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東隊。
這是被黑了！
所有球迷都大罵黑哨，大罵足管部。
不少人氣得差點砸了電視機。
特別是張雨霖的受傷。
他可能不是龍國最好的前鋒。
也不是球迷最多的前鋒。
但張張雨霖絕對是龍國女球迷最多的前鋒。
憑藉着出色的射門技術，高大帥氣的外表。
張雨霖堪稱球場上的“少女殺手”。
之前他受傷，大家都以爲是比賽中的正常衝撞。
可現在一看。
對方後衛明明就是奔着腿去的啊！
這下廣大女球迷也加入了聲討隊伍。
不少球迷家庭，竟然因此出奇的和諧起來。
更有盛京本地的球迷。
直接穿衣出門。
從四面八方奔向了張雨霖所在的醫院。
……
遼東省鋼城。
一家不大的小喫部內。
牆上的電視，還在播放《足球之夜》的片尾畫面
電視斜下方，兩張桌子拼在一起。
桌上只有幾個素菜，和兩大盤油炸花生米。
八九個大漢腳踩啤酒箱子，對着吹瓶。
砰的一聲。
球迷領袖，“羅西”李問康將空瓶重重墩在桌上。
“這麼下去，龍國足球什麼時候才能出頭？”
“遼東隊容易嗎？”
“秦風董事長容易嗎？”
“就讓這幫驢cao的這麼禍害！”
“……”
桌上其他球迷也一口喝乾了啤酒。
“就是，98世界盃被淘汰了，還不好好合計合計！”
“要我看，這麼下去，別說2002，2022也沒咱們的戲！”
“遼東隊多好，多好啊，怎麼能這麼幹！”
“秦董事長拄着拐振興足球，那是一般人嗎？”
“這幫天殺的啊……”
“……”
人羣中。
一名光頭大漢，滿眼兇光，仰頭喝酒。
當瓶中最後一滴酒水流入喉嚨。
他猛的向下一砸。
啤酒瓶轟的一聲在地上碎成粉末。
“康哥，要我說，咱們給全省球迷協會發英雄貼。”
“過兩天齊聚盛京。”
“咱們上街遊行，給遼東隊，給秦董討會公道。”
衆人一聽這話。
全都紅着臉大聲叫好。
好幾個已經開始謀劃起細節。
“羅西”李問康這時卻出奇的冷靜。
他看向剛剛說話的光頭。
“隆巴多，別鬧，這是龍國。”
“咱們這麼幹，是給遼東隊找事，是給秦董找事！”
一幫人聽到這話。
齊齊愣了下。
接着一起啞火。
都是成年人，他們明白李問康的意思。
外號“隆巴多”的光頭，也重重嚥下一口悶氣。
“是老子衝動了，咱不能給秦董事長找事。”
“可是康哥，你說怎麼辦？”
“咱們總不能眼瞅着這幫驢球馬淡，對着遼東隊下手吧？”
其他人也咬牙附和。
“是啊康哥。”
“總得做點什麼！”
“現在遼東隊有難，咱不能在邊上看熱鬧啊！”
“……”
李問康沒有答話，皺眉沉思。
小飯店裏漸漸安靜下來。
電視上，已經開始播放廣告。
足有5分多鐘。
李問康擡眼掃視衆人。
“咱們拉齊省內人馬，以後遼東隊去哪比賽，咱們就跟到哪。”
“大家有照相機的拿照相機，有錄像機的拿錄像機。”
“只有對方敢下黑手，咱們所有人就是遼東隊的目擊證人！”
話音落地。
大家你瞅瞅我，我瞅瞅你。
隨即所有人都露出堅定目光。
“再有人出陰招，再大的官司老子也敢作證！”
“遼東隊，咱們球迷護定了！”
“……”
羣情激憤中。
光頭“隆巴多”忽然嘆了口氣。
“康哥，這些年，你爲了支持遼東隊，支持國足，家底都掏空了吧？”
說完他又看向其餘幾人。
“咱大夥都差不多，爲了看球，兜裏比臉都乾淨。”
“遼東隊比賽，全國各地跑。”
“就算咱幾個能挺住，其它兄弟可夠嗆了。”
“到時候憑咱們10來個人，可沒什麼聲勢。”
說起錢。
幾個大老爺們都不吭聲了。
這幾年，東北不少人丟了工作，生活艱難。
一幫人爲了支持家鄉球隊，支持龍國足球。
說是砸鍋賣鐵看比賽也不爲過。
就算他們樂意。
可其他球迷呢？
全省上下，加入各市球迷協會的球迷近2萬。
讓所有人都跟着他們全國跑，看比賽。
不現實。
可就像剛剛有人說的。
人太少，千八百的，到了客場，跟大海里的一滴水一樣。
那還談什麼護下遼東隊！
李問康對此也豪無辦法。
看沒人吭聲。
“隆巴多”從腳下的啤酒箱子裏，又拽出一瓶。
嘎嘣一聲咬開，猛灌一口。
“康哥，秦董你熟。”
“要不……你去問問秦董，能不能支持一下咱們球迷協會。”
李問康一怔，立馬否定。
“不行，你們也看到了，遼東隊在搞建設。”
“那些房子機器，那些個老外專家，得花多少錢？”
“咱這時候去，不是給秦董添麻煩嗎？”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桌上幾人悶頭喝酒。
李問康喝乾了瓶中酒，抿着嘴，似乎在思考什麼。
幾乎與此同時。
濱城一處豪宅內。
王科夾着香菸，盯着電視出神。
這期《足球之夜》，他一分不落看完。
王科不傻。
他已經可以想象到。
這期節目播出後，會在全國球迷中間造成多大的反響。
要暫時放過遼東隊避避風頭嗎？
他舉棋不定。
一陣急促鈴聲。
王科回過神，拿起手邊電話看了一眼。
隨即像過了電一樣彈起。
“喂，領導！”
電話那頭，響起了溫和的聲音。
“王科，《足球之夜》你看了？”
“拍的不錯，遼東隊挺好。”
那聲音讓人如沐春風，可王科瞬間額頭見汗。
他忙不迭的認錯。
連聲保證以後不再針對遼東。
聽筒對面，溫和的聲音頓了幾秒。
隨即呵呵一笑。
“比賽，還是要好好踢的……”
聞言。
王科眉毛一立。
“我明白您的意思。”
掛斷電話。
王科沉吟良久。
才又拿起電話打出。
“喂，和那幾個裁判，還有收了錢的幾個球員說一聲。”
“對陣遼東隊的那三場。”
“別把事兒擺在明面上。”
“暗地裏，要幹即的漂亮，又有效！”
“就這樣！”
合上電話。
王科咬牙，在菸缸裏按滅菸頭，又死死碾碎。
而這時。
遼東隊一衆高層，已經到了張雨霖所在的醫院。
在電視裏。
秦風看到張雨霖的右腿彎折。
自己的左腿也隱隱發痛。
自從回國。
只去醫院看了張雨霖一次。
一晃這麼久。
秦風有些過意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