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蕭墨出手阻攔,她計劃把逃跑安排帶蕭雨溪出宮的第二天,若違背承諾不帶她出去,她估計自己會出現在三個人的追殺名單上面。
蕭墨,蕭雨溪還有皇帝,沒有一個會放過她,雖然也想過和離,但那是不死也得脫層皮,蕭墨的小雞肚腸必然是想她死,既然都是死,那倒不如直接跑人,氣死他蕭墨。
齊巖不做聲色的悄悄瞥了一眼蕭墨,居然已經一臉平靜了,難道不生氣了?
深夜,蕭旭已經是連續幾日躲着張麗卿圓房了,一躲就是去找蘇慕楓了。
蘇慕楓站在亭中吹着冷風,蕭旭看過去只能看到他的側臉,脣角微微上揚,似乎在想什麼美妙的事。
“師兄。”蕭旭揚揚手中的酒瓶,喚了他一聲。
蘇慕楓側過身子看向他,對他微微一笑,“蕭旭,我動心了。”
蕭旭上臺階的腳頓住了,動心?他師兄對人動情了!
“辰王妃?”蕭旭後知後覺的問了句,但他心中已經確信就是南宮若了。
“不。”蘇慕楓定定的看着他。
蕭旭走上臺階,暗思:他何時看上別人了?
“是南宮若。”
蕭旭聽他念這三個字時都是帶着綿密笑意,輕笑着搖頭,他一旦確定愛着誰了都不會藏着掖着,如此光明正大的承認。
他走上最後一步臺階時,將手中的酒遞了出去,“可,辰王妃跟南宮若有何分別?”
她們是同一個人,是他兄長的妻,是他的嫂子,是霆黎有着戰神之稱的蕭墨的人,他也要覬覦麼?
蘇慕楓接過酒瓶,取出酒塞,仰頭倒酒,喝的很豪邁。
“他們一沒有拜堂成親,二對彼此並無情意。”
“三,蕭旭,我看上她了。”
蘇慕楓將酒瓶丟給蕭旭,許是因爲剛喝了酒,他低沉的聲線帶着蠱惑人心的魅力,脣角掛着笑意。
月光灑下,那一身白衣,皎皎君子,讓人移不開眼。
蕭旭輕晃了一下手中的酒瓶,蘇慕楓這一口倒是喝了不少,“你是怎麼確信自己的心意?”
蕭旭對這一點很好奇,之前他調侃蘇慕楓不會看上南宮若了,他還極力否認,這會兒倒是坦坦蕩蕩承認了。
蘇慕楓將白日南宮若刺傷蕭宇的事說了一遍,說起時,脣角都是掛着淺淺笑意。
蕭旭聽完,皺皺眉頭,“所以,你是被她殺人的身姿給吸引了?”
“初見驚豔於她的身手,慢慢了解中被她的性格吸引,現在,我傾心她的所有。”
許是酒的後勁現在纔上來,蘇慕楓的聲音有些低啞。
蕭旭不知當時自己聽到蘇慕楓說這些話時有多震撼,但那些話他很多年後都依然記得,那時蘇慕楓的神色一直深刻的印在他的腦海中。
蘇慕楓淡淡掃他手中的酒瓶一眼,“帶這麼烈的酒,打算今夜借酒圓房了麼?”
蕭旭神色一僵,初始他是隱隱有些動搖了,但是聽了蘇慕楓的話,他不願了。
師兄弟兩人相視一笑,現在誰也沒有資格嘲笑誰,他們都在覬覦一個不可能得到的人。
翌日,玄羽宮內,蕭雨溪給南宮若倒着茶,“昨日歸寧如何?”
“母親不在,去與不去沒有分別。”南宮若淡聲迴應道。
蕭雨溪倒茶的手微微停頓,“抱歉,我無意提及你母親。”
“我沒有覺得你問這話傷害到我了,你不必覺得抱歉。”南宮若微微一笑,她的心理還沒有那麼脆弱。
她母親的大半生,都將心思放在了鬱千武身上,即使說是鬱千武害死了她也不爲過,爲了一個承諾,守了那麼多年,最後落得一個慘死。
還讓她不要報仇,不要恨鬱千武,她統統做不到,不知若她還活着,可否會心疼後悔自己一意孤行留在南宮府,最終讓自己受了殘蝕蠱侵害。
“可以讓她們出去嗎?”南宮若看着她。
蕭雨溪揮揮手,所有人都退了出去,除了不太情願的芷卉,最後被雪鷺路過時,不做聲色的拽走了。
雪鷺給她們帶上了門,蕭雨溪確定她們走遠,問道,“你要談帶我出宮的事?”
南宮若點頭,蕭雨溪倒很聰明,“是,你有特別想去的地方嗎?”
蕭雨溪看着杯中的茶葉,“我不知外界何處好,只知沒去過的地方都是好的,你來安排吧,去哪兒都可以。”
由她來決定,地方就很好安排了,蕭雨溪這一點倒是很善良,對她而言。
“我還在想,若我言而無信不帶你出去,從此與你不再相見,你會不會派人追殺我呢!”南宮若輕笑一聲,她有過那樣的想法,只是短短一瞬,但她還是沒有選擇那樣做。
蕭雨溪無論因爲什麼都對她不薄,處處維護她,她連這一點要求都做不到,以後只會覺得愧疚,反正逃跑這種事很難她都選擇要做了,再多一件,也就是順帶的事了。
蕭雨溪嗆了一下,南宮若輕輕拍着她的背脊,對她被嗆產生了一絲疑慮,莫非她真這麼想過,所以被道破心事時,她才慌了?
蕭雨溪緩過來,臉上還透着被嗆過後泛起的紅暈,“何至於此。”
南宮若收回手,重新給她添了一杯茶,“是我想多了。”
“爲何你會覺得我會因爲這種事追殺你?不再相見是指永遠躲在王府,還是……離開?”蕭雨溪沒有喝她倒下的茶,而是眨也不眨的看着她。
“昨日歸寧回府後發生了點事,我刺傷了蕭宇,那一瞬間,我發現我對你們蕭氏皇族都產生了一絲莫名的厭惡情緒。”
南宮若說到這裏皺了皺眉,“婚事是你父皇定的,夫君是他選的,所有的一切如同走馬觀花,可我又身處其中……。”
我恨,若是可以,就連你父皇我都想砍他三刀解解氣,可是不能。
南宮若將這話吞入腹中,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