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
王千林輕笑出聲。
“我給你錢不要，免費送你瑞典的投資份額也不要。”
“鬧了半天，你小子在這等着我呢？”
“真是人情債難還！”
他搖搖頭，繼續道：“可你是不是想的太簡單了？”
“是，他們合同馬上到期。”
“可即使這樣，他們也不是自由身，別說你不知道。”
秦風聳肩撇嘴。
“當然……知道！”
“知道你還在這胡咧咧！”王千林瞪起了眼睛。
“呵呵，我的王董啊！”
秦風輕笑道：“出口轉內銷，聽說過嗎？”
“出口轉內銷？”
王千林愣了一下。
可馬上他就反應過來，“秦風，你是說……”
“沒錯！”
秦風接口道：“讓他們以自由身轉會歐洲，我再把他們租借回來。”
王千林不說話了。
他放下筷子，目不轉睛瞪着秦風，似乎想在秦風臉上看出什麼。
秦風繃着臉，表情嚴肅。
良久……
“秦風，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王千林聲音發冷，“如果你這麼做了，就是挑戰足管部的權威。”
“自古民不與官鬥！”
“你再考慮考慮，廣積糧，緩稱王沒聽說過嗎？”
王千林苦口婆心。
秦風自然也懂，這話是爲了他好！
但不是冤家不聚首。
不越雷池，王科和足管部就會放過自己嗎？
那前兩輪，遼東隊遭遇到的不公是怎麼回事？
削弱敵人，就是強大自身。
這個道理秦風明白。
斟酌幾秒，他低聲道：“王董，好意心領，你就直說，這個忙，幫，還是不幫。”
“……”
王千林沉下臉，微微皺眉。
沉吟幾分鐘。
“秦風，這個人情，我還你。”
“5月底，孫吉海和張安華合同到期，到時候我讓他們去盛京報道！”
“但我要告誡你，耍小聰明，可一可二不可三！”
“還記得我在瑞典說過的嗎？”
“你們遼東隊，沒朋友。”
聽到王千林這話。
秦風思索幾秒，隨即笑着站起。
“誰說我沒朋友，你不就是！”
撐起柺杖，他出門離開。
“謝了，王董。”
小餐廳房門關閉。
“我不是你朋友，我是你六舅姥爺……”
王千林不滿嘟囔，夾起面前的韭菜盒子咬了一口。
平時最愛喫的東西，這會兒不香了。
輕嘆一聲。
他又放下筷子。
秦風這小子，和自己年輕時太像。
都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啊！
說不得，得想辦法護着他點。
自己要退出了。
龍國足球……
總還是需要秦風這種年輕人。
……
走出天達集團的秦風，還不知道自己又多了個六舅姥爺。
他連夜趕回盛京。
路上，秦風打開系統面板，查看趙佳一和徐波的屬性。
18歲的趙佳一，傳球犀利，左腳技術嫺熟，身體素質出衆，定位球他的拿手好戲。
而右路，17歲的徐波，速度屬性達到77，突破帶球都還說得過去。
這兩個小子，回去讓克魯伊夫調教調教。
能成大氣！
至於剛剛和王千林要來的孫吉海和張安華。
秦風真不是單純想要噁心王科。
孫吉海，21歲，可以說是這個時期龍國最好的右後衛之一。
未來轉會英超，更是多次上演極限救險的名場面，入選英格蘭足球名人堂，被高傲的英倫球迷稱爲“中國太陽。”
他在今年夏窗，會和申城申花的範知易一起轉會英甲球隊水晶宮。
在留洋10個月後，又趕回濱城，成爲老東家的保級功臣。
這樣的球員，無論球技和人品，都是秦風最欣賞的。
而張安華……
天達隊和國家隊的後防大閘，防守兇猛，攔截果斷，還有着不錯的頭球能力。
外號“黑子”的張安華最是熱心。
秦風在天達的時候，張安華沒少幫他這個小老弟。
這也是秦風叫張安華黑哥的原因。
從系統得知。
張安華，未來已經在租借他的英甲格林斯比站穩腳根。
就在格林斯比想要正式引進張安華時。
龍國足管部，發佈了喪心病狂的“禁洋令！”
從字面上就能看明白。
2001年，龍國足管部禁止龍國球員轉會海外球隊，全力衝擊02年世界盃。
美其名曰是讓國腳們減少受傷機率，隨時聽從國足主教練米盧召喚。
這和滿清的閉關鎖國，有什麼兩樣？
至此，多名龍國實力派球員留洋夢斷，成爲了足管部“禁洋令”的犧牲品。
張安華就是其中之一。
直到01年10月。
龍國國足獲得了2002韓日世界盃入場券。
禁洋令的鬧劇隨即終止。
可那有什麼用？
龍國足球，看似贏了，卻失去更多。
成了某些人豪賭政績的犧牲品。
坐在車上。
秦風眉頭緊鎖。
楊成、趙佳一、曲波、孫吉海、張安華……
還有許許多多真正熱愛龍國足球，不與黑暗同流合污的龍國球員。
這些人，必須保護起來。
說不定，以後龍國足球，就靠他們了。
秦風明白。
“出口轉內銷”的事情一但發酵。
球員跟了自己，進了遼東隊。
可能再也無法得到國家隊的錄用。
這樣也好！
缺了這些人，我倒要看看你們能翻出什麼花？
爛，就直接爛透！
總有破而後立的一天！
……
第二天上午。
秦風出現在遼東隊的訓練場。
克魯伊夫一身遼東隊訓練服，捧着戰術本坐在場邊。
他還是沒有正式接任遼東隊教鞭。
場上訓練仍由老帥商印負責。
對此秦風也是無奈。
本想着開個新聞發佈會。
隆重介紹下克魯伊夫執教遼東隊。
這樣對於遼東隊的名氣，和即將到來的主場票房，都有極大的提升作用。
可看這情形……
想要裝批的新聞發佈會，得再等等了。
秦風拄着柺杖慢慢靠近。
克魯伊夫嘴上叼着菸捲，雙眼不時描向訓練場內，同時在戰術本上寫寫畫畫。
由於太專注，他沒有發現秦風的到來。
從克魯伊夫背後張望。
印着球場平面力的戰術本上，紅藍鉛筆線條，密密麻麻畫了滿紙。
寫有球員名字縮寫的圓圈，則佈滿線條的各個位置。
秦風看了一會，恍然大悟。
老頭這是在畫戰術圖。
想了想，秦風沒有打擾，小心挪步走開。
下午。
去參加體能補測的莫德里奇、伊布等人歸來。
一切出乎意料的順利。
這讓還在擔心，王科找人使絆子的秦風，暗中鬆了口氣。
緊隨幾名外援身後，趙佳一和徐波前來報道。
一幫人見到場邊的克魯伊夫。
全都傻眼了！
遼東隊！
未來的教練！
是tm的克魯伊夫！
一時間，幾人都跟打了雞血一樣。
不顧路途勞累，穿着便裝就要上場訓練。
最後還是秦風用柺杖幹跑了一幫嗷嗷叫的渾球。
傍晚。
球隊總經理錢智松趕來報告。
所有球票，都按秦風的囑咐分發了出去。
和媒體合作的問答贈票活動也進行順利。
希望明天的主場比賽，一切順利。
看錢智松的憔悴樣，最近沒少忙活。
萬事具備，秦風點頭誇獎。
等到錢智松離開。
秦風轉身，看向窗外。
片片粉紫晚霞，橫掛天際。
不知怎麼，他又想起昨晚王千林的話。
遼東隊，沒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