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神色複雜的看着南宮若,同樣神情複雜看着她的還有蘇慕楓與蕭雨溪。
南宮若看向蕭雨溪,朝她頷首:“我回去了。”
蕭雨溪下意識的點點頭,神情雖淡漠,但眼裏卻還是迷惘之色。
南宮若對蕭旭,蕭瑾道:“告辭。”
蕭旭,蕭瑾回道:“恕不遠送。”
蘇慕楓微微頷首,垂眸斂了眼底的那抹異色。
“我回玄羽宮休息去了,不打擾你們談話了。”蕭雨溪擱下茶杯,語氣淡漠。
侍女緩緩上前,一左一右推着輪椅,下臺階時,抓住輪椅一側,將輪椅半舉起下了臺階。
蕭宇看着蕭雨溪的侍女直點頭,“嘖嘖,雨溪的丫頭跟嫂嫂身邊的丫頭,可都是會功夫的漂亮丫頭呀!”
蕭旭,蕭瑾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然後起身趁着蕭宇看侍女的功夫,走出亭子。
“爲何那樣做?”蕭墨一路隱忍着,直至上了馬車纔開口詢問。
他問的自然是安撫蕭宇一事。
南宮若看向他,目光平靜,“蕭宇是什麼心思你應該看的出來,否則,你早對他動手了不是嗎?”
是的,蕭宇對她沒有男女之情,一邊抱着好玩的心態,一邊心裏還是敬着她的。
蕭墨清楚這一點,所以,並沒有對蕭宇動手。
似乎,除了他,她對誰都要友好些,蕭墨對這個認知很不悅。
他親手斷了南宮心的膝蓋骨,南宮若每次看到他或者南宮心,都會爲這件事深深懊惱,是絕對跟他友好不起來的。
“你爲何不提歸寧一事?”蕭墨看向南宮若。
雖然蕭宇這事讓他很不滿,但他對自己那時的反應更憎惡,決定不提此事。
南宮若坐在窗邊的位置,“你調查過我的事,應當很清楚了,回與不回沒有分別。”語氣很是淡漠。
“是麼?”蕭墨冷眼看着她,接下來他要說出的話,她依然能如此平靜嗎?
視線牢牢的盯着她,“你不是南宮烈的骨肉,南宮烈能容忍你母親,卻並不能容忍你,這就是你會自幼就待在靈虛洞的原因?”低沉的嗓音帶着蠱惑人的氣息,一個不留神便會深陷其中。
“所以,你應該娶的是南宮烈偏房的女兒。”
南宮若神情依然淡淡,蕭墨所說的,她知道,只是那是南宮上下滿門的說辭。
真實情況是她母親懷着她時,被南宮烈強行霸入府中,會成爲南宮烈的正房夫人,自是因爲南宮烈癡迷於那張傾世容顏。
只是,那張容顏從不對他展顏歡笑,後來的南宮烈漸漸流連煙花之所,相繼納了幾位偏房,小妾。
漸漸疏遠她,她也就從當家夫人變成了人儘可欺的婢女。
臉上絲毫看不出情緒,隱在袖中的右手卻緊握成拳。
“居然這麼坦誠?你難道不知道自己的生父嗎?”蕭墨對她的反應不是不驚訝,可他也清楚,南宮若那種性子不觸碰她的底線她是不會有反應的。
“除非你在知道一切時寫下休書,否則,你沒有資格知道我的私事。”
”你在威脅本王?”蕭墨冷聲道。
“我能不能威脅到你,一切取決於你的看法,而且,我有威脅你的籌碼麼?”南宮若冷笑道。
“除了在南宮心身邊時,其餘時間你沒有威脅本王嗎?”聲音陡然高了一度。
“誰威脅誰,這種蒼天可鑑肉眼可辨的事實還用爭論嗎?真是可笑!”南宮若扭過頭不看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用心兒威脅她,居然有臉說她威脅他。
蕭墨到嘴邊的滾下去都嚥下去了,他肯定,他只要說出來,她就會毫不猶豫地跳下馬車。
怒視着她的側臉時,想到一件極其嚴峻的事,爲何會覺得她威脅自己,她的命都掌握在自己手中,爲何?
闕衣待南宮心還是不錯的,知道南宮若在意她,絲毫沒有爲難她,韶湖不在,儂衣,碎玉也不找她麻煩。
“心兒姑娘,你認識王妃多久了?”闕衣問道。
“自幼就認識。”南宮心道。
“你眼中的王妃她是怎樣的一個人?”闕衣追問道。
南宮心微微一笑,反問道:“你眼中的她是怎樣的一個人?”
“王妃她不願與人親近,但是看到身邊的人受傷她又無法置之不理,她心地善良,是個很好的人。”闕衣也想不出能用什麼華麗辭藻來形容南宮若,說完,只得靦腆笑笑。
南宮心淡淡微笑,這一點她不否認,此刻也不能承認,畢竟她是蕭墨派來監視她們的。
闕衣正想再次問她,卻見南宮若已走至門口,連忙行禮道:“參見王妃。”
南宮心微笑道:“回來了。”
南宮若點點頭道:“嗯,今天感覺怎麼樣?”
“還不錯哦,我可以走上好幾圈都不覺得太痛。”南宮心笑道。
南宮若扶起她,“再換一種方式鍛鍊,不過得循序漸進,不要勉強自己。”南宮心點點頭。
南宮若扶着她剛走進苑內,韶湖就扔了把掃帚在她們身前,趾高氣昂的道:“既然能走路了,就儘儘自己做婢女的本份,把月苑打掃打掃。”
南宮若冷聲道:“很明顯,你是婢女,對我而言,她不是。”一腳踢開了掃帚。
韶湖明眸頓添兩把怒火,語氣尖酸又刻薄,“別以爲自己是王妃就真端王妃架子,無禮傲慢,給主上提鞋都不配。”
蕭雨溪的話深深刺激到了韶湖,難堪,羞辱,她通通要在她們身上發泄。
“想給他提鞋就去提,我不需要婢女。”南宮若淡淡道。
“婢女?主上讓我們來月苑,你以爲是伺候你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嗎?”
繞到她們身前,指着南宮心的臉道:“馬上去打掃月苑……。”
話未說完,南宮若揮手打開了她的手,眼神冰冷,這個女人,真是得寸進尺。
韶湖不可置信的望着她:“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打我。賤人,你們都是賤人。”聲音裏帶着狠戾,她不會放過她,她一定要教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