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心緩緩放開她,“嗯,以防生變,我要去那裏守着。”
南宮若站起身,去壁櫥裏取銀票跟藥物,南宮心制止道:“我帶夠錢了,藥我也拿了許多,足夠了。”
南宮若沒有聽她的,而是將這些要往荷包裏裝,南宮心見她纏着紗布的手動來動去,便只好提出,她自己來裝。
“你怎麼把所有銀票藥物都給我了,不行,你身上也必須要留錢用。”南宮心裝着就發現這是她們所有的錢物。
她們有多少財產,她清楚的很,所以她帶了小部分,但是南宮若卻給她所有。
“你全部帶走,狗皇帝今日給了我一些賞賜,我瞧着裏面有黃金,留來開客棧請人足夠了,這些你全部帶走,藥物我之後買回來自己配就是了。”
南宮心見她堅持,也就不再推辭,便悉數裝進了荷包。
待南宮心收拾好,南宮若送她出去時,這纔看到了院中的蕭墨,旁邊的齊巖手裏端着托盤,裏面有藥跟紗布之物。
“王妃,王爺來給您換藥來了。”齊巖見她出來,立即彎了彎腰。
看着南宮心身上的包袱以及南宮若手上的荷包時,齊巖怔了怔,闕衣也不知從哪個犄角旮旯竄了出來。
衝到南宮若跟前,連忙把她們往屋裏推,“王妃,您是因爲怕今日得罪了皇上連夜要逃走嗎?您別擔心,王爺會護着您的,皇上也不會害你的。”
齊巖一聽闕衣這話,也意識到不對,王妃果然是想跟南宮心跑路了,怪不得今日說那些話,還讓南宮心不要進宮,原來是爲了放鬆他們的警惕。
這不就趁着月黑風高,一個出人意料的時機,拎包袱走人了。
要不是王爺記掛王妃的傷,要來看着她換藥,這要等到明日,人都跑沒影了,真是好險!
蕭墨如墨的眸子看不清意圖,只是盯着南宮若的臉,“你要走?”
南宮若將荷包放進南宮心手裏,淡聲道:“心兒要出遠門,我送她。”
這話是真的,可是齊巖、闕衣臉上分明寫着不相信三個字,哪有出遠門趁着月黑風高走的,又不是逃命。
南宮若掃了一圈他們的臉色,微微皺眉,“你們不信?”
闕衣看了一眼南宮心的包袱,跑進她們房裏,沒一會兒就出來了,還紅了眼。
“您還要騙奴婢,您壁櫥裏的所有錢物跟藥物都沒了,您這還不是要離開嗎?怪不得您前些日子一直備藥,換錢,原來是想離開,奴婢還一直幫着您。”
闕衣越說越委屈,淚珠一串一串的往下掉,“王妃,您別離開好不好?王爺都爲您不納側王妃了,您……。”
“阿若,我得走了。”南宮心不想聽闕衣的哭鬧,而且也擔心那邊有變,趕緊想要離開。
闕衣聽她告別,也就止了哭聲,原來王妃不走的。
“萬事小心。”南宮若叮嚀了一句。
待南宮心走後,闕衣連忙拉着她回屋,“您的傷口得換藥了。”
齊巖看了一眼手中的托盤,又看了一眼蕭墨,做了一個狗膽包天的決定。
蕭墨睨了一眼托盤,接了過來,並未多言,這裏其實並非喚不來人的。
他方纔也確實以爲她要離開,他聽到屋內她們的談話,也下意識的不去聽,他覺得還是給她留足夠的空間,她會覺得自在些。
可是看到南宮心肩上的包袱,她手裏的荷包時,他說不清自己是什麼感受,她還是想要離開,這一件事足以給他帶來沉重的打擊,他都未曾想的更深遠。
雖然現在確實是南宮心走了,但是他有些不相信了,或許方纔是看到他們才改的說辭也猶未可知。
齊巖一臉的老謀深算,絲茹也不知從哪冒出來了走到他旁邊去了,“誒,你這招管用嗎?”
“廢話,你幾時見過王爺幹過伺候人的活了?王妃雖然性子冷了些,可終究不是無情的人,好女就怕纏郎,早晚會被王爺感動的。”
齊巖甩給她一記鄙夷的眼神,這還是他花了點小錢去買來的技巧,能不管用嗎?
“你腦子絕對有問題,王爺又不是軒王那種性子,但凡王妃不讓王爺留在房裏,王爺他絕對會……。”
“王爺,奴婢手有些抖,要不,您來上藥吧!”
絲茹話未說完就聽到闕衣的聲音飄出來了,愣了一下,就要挽着袖子進屋,“這沒用的東西,上個藥還抖個什麼勁兒。”
齊巖一把拉住她,“你懂什麼?這是製造機會懂嗎?王爺跟王妃加深感情的機會你懂不懂?”
齊巖因爲太激動,聲音也就沒收住,屋內的人想裝聾都不行,氣氛一時有些尷尬,蕭墨手裏拿着藥,南宮若看了一眼蕭墨,從他手裏拿過藥瓶,往手臂上的傷口上撒藥。
闕衣想幫忙吧,自己方纔說了手抖,這會兒去幫忙,反而顯得自己是裝的了,只好在一旁看着,也不敢插手。
只是心裏暗罵齊巖沒腦子,這種話好大聲宣揚的嗎?
在纏紗布時,蕭墨沒有理會她會如何想,給她纏了一層又一層,仔細而專心。
燭火搖曳,給兩人的臉都渡了暗黃的光芒,雖然都神色淡漠,可是又莫名的覺得有一絲溫馨。
闕衣沒忍住笑意,悄悄的出去了,她準備打盆水進來,待會兒問起來也好拿來當藉口。
只是她走就走吧,也不考慮後面的事,南宮若是脫了半邊衣袖的,待會兒還得穿回去,總不能讓蕭墨給她穿吧。
南宮若察覺她出去,立即沉聲叫道:“闕衣。”
蕭墨給她手臂上的紗布打好結,低聲道:“我會包紮傷口。”
南宮若眼底有一絲煩躁,“你會包紮傷口,也會給人穿衣服嗎?”
闕衣原本聽到南宮若喚她是頓了一下腳步的,聽到這話,趕緊跑了。
齊巖、絲茹兩人對視一眼,腳底抹油,跑的比誰都快,不消片刻,躲在暗處的暗衛都全撤了,整個院落喚不來半個能使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