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辦公室內。
剛還有陽光透進的窗子，緩慢蒙上了一層灰白。
“約翰，你和弗格森有仇？”
秦風挑眉問道。
“沒有，實際我和阿歷克斯關係不錯。”
克魯伊夫笑了，“我的兒子，約爾迪，就在他手下踢球，只是經常上傷病名單，這次也沒跟着曼聯來龍國。”
“那爲什麼……”秦風更加疑惑。
“我要真正贏他一次！”
克魯伊夫盯着窗外，目光逐漸失去了焦距，“91年的歐洲優勝者杯決賽，巴塞羅那，對陣曼聯。”
“那時我帶領巴塞羅那，剛剛奪得西甲冠軍，打破了皇馬長達五年對冠軍的壟斷，正是意氣風發。”
“而阿歷克斯和他的曼聯，因爲85年的海瑟爾慘案，英格蘭球隊遭到集體處罰，他們已經整整5年，沒有出現在歐洲賽場。”
海瑟爾慘案。
發生在1985年5月29日。
比利時布魯塞爾，海瑟爾球場。
在利物浦和尤文圖斯進行歐洲冠軍盃決賽前。
英格蘭球迷和意大利球迷發生劇烈衝突，引發看臺坍塌。
造成39人死亡，300餘人受傷的慘劇。
事後所有英格蘭球隊，被禁止參加歐洲三大杯5個賽季，而當事球隊利物浦，爲7個賽季。
秦風明白克魯伊夫說上面那些話的意思。
當時的優勝者杯決賽。
他並沒看得起5年沒打過一場歐戰的弗格森和曼聯。
“1991年5月15日，荷蘭鹿特丹，費耶諾德，德奎普球場，我記得很清楚，那天天氣和現在很像。”
克魯伊夫仍然怔怔盯着窗外陰沉天空。
“鹿特丹下起了小雨，讓人心煩，賽前，我穿着風衣，衣領立起，叼着菸捲兒對阿歷克斯說，‘嘿，聽說你回購了馬克·休斯，這筆交易蠢透了。’”
“結果比賽結束，馬克·休斯打入兩球，曼聯2:1獲勝。”
說到這克魯伊夫突然噗嗤笑出了聲，“天啊，當時我真像個小丑！”
秦風在一旁盯着克魯伊夫消瘦側臉，心裏升起一絲明悟。
對於8年前優勝者杯決賽輸給曼聯。
克魯伊夫一直憋着口氣。
他想在世俱杯比賽中找回場子。
“但是約翰，我記得後來你報仇了。”秦風沉吟道：“94年歐冠小組賽，你帶隊在諾坎普，4：0痛宰了弗格森的曼聯。”
“那不一樣，秦。”
克魯伊夫回過神，看向秦風道：“94年我的手下有羅馬裏奧，斯托伊奇科夫等一流好手。”
“而曼聯正處於新老交替，青黃不接。”
“那場歐冠小組賽不是公平對決。”
“那現在，遼東對曼聯，算公平嗎？”
秦風盯着克魯伊夫雙眼，認真問道。
“當然，在我看來，現在的遼東，和曼聯一樣優秀！”
克魯伊夫眼神銳利，似乎能刺穿一切。
秦風眼睛也跟着立起。
沉默幾秒。
他緩緩點頭，“我支持你約翰，放手去做，不論結果如何。”
“呵呵，老克魯伊夫不會讓你失望。”拍拍秦風肩膀，克魯伊夫起身離開。
身後忽然傳來秦風聲音。
“對了，約翰，你不是小丑。”
克魯伊夫身形頓住幾秒。
這才拉開門，走出辦公室。
秦風笑笑，剛想坐下。
有人敲門。
是祕書貴芬姨。
“門口打來電話，德國的貝肯鮑爾先生來了，馬上就到樓下。”
哦？
秦風一愣，起身下樓迎接。
到了辦公樓門口。
克魯伊夫還未走遠。
“約翰，弗朗茨來了，你要見他嗎？”秦風風揚聲問道。
“不了，以後時間有的是。”
克魯伊夫揚揚手，頭也不回走遠。
秦風撇撇嘴，轉頭看向通往訓練基地大門道路。
一輛黑色奧迪轎車開了過來，停在秦風身前不遠。
“秦！”
車門打開。
貝肯鮑爾笑着張開雙臂，“到了龍國，不請我來你球隊的訓練基地，可不夠朋友。”
秦風聽的哈哈大笑。
在歐洲。
貝肯鮑爾邀請遼東全隊，到拜仁基地訓練比賽。
之後又聯繫德國各大商業集團，幫助龍國足壇拉來鉅額贊助。
這份情誼不可謂不重。
“是我不對，我道歉！”秦風同樣張開雙臂迎了上去。
兩人用力擁抱。
秦風順勢看向車內。
車內除了司機空無一人。
“倫納特沒來。”
貝肯鮑爾明白秦風意思，微笑道：“今天是我自己想來參觀參觀，打平我們拜仁，戰勝帕爾馬的遼東隊，是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祕密。”
貝肯鮑爾似乎心情不錯。
秦風擡頭看了眼發陰的天空，擡手一引，“那走吧，弗朗茨。”
兩人並肩行走。
從辦公樓到醫療中心，再到室內訓練場、住宿區……
誰都沒再開口說話。
直到青訓場地。
貝肯鮑爾走到場邊簡易看臺，一屁股坐下，盯着空無一人的訓練場，目光悠遠。
場地中央，有顆不知是誰丟下的足球，孤單躺在草皮上。
秦風跟着坐下。
“弗朗茨，你有話說？”
專門跑過來。
貝肯鮑爾不可能是真來參觀遼東訓練基地的。
“嗯。”貝肯鮑爾輕聲答道：“卡里斯托·坦濟找你，應該是有所求，儘量不要和他牽扯太深。”
“怎麼說？”秦風不解。
“整個歐洲都在傳言，坦濟的帕爾馬拉特，欠了上百億美金債務。”
貝肯鮑爾道：“而且據說坦濟在金融方面不老實，所有人都對他敬而遠之。”
“不論他說什麼，你都不要陷進去。”
系統記載。
原未來2003年。
帕爾馬拉特公司被查出負債高達180億美金。
坦濟本人，因非法轉移資金，違規幕後金融操作等罪名，獲刑18年。
貝肯鮑爾是特意過來提醒自己，小心坦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