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若沒有立即去拿書,因爲有人來了,能光明正大不隱藏氣息走進這月苑的人只有蕭墨。
蕭墨身穿寶藍朝服,走了進去。看着南宮若,不帶一絲感情的開口道:“待會會有人來再次診治。”
“理由?”南宮若直截了當的問道,她不覺得他會這麼好心。
“救人。”蕭墨也很乾脆。
“你覺得我能勝任?”南宮若看不出情緒的說道,眼底一片清明。
“你能。”蕭墨肯定的道。
南宮若覺察到他的目的,神情冷漠,“你想做什麼?”蕭墨向她靠近,南宮若往後退了一步,背靠着門窗。
蕭墨右掌抵在她身後的窗上,微微低下頭,與她保持着曖昧的姿勢。
蕭墨薄脣微微上揚,說出的字字句句冰冷無情,“你可以反抗,但是,南宮心將會爲你所做的一切決定付出相應的代價。”
南宮若揚起頭冷笑道:“你用心兒來威脅我?”
“她不夠嗎?”蕭墨眼神犀利,直視着她,不錯開她的一絲情感起伏。
南宮若沒有說話,但是眼睛已經做出了回答。
“要想控制一個人就要掌握其命脈所在,這是最簡單也不浪費時間且明智的做法。”蕭墨看着她壓抑着怒火卻一言不發的神色心情不由得舒暢許多。
蕭墨靠近一分,脣與脣之間僅隔一根手指的距離,饒是如此,兩人各懷心思,一個在算計着一個在抑制着怒火,卻未察覺彼此的距離。
“所以你沒有選擇。”蕭墨開口,呼吸迎面而來。
南宮若驚覺,錯開臉,緩緩開口:“時間,地點?”
蕭墨收回右掌放在身側,冷漠的開口道:“早朝後本王會詳細跟你講。”
不由拒絕就將她的左手腕捉住,力道不會讓她覺得疼痛卻也掙脫不開。“本王會用藥將疼痛……”
南宮若用右手撥開他的手,冰冷的開口道:“再斷一次也會救出那個人。”
說完拿了桌上的書走了出去,經過蕭墨身邊時一陣風襲來,揚起了她的髮絲,掃過蕭墨的俊顏,淡淡的髮香沁入鼻翼,他沒有任何反應,只是看着那個瘦弱卻挺得筆直的身影離開。
南宮若走在迴廊思索着蕭墨的話,蕭墨用心兒來威脅自己,難免不會用自己來威脅心兒。
想到這裏,眼眸閃爍着深淺不一的光彩,心緒萬千。
南宮若剛進屋,南宮心便開口道:“蕭墨來過,是去見你了?”
南宮若將書放在南宮心牀邊點點頭。
南宮心擔憂的看着她,伸出手去握南宮若的手,她的手很涼,“他,說了什麼?”
“叫我去救人。”南宮若坐在牀邊,語氣淡淡。
南宮心微微一怔,柳眉疑惑的蹙着,“救人?爲什麼讓你去?”
南宮若輕撫她的手背,斟酌着字眼,不想讓南宮心擔心,開口道:“我認爲他想看我的武功底數。”
“知己知彼,心兒,他不清楚我們武功底數,這是一次試探。”南宮若道。
心想這次的試探也許是爲了某個對付自己的計劃。
“他在計劃什麼你知道了。”南宮心看着她的表情問道,雖是問話,卻帶着更多的肯定。
南宮若側過臉,垂下了眼眸,“或許是,或許他帶着更多的算計來策劃。”
“他的手下不乏高手,他卻要我去,對手的底細他很清楚,他不清楚的是我們,這次的救人就是爲了瞭解這一點,在這之後,他應該也計劃好了什麼事,只是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這只是我的猜測。”
南宮若輕輕拍了拍南宮心的手,眼神柔和。
南宮若心中隱隱感覺到,蕭墨現在已經開始怎麼謀劃怎麼對他下手了。
“我知道,他不會輕易放過我們,他現在沒有動手除掉這眼中釘是因爲有了除掉眼中釘的周詳計劃,這種人很難對付。”南宮心有些氣憤,這一切並不是她們的錯呀!
南宮若道:“你的傷將你折磨的身心俱疲,寢食難安,我如果說太多了,會影響你休息,我們的處境很糟糕,這一點我不想自欺欺人。”
“但是,我更不想讓你在這樣的情況下擔憂。已經夠了,無論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我不會再讓你受傷了。”南宮若的最後一句話是保證,是承諾。
南宮心身子一震,隱隱覺得不安,將手搭在南宮若的肩上,“阿若,你要知道,正是因爲有你在,我才能這樣堅持下去,所以,不要做會傷害自己的事。”
南宮若但笑不語,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接下來的事她很難保證,她不想說做不到的事。
正午時分,陽光明媚,這樣的好天氣卻並沒有給南宮若帶來絲絲暖意。
倚着欄杆坐的南宮若勉強睜開眼,用手遮住照射在臉上的陽光,偏過頭,換了個位置,視線停在左手上,手指能在不動腕部的情況下自由活動且不會令手腕疼痛。
這手腕若再斷一次就很難痊癒了,這也是不得不的時候纔會做的一步,這一點她沒有告訴南宮心。
聽到蕭墨的腳步聲靠近,她懶得擡眼皮,至於禮節什麼的早就遠遠拋諸腦後了,反正她無論做什麼,他都算計着要她的命。
“今晚亥時,詳細位置這份地圖上有標明,這是要救的人的相貌,你看仔細。”蕭墨將地圖與畫像交給她。
這個‘仔細’說的重一點,無非就是看,是否救了易容之人。
南宮若打開畫像,畫上的是一名相貌清秀的女子,就第一眼看來讓人很清爽很舒服,算不上絕色卻也是美麗婉約,一雙靈動的雙眼畫得活靈活現,可見此人畫工了得。
蕭墨見她專注着畫像,做了詳細說明:“這畫是請畫師徐辭黔所畫,與本人無二。”
“是麼。”南宮若淡淡的應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