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鸞鳳鳴by無謂悲傷(高h) >第五十二章 香息似夢
    果不其然,那列人馬漸漸行近,爲首之人正是呼爾淳。!葉姿怕他捲入亂戰,急忙朝着那邊喚了一聲,他聽得聲音想要帶人過來,卻又被那羣人擋在了山道口。

    鳳羽臨窗高聲道:“呼爾淳,擒住那羣灰衣人!”

    呼爾淳聞聲策馬前,領着手下官兵橫刀揮斬,頃刻間便匯入亂戰之間。寧白鷗的隨從本驍勇,再加呼爾淳等人相助,更是如虎添翼。那羣追殺者不防遭此猛烈回擊,被這潮水般的攻勢打得連連敗退。

    不多時山間響起清嘯之聲,灰衣人如幽魂般在寒月下紛紛退散。寧白鷗忽而厲喝一聲,其隨從不顧一切地策馬疾追,很快便將數人首尾攔截,卻見那幾人身體一晃,便栽下馬去。

    爲首的隨從立即下馬觀察,只見倒在地的人都口吐白沫,顯然是活不成了。

    呼爾淳見狀飛馳而去,一提繮繩躍過山坳,見前方有一灰衣人正策馬狂奔,便揚鞭掃去,頓時將他打落在地。那人慘叫着滾了幾滾,還未爬起,便被呼爾淳撲揪住,三兩下反捆了雙手,押解着送到了馬車前。

    寧白鷗的隨從都已迴轉,見呼爾淳押着此人到來,不禁一驚。

    “說,你們到底是什麼來歷?爲什麼要在這興風作浪?”呼爾淳一腳將那人踢翻在地。

    那人倒在地不吭一聲,旁邊的人高舉起火把映照着此人面容。寧白鷗見他深目高顴,不禁微微皺眉。

    身邊的隨從低聲道:“看樣子不是此地人。”

    寧白鷗頷首,望着那人道:“既已被擒,還是想着如何才能免受責罰爲好,這樣啞口不言也只能拖延一時罷了。”

    但那人卻還是閉口不說,似乎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呼爾淳惱怒起來,抽出長刀架在那人脖頸邊,呵斥道:“當真要爲你們的主子送自己的性命?!”

    “呼爾淳。”坐在車的鳳羽忽喚了一聲,從袖取出剛纔收着的箭尖,“你看看這個。”

    呼爾淳接過箭尖審視一番,揚眉道:“是伏羅人?”

    寧白鷗前一步道:“何以見得?”

    呼爾淳攤開掌心:“通常的箭尖都是三棱,而伏羅鐵箭的箭尖則鑄有倒刺,要是被一箭射,□□的時候可是要痛得打滾。”他又屈指彈了彈箭身,“這是用金楠木製成的,也是隻有伏羅纔有的樹木。”

    地的那人原本還是漠無表情,此時臉色漸漸轉變,寧白鷗見狀笑了笑:“看來果然是伏羅人。”

    呼爾淳手臂一發力,鋼刀劃過那人頸側,血滴頓時滲出。“身份都已經敗露了,還想死扛到底?!”

    那人咬牙道:“我們只是奉命行事……”

    “哦?那目的何在?”寧白鷗淡淡道。

    那人擡頭盯着馬車,冷冷道:“是車的那個癱子。”

    呼爾淳與葉姿均臉色一變,鳳羽卻依舊安然坐着,只瞥了他一眼,隨後道:“要殺我?因爲我是北胤王的兒子?”

    “反正面的人要對付你,到底爲了什麼不是我們能問的。”那人冷哼道。

    葉姿忍不住道:“那先前的村民也是被你們挑撥的?”

    “那些事另有人安排。”那人說罷,便閉口不言,似乎再也沒什麼可說。

    呼爾淳走到車邊,向鳳羽低聲道:“世子,我看還是把他帶回烏木堡再好好審問。”鳳羽點了點頭,望向站在一邊的寧白鷗。不等他開口,寧白鷗已心領神會:“這人既然是衝着你們來的,那交由你們處置了。”

    “因爲在下的緣故而讓寧公子遭受襲擊,實是抱歉。”

    “哪裏話,我這些手下也沒怎麼受傷。”寧白鷗一笑,“倒是我先前不知你是北胤王世子,未免失禮。現在追兵暫退,世子打算帶着這個俘虜去哪裏?”

    鳳羽道:“還是按照原先的計劃,趕回雪山附近的烏木堡。寧公子呢?”

    寧白鷗想了想,道:“既然世子的護衛已到,那我不再同行,先找個僻靜無風的地方休整一番,等天亮後再趕路也不遲。”

    葉姿看了看他,心存疑惑,但鳳羽卻溫和地頷首與之道別,好似只是尋常認識了朋友一般。待得呼爾淳將那俘虜捆了雙臂拴在馬後,葉姿不禁向鳳羽低聲道:“我們的馬車還丟在那村子,你怎麼回烏木堡?”

    他看看她:“以前在戈壁時你不是也與我一起騎馬?”

    “……那是短程而已。”葉姿正在犯難,寧白鷗已翻身馬,揚聲道:“這輛馬車便贈與世子,行路時方便一些。”

    “不必了……”鳳羽話還未說罷,寧白鷗已朗笑道:“一輛馬車而已,值不了多少錢,況且還被射穿了好幾處,世子不要嫌棄纔好。當我們結識一場,交個朋友。”

    說話間,他已策馬調轉方向,朝着山道另一側而去。那些隨從亦緊隨其後,沒有人再多說一句。

    鳳羽遙遙道:“既然如此,多謝寧公子。”寧白鷗揚了揚手,似乎算是道別了。

    ******

    馬車緩緩而行,葉姿坐在車兀自發怔。鳳羽起先也似在思索,過了片刻,見她還是沉默,倒是不由道:“你在想什麼?”

    “那個寧白鷗這樣走了?你先前也說他是新宋人,那他來這邊境走一遭又有什麼意思?還有,剛纔與伏羅人交手時,我看他的手下都身負武功,不像是普通商人的隨從。”

    她說話的時候,鳳羽始終望着她,此時脣邊微微浮起笑意,道:“那你方纔怎麼不問他?”

    “問他?人家有心隱瞞,怎麼可能告訴我?”她撇嘴,“你怎麼也不查出他的身份這樣分道揚鑣了?”

    “有些事只能背地去做。”他頓了頓,“像你自己說的,當面去探尋是毫無用處的。”

    葉姿轉了轉眸子:“那我們要跟蹤他?”

    鳳羽一哂:“那麼多人如何跟蹤?等一會兒再說。”說話間,他見葉姿額前有隱隱血痕,不禁道,“你受傷了?”

    葉姿這才覺得傷處微微作痛,想要伸手去摸,卻被他攔住。

    “別去碰,等回去後用清水沖洗一番。”

    “應該傷得不深,可能只是擦破了……”

    “那也不要大意。”鳳羽正色道。

    她本是心事重重,見他這樣認真,不由道:“你現在開始管束起我來了?”

    他微一皺眉,神色不太自然。又過了一陣,他推開車窗喚來呼爾淳,與之低語一番。葉姿雖坐在邊,卻也沒能聽清他們在說些什麼,只看到呼爾淳面露驚愕,似是很難理解鳳羽的話語。

    儘管如此,他還是應諾了一聲遠離了馬車。鳳羽關窗子後,葉姿等了許久也不見他開口,感覺他還是有很多事情不想主動與人說起,心不免有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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