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搶了妹妹的後位 >81.精血旺盛
    冬日寒涼, 尤其是夜晚,寒氣更甚。一出了殿,冷風就呼呼吹了過來, 林秀不禁扯了扯身上的披風。

    身子有些涼, 但楚越的大掌很大,幾乎是她的兩倍了, 放在手心, 被包裹得密不透風的,格外溫暖。

    肩上突然一重,她回頭一看, 原來是楚越掀了披風一側,把她整個人包裹在了裏頭,熟悉的氣息涌入鼻息, 還帶着男子強悍勁道的氣勢, 林秀曾經聽說,精血旺盛的男子身子就跟個火爐似的,無論春夏秋冬, 寒暑夏涼,皆是如此,隔着不算單薄的衣裳, 楚越胸膛裏似不斷冒出熱氣,一會兒就讓她身子發燙起來。

    果然是個火爐, 這成年男子更是。

    元宸宮側門裏早早就停了一頂轎子, 嚴大、嚴二帶着人守在原地, 見他們過來便迎了上去,淺淺擡手施了禮:“陛下,娘娘。”

    楚越點點頭,示意他們上馬,嚴大等人領命,雨晴姐妹上前掀了簾子,楚越扶着人進去了才低聲吩咐姐妹倆:“看顧好娘娘。”

    “陛下放心。”

    楚越又看了一眼,裏頭林秀笑眯眯的衝他擺擺手,他這才返身上前幾步,腳步一蹬上了最前頭那匹油光發亮的寶馬上。

    “出發”

    他們從正陽門出宮,朝十里長街而去,一踏出宮門,從四處趕來的男男女女都朝着這個方向而去,路上很是擁擠,他們這一行人人高馬大的,護衛們還配着刀,一瞧着就是不好惹的,都遠遠離着他們。

    向他們這樣的人家不少,大都帶着侍衛下人隨行,快到十里長街時,遠遠就見人頭蔟動,街上兩邊盡是掛滿的各種燈籠,把長街給渲染的滿是明黃耀眼,馬匹和轎子過不去了,楚越當下揮了手停了下來。

    雨晴兩個也掀了簾子,把林秀扶了出來,一行人棄了馬匹和轎子,嚴大等幾個護衛把楚越和林秀護在中間,護在在長街上走着,攤販們見他們一行人感興趣,也招他們去猜謎語,林秀沒讀過書,只在老林家時偷偷識得了幾個字,真要斷句識章還是不行的,更闊論這打謎了。

    她偷偷扯了扯楚越的袖子,“欽懷,你要不要試試”

    楚越也跟着嘴脣蠕動幾下:“你就不怕我把人都給比下去了。”

    天下皆知楚帝驍勇善戰,且還學識過人,可謂是文韜武略,一表人才,這般人物是天下女子都愛慕的對象,而他也確實有這個本錢。

    以楚越滿滿的精血旺盛打賭。

    所以,林秀只笑了笑:“不怕。”

    楚越沒說話,但他用實際行動表明了。

    牽着小姑娘的手從最底下的燈攤開始,直接掀了燈籠下頭的紙條。

    屋漏偏逢連夜雨。

    楚越:“破落戶。”

    君子一諾。

    楚越:“人言信。”

    禾。

    楚越:“暗香。”

    說一不二。

    楚越:“無以復加。”

    “......”

    一個、兩個、三個......十個、十一個、十二個......

    攤主從一開始的欣慰點頭到後頭目瞪口呆到滿臉僵硬,剛開始還能說上兩句後生可畏,現在已經找不出詞來夸人了。

    這小子怕不是妖怪吧

    多智而近妖...跟攤子有同樣想法的還有圍觀的老百姓們,眼睜睜見楚越一行人在一個攤子到下一個攤子,還有繼續下去的打算,都一臉駭然。

    出盡了風頭的林秀只好拉着人:“欽懷算了吧,給其他人留條活路。”

    要分辨猜謎最厲害的人也很簡單,就是誰猜中的數目最多,誰就是最厲害的,按楚越這蝗蟲過境的姿勢,直接屠了兩個燈籠攤子,若是繼續放他下場,今晚最厲害的人是非他莫屬了。

    楚越也很乾脆,直接收了手:“行,聽你的。”

    楚越一放手,周圍頓時鬆了口氣,很快又圍着燈籠攤熱絡起來了。

    見此,楚越一挑眉,問:“如何”

    林秀不住稱讚:“厲害厲害,欽懷果然出類拔萃、經武緯文。”

    楚越抿了抿嘴角,眉目之間難得喜形於外的露出幾絲得意之情。

    他們都不往燈籠攤前湊了,先前楚越的動靜兒都被人看在眼裏,只要一靠近燈籠攤四周人就止不住抽氣,連攤販們也露出一副“既然這般有文采何必揪着不放”的意思,而他們

    一旦離開,四周頓時一陣兒鼓舞,弄得他們都哭笑不得,也不在長街上爭鋒了,拐着彎兒去了長信街上。

    長信巷道幽深,庭院寂靜,蜿蜒的小河從這裏穿梭而過,青石板橋上刻着歲月的痕跡,邊上還長了小片小片的草臺,長信街上有三座橋,名爲大橋、小橋、信橋,平日裏打從這裏過的人不算多,但逢年節上元節,老百姓都喜愛在這橋下放一盞河燈,祈願闔家順遂、天下太平。

    從許多小年輕身邊穿過時,林秀也挑了兩盞荷花河燈,還讓雨晴姐妹等人都去挑上一盞,去了信橋下,沿着水把河燈放了下去,看着它們順着水飄向不知名的地方。

    楚越站在她身邊,隨她一起凝望遠處。

    “咱們走吧。”林秀仰頭朝他笑道。

    也是這時候她才發現,這長信街上除了三三兩兩過來放河燈的,還有許多隱藏在朦朧暗處的一對對年輕男女,躲在一旁耳鬢廝磨,竊竊私語。

    她看得尷尬。

    楚越沒什麼反應,只是突然伸手握了她的手,緊緊拽在手心。

    林秀說不出什麼感覺,只是那一剎那覺得有一股電流從手心兒裏開始蔓延,渾身都一個激靈,尤其是臉頰,紅了個通透,幸好長信街上燈光朦朧,她又微微垂着頭,倒是藉着遮掩了一番,也沒心思問楚越要帶她去哪兒了,只知道跟在身後走着。

    很快她就知道了,楚越帶她去的是端門到泰國門那連綿八里的街上。

    鑼鼓喧天,漫天歌舞,林秀曾經見過的、沒見過的小姑娘們幾乎都聚集在這條街上,穿着喜慶的舞衣,歡歡樂樂的在街上跳着,周圍,無數的姑娘們被引着跟着投入到人羣裏跟着擺動起腰肢。

    雨晴寸步不離的跟着她,還指了身邊的郎君們小聲說道:“娘娘你看,這八里街人聲沸鼎的,幾乎全城沒定親的小郎君們都在此處。”

    連綿八里的長街也是每年沒定親的小年輕最喜愛的地方,過了這一夜,有看對眼的便能光明正大約在一處處處看,合適了就能遣人上門提親,成全了無數對佳偶,是爲鴛鴦聖地。

    林秀不住點頭,確實跟雨晴說的一般人聲沸鼎的,除了中間的舞池,街道兩邊大都是衣冠楚楚的小郎君來回走動,含笑看着舞池中央。

    他們一行人大刀闊斧的,林秀身邊又有楚越攏着,身側還有雨晴姐妹,倒是沒被人給擠着,只是人太多,就是他們一羣人滿臉都是不好惹,看着很兇也被大部隊給推搡着隨波逐流。

    夜已深,天上霧濛濛的不明朗,八里街上還鬧騰着,林秀小聲的捂着嘴打了個哈欠。

    “困了”頭頂上大掌輕輕拂過,楚越搭在她肩上微微用力,把人往自個兒身邊攏了攏,沒待林秀回話,又說:“回宮吧。”

    “行。”林秀沒意見。

    出了八里街,轉到了旁邊的平門,那是一道小門,平日裏都是御膳房採買經過,守門的士兵見他們靠近原本板着臉要驅逐,等一行人走進,藉着明滅的燭火,嚇得險些跪在地上。

    “陛,陛下......”

    “嗯,”楚越應了聲兒,把人送到平門門口,替她理了理衣襬,推着人進去,自個兒倒是站着沒動:“我去一趟杜府,晚些時候回來,你早些睡,別等我。”

    林秀頓時蹙起了眉:“都這時候了...”

    楚越只笑了笑。

    杜府那頭都派人來傳了好幾回話了,往年他孤家寡人一個逢年過節去哪兒都無所謂,但如今有了皇后相伴,便一直待在宮中,上回讓人傳話也沒說個清楚,叮囑上幾句,趁着今日上元節,去露個臉,也讓老師和師母安安心。

    至於林秀......

    他知道小姑娘跟杜府合不來,便是他因爲杜蓮的事都覺得有些彆扭,但杜蓮是杜蓮,他總不能因着一個杜蓮,便遷怒到老師和師母頭上。

    小姑娘不喜,他更不會強求她去強顏歡笑。

    “行吧,早些回來。”林秀撇了撇嘴,帶着人進了宮。

    燈火明滅,打在臉上忽明忽暗的,楚越一直看着,直到人消失在宮門見不到了才轉身離去,嚴大同兩個護衛緊隨其後,除了他們,其他人都護送娘娘回宮了。

    這一晚,八里街上的歌舞鬧騰直到黎明升起才逐漸消散,上元節過去,而聖朝迎來了聖朝二年。

    林秀裹着被子沉睡着,元宸宮裏安安靜靜的,但黃昏時的見聞還在腦子裏,耳朵裏都彷彿還帶着嗡嗡聲,黎明將至,身側突然陷了一下,隨後一雙大手摟着她的腰肢把人往後頭帶,直到貼在一堵溫熱的牆上才罷休。

    嚶嚀一聲,林秀臉頰噌了噌,又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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