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傾天下,烙骨若 >第185章 答疑解惑
    聽到南宮若毫不猶豫的肯定答覆,君似錦紅脣一彎,“自信而不自傲,師兄若能早些遇見你就好了,你不是他人妻,他仍是少年郎,你們……。”

    蕭墨戳了一下碗,發現他碗空了,剛想放下筷箸不吃了,見桌上菜還未用盡,她又不喜浪費,於是便喫起菜來。

    心中二十多年來第一次由衷的感謝他父皇,給他許下這門姻親,把最好的她賜婚給了自己。

    若是她歸家之時,仍是待字閨中,遲早會有人發現這塊世間罕玉,那個時候她未必會嫁給自己。

    至少現在,光明正大想要惦記她的人不敢冒尖。

    目光轉向蕭宇,若有所思:若她沒有婚嫁,蕭宇會不會也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思及此,眼神凌厲的在蕭宇身上掃視,蕭宇一哆嗦,回頭看向蕭墨,他無辜的眨着眼,指着自己的鼻尖,問道:“宇做什麼招惹到墨王兄了?”

    他幹啥了?他就坐在這裏看了幾眼不至於吧!

    蕭墨收回目光,齊巖這纔看到蕭墨碗空了,連忙問道:“王爺,屬下給您添飯。”

    “不必。”蕭墨斷然拒絕。

    蕭宇瞭然的哦了一聲,“飯沒了,讓人添點不就成了嗎?還瞪我。”

    “滾出去。”蕭墨涼涼的說了一句。

    蕭宇左耳進右耳出,這裏逍遙自在有趣,滾哪裏去?

    “柳如煙的父親爲官爲人如何?”南宮若已經繼續在作畫了。

    只是她在問誰?

    “平庸。”

    “勉強。”

    “膽小怯懦。”

    雖沒有點明是在問誰,但蕭墨、蕭雨溪、蕭宇同時回答了她。

    三種答案,但她明白,這人雖平庸,但倒未做過什麼錯事,膽小謹慎,平日裏教導子女想必也是處處小心謹慎。

    然而柳如煙卻還是有一點反骨在身上的,否則那日也不會想要出言提醒幫助她了。

    既然尚可,子女想必不會太差,只是不知柳如煙心中是否有意中人。

    筆下一停,蕭宇立即問道,“嫂嫂想幫柳如煙拒了這門親事?”

    蕭宇倒是人精,即使神色不顯,他也能從細微動作揣測一二。

    南宮若搖頭,此事關鍵在柳如煙,當日賜婚,當事人都雙雙謝了恩,她本就不能插手。

    只是若她心中有憾,礙於皇權被逼不願,那麼她願意幫她。

    這還要去見一見柳如煙,必須私下去,不被人所知,否則跟她扯上關係,原本她嫁過去還能過安穩日子,也會因爲旁人挑唆,過的闔家不寧。

    打定主意,今夜她去一趟柳府,筆下不停,沉默的畫着。

    “嫂嫂,我有一事好奇的很,嫂嫂可否爲我解惑?”蕭宇摺扇遮着口鼻,淺淺的扇着。

    “說。”

    蕭宇見她應聲,摺扇一收,眸子裏是瀲灩水光,“嫂嫂武藝高強,又與南宮府沒有感情,對墨王兄也無感情,至今尚未把自己當皇家兒媳,當初爲何不在父皇下旨之後,逃婚遁走呢?”

    蕭宇湊近了些,漆黑的瞳孔看不出情緒,“以嫂嫂的本事,不難做到這一點,對嗎?”

    南宮若放下筆,側過頭去看蕭宇,她目光一片澄澈,掀不起一絲波瀾。

    “嫂嫂可別說在意南宮府,畢竟,據宇所知,嫂嫂母親的死跟南宮府脫不了干係,你自是不會在意他們的死活,所以嫂嫂是在意誰呢?爲何沒有逃婚呢?”

    蕭宇用着慵懶的語氣陳述着事實,她的確不在意南宮府。

    “嫂嫂不是很守規矩的人,卻願意嫁一個不愛的人,囚禁在這一小方天地,嫂嫂,你是爲了誰留在這裏呢?”

    蕭墨很清楚她是爲了誰,她牽掛南宮心的安危,所以她才願意留在王府,留在皇城。

    南宮心是他與她之間的那根線,若南宮心死,她與他絕無任何可能,所以,他只能把她放在身邊,不敢放她走,不敢聽她的任何許諾。

    只有攥緊了南宮心那條線,他纔會覺得,她不會走。

    只是蕭宇問的他也想知道,以她之能,若是不願,她能逃婚。

    因爲她當時身受蠱蟲侵害,身體不允許,她逃,勢必會遭到皇帝的追殺,還有蕭墨的追殺,南宮心不會棄她不顧,她會拖累南宮心,所以她纔打算入府後徐徐圖之,計劃逃走。

    只是時不待人,她沒有那麼好的機會了。

    關於這一點,她不會說,只是平靜的道:“你父皇是天子,不喜人忤逆,你覺得他不會派人追殺?亦或者,你覺得你墨王兄足夠寬宏大量,會放過一個他看不上的女人逃婚?”

    蕭宇呵呵一笑,自然不會,他們肯定會天羅地網的追殺她。

    “嫂嫂精通藥理,弄點假死藥躲避不是難事吧!”

    南宮若譏諷一笑,“他不會補一劍確認嗎?”

    蕭宇怒道:“這樣還補劍,乾的是人事嗎?”

    齊巖乾咳一聲,這都是假設,爲什麼要誹謗他家王爺?他家王爺像是這麼惡毒的人嗎?

    補不補劍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時候她逃不了,也不能逃。

    其實蕭墨不是很信這個說法,她這一次若非蘇慕楓死,她也許已經跟南宮心逃了,她並不怕追殺。

    她有她的顧忌,她的顧忌是南宮心,南宮心也顧忌着她,南宮心此次遠離她去尋找的東西,也許跟她們二人有關。

    這件東西定是極其重要的,她只信任南宮心,而南宮心也親力親爲,究竟是什麼?

    蕭墨放下了筷箸,她們二人之前的傷都已經好了,應當不是尋藥?

    蕭墨仔細瞧着她的眉眼,她神態疏離漠然,自然的帶着一絲拒人千里之外意味,氣色也不錯,平日裏都沒聽到她咳嗽一聲,她若有痼疾,她的內力應當會受到壓制。

    還是尋個時機請人把脈細看一番,他在心中這麼定下之後,便覺得內心一陣不安,平日裏她話語中對感情的漠視,並非無一絲蛛絲馬跡可尋。

    若非礙於蕭宇、蕭雨溪還有其他人在,他現在恨不得立即驗證這一點,他盼望着她本性如此,而非有疾。

    他並非忽然這麼想,而是一切早就有跡可循,她拒絕着所有人的好意,做好了隨時從他人身邊抽離的心態。

    這一切若在她想要離開前這麼做,他倒覺得無可厚非,可是她已經不能離開了,她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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