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雨溪也沒有跟蕭宇貧嘴,難得一致的望着南宮若,等她的解釋。
“裴易你們知道他的底細嗎?”南宮若不答反問。
蕭雨溪凝視她片刻,知道她問是有別的用意,問道:“你要查他?”
“關於他,你知道多少?”南宮若問道。
蕭雨溪斂了神色,“武林盟主,年少出名,性子沉悶無趣,模樣尚可,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
蕭宇不懷好意的衝着蕭雨溪眨眼,“雨溪妹妹在含沙射影誰?”
南宮若聽完蕭雨溪的話,按了按自己的後頸,問道:“可有傳聞他殺過無辜?”
蕭雨溪一愣,就算有,也不會大肆張揚,畢竟他是武林盟主,也會顧忌這些的吧!
只是她這般在意,這般仔細過問是爲了什麼?蕭雨溪凝眉不語,神色也有些凝重。
“你很在意?”蕭墨的聲音悠悠的自她身後響起。
南宮若沒有回頭去看他,但因爲沒有去看,她反而聽出了他語氣裏的無奈。
可是,他在無奈什麼?裴易是個刺兒頭?
可是與其盲猜聽說,她更想親自見一面瞭解,“我想見見此人。”
尾音剛落,蕭雨溪手上一滑,茶杯應聲落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除了南宮若看向了那個碎裂的茶杯,沒人去注意。
蕭雨溪錯愕的凝視着南宮若的臉,蕭墨已經緩步走到她身前,“爲何?”
“不爲何,只想見一見。”南宮若目光平靜,與蕭墨對視。
這問題可大了,你當着醋到心裏的墨王兄跟前提見另一個男人,還是一個優秀的男人,墨王兄壓力很大好不好?
蕭宇小心的點着自己的額頭,侷促不安的小眼神不時的看向南宮若、蕭墨兩人。
“很想見?”蕭墨並未生氣,而是靜靜坐在她身旁。
關係到南宮心的安危,她的確想見一見,南宮若點頭。
蕭墨閉了閉眼,蕭宇點額頭的手下移到下巴,呃,在衡量呢!
南宮若也好耐心的等,因爲烈雲山莊在城外,而她與蕭墨的交換條件之中有關鍵的一條,就是不能出皇城。
蕭墨睜眼,“好,但是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條件?還能有什麼交換的?南宮若不假思索的點頭應下了。
只是她的這一個點頭卻讓蕭墨原本平靜的眼神裏,出現了一絲涼意,連問什麼條件都不願意,果然,是很想見呢!
蕭墨在她點頭後便起身了,蕭宇一瞧便知他在意什麼,賤嗖嗖的笑了,南宮若不在意也不瞭解,只是淡淡的捧着茶杯,爲能見到裴易而感到絲絲欣慰。
蕭墨是要離開了,而他身上都彷彿渡了一層寒霜,令靠近者覺得身心俱冷。
“跟南宮心有關嗎?”沉默許久的蕭雨溪忽然開了口,目光裏帶着絲絲期望。
南宮若脣瓣蠕動,並未回答她,但眉眼一瞬而逝的疲憊告訴了他們,的確跟南宮心有關。
蕭墨那瞬間身上的寒霜似乎都瓦解了,他真是……太蠢了,她理智冷靜的令人髮指,情愛一事她根本不會放在心上,又豈會去惦念一個男子?
這樣一想,蕭墨脣角微揚,聲音也不似方纔清冷了,“我還有事先回書房了,關於裴易的事,安排好了,我會告訴你。”
蕭宇聽着這前後截然不同的語氣笑出了聲,卻不敢打趣,這要是惹惱了,他可不想承擔後果。
“嗯。”南宮若應了一聲。
與此同時,烈雲山莊也忙碌而熱鬧。
一身粗布麻衣的南宮心混在人堆裏打掃着雜物,因爲人多,且裴易身邊的隨侍裴靖揚也在,她專心做着手上的活,也不敢左顧右盼。
裴靖揚仔細打量着衆人,常年伺候裴易寢居的人過些日子要出嫁了,他得重新爲他莊主物色人選。
此人要聰明伶俐,但不能耍滑頭,更不能存引誘的心思,可以漂亮,但不能去魅惑主上。
衆人都知裴靖揚在這裏看她們爲哪般,是以有些放不開,又有些想引起注意,反而讓她們亂了方寸。
裴靖揚看了一會兒,最後把目光移向了南宮心身上,自始至終她都靜靜的做事,不浮不躁,不錯。
裴靖揚指着南宮心,“過來。”
衆人都停住了動作,期盼的望着裴靖揚,指望着他能選中自己,南宮心看了一眼就知,裴靖揚指的自己。
心底暗罵裴靖揚眼瞎自己倒黴,放裴易眼皮子底下怎麼去查藥?
“對,就是你。”見南宮心看向自己,裴靖揚重複了一遍。
南宮心不情願的上前一步,矮身道禮,“裴侍衛。”
裴靖揚點點頭,問道:“叫什麼名字?今年幾歲了?”
“奴婢名喚心兒,今年十八歲,是個孤女。”南宮心表現的謙卑,目光卻並不飄移亂看,裴靖揚很滿意。
再一看,這模樣倒是不錯,就是黑黃了點,但是倒也無礙,總歸他家莊主也不喜歡那些好打扮的。
“好,就你了,跟我走吧!”裴靖揚大手一揮就要離開。
南宮心暗暗咬牙:選個人這麼隨便的嗎?不再多問問考察一下嗎?她說什麼他就信,萬一她編瞎話,那裴易不是就完蛋了。
正這麼想着,裴靖揚忽然朝她扔了一個東西過來,她下意識的想接,但覺得不妥,於是沒接住,東西打到了她肩上,她假意哎呦一聲,順便看清了那個東西的真面目。
一塊令牌,上面有一個裴字,她慌忙跪下,一臉茫然的看着裴靖揚,“裴侍衛是何意?”
裴靖揚很滿意她的反應,“撿起來吧!這令牌你收好了。”
他方纔不過是試探她是否會武功罷了,下意識的舉動會出賣一個人,很顯然,南宮心方纔的舉動過關了。
南宮心假意感謝,揣好了令牌,卻在心底暗罵:狡猾的狗東西,竟然試探自己的身手,還好自己沒有露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