話的女生,也露出了與方纔走掉那人一般的神情:焦灼、憂慮又隱隱帶着幾分畏懼。
更甚,接到電話的人都說,是家裏有人來接她們,所以要走了。
說要退出s.right的倒是又有幾個,但是,也並不是每個人都是如此。
一時間,二樓上鬧哄哄的。
都是匆忙收拾東西走人的腳步聲。
“”
容之杏是越來越搞不清楚情況了。
但是,她還是看出了一些端倪。
那些說要退會的,多是平日裏與她不是特別熟的,互相家裏沒有利益衝突的。
沒說要退會的,則多是與她認識多年,很熟的朋友,而且家裏也和容家一直交好,有着更多共同利益的
容之杏眼睜睜地看着人越來越少,她再忍不住,刷一下站起身來,氣勢洶洶地往外走,就想上前攔住一個女生,問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做出這一動作,就聽到一個剛剛掛了電話的女生,突然看着手機,尖叫了一聲。
“啊怎麼回事我的信用卡怎麼都被停掉了”
這一聲大喊,吸引了幾乎所有人的目光。
尤其是那些接到電話,正準備離開的女生,都彼此對視一眼,有着同樣的疑惑。
容之杏看出了不對勁,上前問道:“難不成你們的信用卡都被停了”
那幾個女生面面相覷,隨即同時嘆氣,點了點頭。
季芷柔張大了嘴,忍不住道:
“怎麼會這樣你們幾乎是同時接到家裏的電話,通知你們回家的吧還有說要退會的那幾個,也是家裏人的意思麼怎麼連信用卡也同時被停了”
“還能是怎樣肯定是”
有個女生幽怨地看了季芷柔一眼,身旁一個女生似乎怕她說出什麼不得了的話來,急忙扯了扯她的衣袖,她就抿脣不語了。
有幾個人也同樣瞄了一眼容之杏和季芷柔,皺眉不語,卻分明是意有所指。
倒是有個女生,似乎與容之杏的關係很好。
見自己朋友如此受挫,卻又不知所以然的茫然模樣,她也有些心軟,便鬆口道:
“之杏,我剛剛接到的電話,是我爸打來的。他知道s.right俱樂部的事了,包括我們之前欺負人的那些事。他很生氣,罵了我一通”
“具體怎麼罵的,我也不詳細說了。總之就一個意思,我爸叫我回家反省一段時間,就是被禁足了。估計這信用卡也得停上好一段時間,才能允許我再繼續用”
她這通解釋一出口,其他人臉上都有一瞬的驚訝,隨後臉色就黯淡了下去。
看來,每個人的遭遇都是一樣的。
“這”
容之杏張了張嘴,都呆住了。
幾個女生都皺眉搖了搖頭,也不再多說,各自走人了。
雖然她們這羣人從小到大就生活得奢侈與優越,儼然被寵壞了的千金小姐。
但是,當年那兩個學院的幾名創始人,再往前倒退個幾十年,家裏沾親帶故的,也能與一些歷史上家世顯赫的大族牽上幾分關係。
她們的家教向來都是極爲嚴格的。
否則,也不會延續這麼多代人,依舊保持着如初的繁盛。
只不過家裏長輩大多時候工作繁忙,有時候便疏於管教,於是她們也就玩得瘋了點。
但是,一直以來仗着各自的背景,加上又都算是精明人,就算玩得過了一點,也都各有分寸,把握住了度一個不至於讓家裏人知曉她們各種“作爲”的“度”。
而如今,這好不容易維持住的“度”,突然就消失了。
再聯繫下前三天的各種“倒黴”,她們心底也都瞭然:今日根本不是得以解放的時候,那些倒黴事件之所以突然停止了,單純只是因爲
有人爲她們安排了更大的麻煩
這個人是誰
可不就是穆昀清麼。
想明白過後,她們先是惱怒,隨後卻又因爲心虛而有心無力,最終,也只能憋屈地忍住了。
俗話說,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因爲她們確實是做錯事了,於是,如今是連家人都不願意站在她們這邊,爲她們說話,難不成還能指望其他人出手幫她們嗎
唯一的解決方法,也就只剩下明智地接受現實,優先選擇自保了。
不多時。
最後,只用了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這簡餐廳便幾乎是人走樓空。
二樓上,只餘下了三個人。
容之杏依舊無法從震驚裏走出來;季芷柔則更爲迷茫,甚至連是誰做出今日此事都沒想出來;此外,還有另外一個人
正是那天,在停車場裏帶頭跟蹤偷看的女生。
這女生也同樣接到了電話,不過,似乎因着接她的人還沒到,她也就一直坐着等。
見着人幾乎都走了,容之杏面如土色,很是挫敗,卻像是依舊想不明白:她到底是哪裏失誤了,爲何竟會導致今日這個局面
那女生看着,覺得又無語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