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湧翻開喜帖一瞬，秦風挑眉道：“這麼大事都辦成了，回頭等趙哥從春晚回來，我請客！”
“酒是肯定要喝，誰請都無所謂！”
喜帖翻開一半。
柳湧順手丟下，擡眼看向秦風，“聽說這兩個月，你在歐洲幹得挺硬實？”
“還行。”
秦風不動聲色放下文件，壓住桌上喜帖一角，“算是有點成績。”
“呵呵，足管部那幫人，在你面前成孫子了吧！”
柳湧笑了，滿臉皺紋堆在一起，“我果然沒看錯人，有秦董你幫忙，咱們的足球博彩網絡，遲早遍佈龍國！”
“說不定……”
“還能衝出亞洲，走向世界！”
柳湧拿出龍國足球衝擊世界盃的口號。
秦風下意識咬了咬後槽牙，但還是盡力擠出一絲微笑。
“不瞞你說秦董。”
似乎是爲了炫耀，又或者是不想被秦風小看。
柳湧眯眼抽了口煙，繼續道：“我在歐洲也有朋友，是大莊家，這兩天就會到龍國。”
“到時候我介紹你們認識，你幫哥哥我也撐撐場面，把那些個約翰松貝肯鮑爾什麼的都擡出來，咱龍國人總不能被老外看扁了吧！”
聽到柳湧這話。
秦風心裏一動，不用問，柳涌口中的歐洲大莊家，一定是馬克無疑。
他要來龍國？
怎麼也沒事先通氣？
不過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
馬克要來。
說明柳湧和他的合作已經走向深入。
馬克有很大機會，履行承諾，拿到柳湧組織賭球網絡的實證！
“放心，柳董，到時候你叫我，我保證讓你有面子！”
秦風露出笑容，現在第一要務，就是先把柳湧穩住，等拿到證據，再通過黃福生在治安口的渠道上報，按住柳湧，來個一勞永逸！
“夠意思！”
柳湧猛抽兩口煙，叼着香菸哈哈大笑。“秦董，秦老弟，以後你就是我親弟弟！”
煙味嗆人，秦風不自禁咳嗽兩聲。
柳湧四下看看，走到窗邊，打開窗戶，擡手彈出還剩下一半的香菸，坐回辦公桌旁沙發。
看到柳湧表現，秦風笑了，“那柳老哥，以後多照顧……”
“好說好說。”
柳湧得意翹起二郎腿，笑道：“在遼東這一畝三分地，哥哥我還有點面子。”
“以後你有任何麻煩事兒，哥哥都能給你擺了！”
柳湧比前幾次見面熱情好幾倍。
看來自己在對方心中，已經從一個有潛力的球隊老闆，上升成爲有實力的合作伙伴。
但這只是表象。
柳湧這種人，最爲反覆無常，白天對你笑臉相迎，晚上就可能對你下黑手。
警告自己不要放鬆警惕。
秦風笑着點頭。
“秦老弟，不是哥哥挑理。”
果然，柳湧突然收起笑容，“去年遼東和五牛的比賽，你是怎麼答應哥哥我的？”
秦風心中一動。
當初爲了讓自己拿出合作誠意，甲b聯賽最後一場，柳湧想讓遼東輸給五牛。
但那場比賽。
無論是來自足管部壓力，還是自己心中原則，亦或是球迷期望，任何一點，遼東都有絕不能輸的理由。
知道柳湧遲早要問起。
秦風早就打好腹稿，搖頭解釋道：“柳老哥，話不能這麼說，我可是實打實撤下三名主力。”
“這麼說吧，那場比賽，哪怕遼東二隊上，五牛也得輸！”
“再說了，賽前足管部下了《公平競賽倡議書》，那時候我和孫奉麟不對付，遼東要是輸球，大家死得難看。”
秦風說的是事實。
柳湧不置可否點頭道：“所以秦老弟，後來我沒找你，一點錢而已，你哥哥我還賠得起。”
“但這次不同了！”
說話間。
柳湧在沙發上坐直身子，屁股向前挪了挪，“一個月後，你們和申花的超霸杯，所有人都認爲遼東會贏！”
“我已經收到風聲，等你們兩隊比賽一開盤，有不少大老闆，要在遼東身上下重注！”
“秦老弟，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只要你們輸掉這場無關聯賽盃賽成績的超霸杯，我就可以大賺一筆，趁機挽回點兒損失。”
“你也知道，幹賭球，沒有大筆資金可不行……”
柳湧說得情真意切。
秦風咬牙答道：“不行。”
“原因？”柳湧皺起眉頭。
“申花鬱之飛在滇城海埂基地放話，要在超霸杯踢得遼東喊他爸爸！”
秦風脖子一梗，“父子局啊，柳老哥，我可忍不了，這場比賽，遼東絕不能輸！”
“哦？”
眯眼看向秦風。
秦風咬牙切齒，一副年輕氣盛模樣。
柳湧暗中嗤笑秦風生瓜蛋子，表情卻義憤填膺，“鬱之飛，我記住了，他要是敢到盛京，我讓他躺着出去！”
喊了句不知什麼時候能實現的“口號”。
柳湧又勸道：“但是秦老弟，咱不能跟錢過不去不是，這樣，他鬱之飛真要是讓你叫爸爸，我去替你叫！”
見自己演技沒讓柳湧放棄。
秦風深吸口氣，繼續咬牙道：“柳老哥，我哪能讓你跟我掉價！”
“不就是想賺錢嗎？”
“你在遼東身上下重注，一樣贏錢，這場比賽，遼東必勝！”
“賬不是這麼算的老弟！”
柳湧聲音沉了下來，“玩賭球，是有賠率的，壓你們遼東，1000個贏10個，壓申花，1000個贏10000個，要是你，你怎麼選？”
“而且……”
看秦風愣頭青一樣，柳湧沉吟幾秒，“跟你說實話吧，我是莊家，贏錢事小，我要讓那些有頭有臉，能拿得出大錢的人看到，我有控制比賽的能力！”
“只有這樣，他們纔會心甘情願掏錢爲我撐盤子。”
“不然只憑我，再加上你，可喫不下整個龍國的賭注！”
話說到這份上。
秦風已經無法拒絕，只得點頭。
至於到時候怎麼辦，暫時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秦風不想在這拒絕柳湧，讓他有所警覺，再讓全部計劃功虧一簣。
見秦風答應下來，柳湧露出笑容，“細節我們開盤後再談，放心老弟，等比賽結束，好處一定讓你滿意！”
“那哥哥我先走，等這兩天歐洲莊家到了，我找你。”
說話間起身。
柳湧走向房門。
秦風起身相送。
到了門口，柳湧突然有意無意問道：“秦老弟，你們隊的老六，有沒有提起過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