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兒,我沒事。”南宮若聲音輕飄飄的,儘管在安撫南宮心,可是她的眸子似乎失去了光亮,下一瞬栽倒在了南宮心身上。
南宮心神色悲慼,剛想將她扶回房內,蕭墨卻微微彎腰,將她攔腰抱起,朝着書房而去。
齊巖早已重新換了一張牀,他將她放在牀上,闕衣幾人見到這情形也早就跟進來了。
“請太醫來。”蕭墨淡聲吩咐。
“將衣服小心更換下來。”蕭墨吩咐之後就走了出去。
他知道她憎惡自己,爲了讓她少受一點罪,他早點出去把這裏讓給她們,讓她們放心給她更換衣物。
南宮心的膝蓋好了這件事其實是讓闕衣她們震驚的,但是蕭墨沒有開口,她們也就沒再多問。
南宮若一直睡到了戌時才醒,期間蕭墨來過幾次,見她睡着,待了一會兒纔出去的。
戌時一醒,絲茹立即跑去傳信了,她眼睛仍然明亮,但是變得冷漠,看着她們只是說了一句,“你們退下。”
闕衣、秋黎她們都退下去了,只有南宮心坐在牀邊。
齊巖將蕭雨溪護送回宮時,蕭雨溪告訴了他經過,回來看望南宮若時,蕭墨也在,就地彙報了情況。
她知道南宮若的心受傷了,她聽到齊巖說南宮若給蘇慕楓餵了一粒藥時,已經知道是什麼藥了,那是能在她病發作時緩解的藥。
原本是有三粒的,如今只有兩粒了……。
“喫點東西好嗎?還有藥你得喫下才能儘快好起來。”
南宮若眼珠轉了轉,現在才能感覺到手心跟身上傷口的疼痛,疼痛的有些麻木,若沒有昏睡過去,她想她的病已經發作了。
“不快點好起來,怎麼給他報仇呢,下毒的人跟斷他筋脈的人是造成他死亡的真正凶手,你要放過他們嗎?”
她輕聲勸着,蕭墨的腳在門口一頓,他聽到這裏暫時選擇不進去。
他想知道她的回答。
“心兒,我要留在皇城。”聲音很低,卻非常堅決。
“等你傷好了,蘇慕楓的仇報了,我們就……。”
“不離開了。”南宮若打斷了她的話,蕭墨說的她並非沒有聽見,如果她要逃,心兒會死,不逃,心兒是自由的,只是自己留在皇城,住哪裏都可以,那麼搬出王府呢?
若能答應去王府外做什麼,那麼她就淡了離開的心思。
南宮心怔怔的看着她,怎麼會?再一想到回來時,蕭墨在她身邊,難道……。
蕭墨此時走了進來,南宮心警覺的看着她,直覺告訴她,這事跟蕭墨脫不了關係。
南宮若瞥見他進來,淡聲開口,“我要在外面置一家客棧,我跟心兒會住在客棧裏,我偶爾也會回王府住,也會進宮給皇后請安。”
蕭墨幾乎沒有猶豫,“好。”能留下就好,以後再徐徐圖之即可。
蕭墨答應的很痛快,南宮若收回目光,“心兒,扶我起來。”
她要養精蓄銳,她要報仇,南宮府的人,還有給蘇慕楓下毒的人,她都不會放過。
南宮心將她扶起來,墊上枕頭,“你先喝藥還是用飯?”
“飯後喝藥。”她清楚自己的傷,她現在身體虛弱,也很餓,需要補充營養。
南宮心連忙道,“好,我去給你盛過來。”
她起身就走了出去,她不懷疑蕭墨會對南宮若不利,方纔蕭墨的退讓必是他倆有了什麼交易,一個蕭墨絕不會動她的交易。
南宮心出去後,蕭墨才走近了她,“王府內的住處你隨意挑選,等你傷好了,再考慮去外面看店面的事如何?”
“可以。”而且明日就是皇帝壽辰,每個人都要爲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無論什麼樣的代價都得承受。
“殺我的人你能查出來是誰派來的嗎?”南宮若聲音平靜,若非不知道方纔她經歷的事,他都要相信這份平靜是真的了。
“沒有任何物件能證明他們的身份,來殺你們之前就已經做好萬全準備了,我已經安排人去查了。”
膽敢伏擊南宮若,即使她不說,他也會去查,查出來將那些人挫骨揚灰。
給蘇慕楓下毒的人她會自己去查,“需要我做什麼可以告訴我。”
如今他們是互惠互利的關係,他幫她查伏擊她的人,她也會幫他做他想要達成的事。
即使是奪皇位,她也會助他,只有自身有被利用的價值,最終纔有活下來的資格。
他本想說他不需要她做什麼,只要她不離開就好,可是又擔心自己說出這樣的話會讓她疑心,最後只是輕輕的應了一聲。
南宮心一出去就看到闕衣她們端着藥跟粥正朝這邊過來,也就停在門外靜等了。
蕭墨跟她的對話她聽的清清楚楚,這次他們又做了什麼交易,只是交易結果是需要南宮若一個人去承擔的。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緒,究竟是什麼,蕭墨會做出如此大的讓步,她們可以搬出去住?
難道是因爲今日這場廝殺,他看中了阿若的能力,想要她成爲他的殺手,替他擺平登基之路的任何阻礙。
也許只有這個才能說得通了,南宮心定了定神,努力讓自己嘴角牽起一絲微笑,然後迎上闕衣她們。
闕衣見她走的穩穩當當,心中更是有些不明情緒在波動,她爲何裝作自己傷沒好的模樣,王妃知道嗎?還是說她們這麼做有什麼目的?
懷揣着這樣的心情,她們看南宮心也就多了幾分複雜。
南宮心無視她們的目光,她知道她們是什麼意思,可是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阿若沒事就好,其他人不好或者敵意的目光她都可以選擇忽略。
闕衣還是把粥轉手給了南宮心,她心裏清楚,王妃更在意南宮心。
南宮心端着粥走了進去,蕭墨站在一旁沒有離開的意思,南宮心沒有朝他看上一眼,坐到南宮若牀邊,給她喂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