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確心細。”裴易難得的讚揚了一句。
裴靖揚接腔道:“是呢,而且還對您沒有什麼心思,實屬難得。”
“什麼心思?”裴易眯了眯眼,語氣顯然有些不悅。
裴靖揚瞪大雙眼,“就是對您有想法,想上位的心思呀!屬下就是瞧她對您沒有想法,會做好分內之事,才覺得心兒很不錯。”
裴靖揚原本還有幾句誇獎南宮心的話也說不出口了,因爲他看到自家莊主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黑了。
他應該沒有說錯什麼話纔對,爲什麼他家主子生氣了?
南宮心捧着托盤內心無比崩潰,實在不成,今夜冒險在山莊內走動走動,這天天防着裴易也不是辦法。
“王妃,客棧名字可想好了,奴才好安排做匾。”秦玉生躬身聽令。
南宮若在紙上淡淡寫下兩字,然後遞給了秦玉生,秦玉生看着這兩個字,愣愣出神。
破曉!
客棧名字?秦玉生有些懵,“後面需要加上客棧兩字嗎?”
“不用。”南宮若捲起自己的袖擺,秦玉生連忙別過頭。
“不知王妃爲何會用破曉二字?”客棧不都是福滿樓、聚香樓什麼的嗎?任誰看,破曉都不像是客棧名字。
“破而後立,曉喻新生。”南宮若將袖口束起,卻並未露出手腕,秦玉生聽她說話,這纔回頭來看她。
她要做一個獨一無二的客棧,無論在哪裏,只有手中有錢,纔能有依仗,她不確定自己能活到何時,但在那之前,她要爲南宮心留下一筆豐厚的財物。
秦玉生凝視着手中的紙張,字娟秀有力,寫的非常好看,人如其字,其字如人,真是一樣的……。
“奴才這就去辦。”這差事歸他了,他自當辦好。
只是剛走了一步,又想起一件事,回頭問道:“不知王妃匾想用什麼顏色?”
“怎樣都好,牌匾的顏色我自己調。”南宮若淡淡回答。
“是。”見過她作的畫,秦玉生便再也沒有詢問的詞了,她已經籌備好了,他們只需聽命令即可。
一連五日過去了,皇后宮裏靜悄悄的,好似從未發生過什麼事,還難得的給南宮若傳信,希望她能進宮去陪陪她。
只是信尚未送到南宮若手上,就被蕭墨攔下燒成了灰,他這邊無法攻破,便改變對象下手了是嗎?
她哪來的自信,南宮若很好對付?
皇后未能把她請進宮,蕭雨溪卻派了雪鷺來接她進宮。
齊巖遇到闕衣時,給她們說起小話,王爺在半道得知雪鷺去接人時,那臉比鍋底都黑,估計對他那個妹妹更不待見了。
蕭墨寒着臉問道:“你說什麼?”
蕭雨溪語氣淡淡,“前些日子在辰王府住了一夜,叨擾了王妃,今日便邀請王妃住在我宮裏,墨王兄是男子,住我宮裏不便,便不留你了。”
“不需要。”蕭墨冷冷的拒絕。
“墨王兄說了不算,要王妃說了才成。”蕭雨溪意味深長的看着他。
蕭雨溪亦不相讓,“她比我小。”
“本王比你大。”蕭墨氣勢更逼人,他長她好幾歲,平日裏目中無人也就算了,這對南宮若也是一直王妃相稱,蕭宇雖不成體統,但倒是給足了南宮若體面,一直對她尊稱嫂嫂這一點,他倒是認可的。
南宮若剛進屋便聽到這句,蕭雨溪比他小又如何?
瞧見她進來,蕭墨、蕭雨溪的目光都看向了她,雪鷺輕笑不語。
“我們回府。”
“今天留下。”
蕭墨、蕭雨溪齊齊開口,說完後都看向了對方,眼底的敵意是毫不掩飾。
南宮若倒也明白了方纔是怎麼回事,也不走近,倚着門框,雙手抱臂淡漠的看着。
“皇上派人來傳信,讓我去一趟。”
蕭墨扭頭看她,幾乎是毫不遲疑的回答了她,“不去。”
南宮若對他的舉動有些意外,他這般反對是什麼意思?
蕭雨溪緊蹙着眉,她也在擔心,會不會是那日她說的那件事。
“我要去。”南宮若神色自若,她沒理由不見。
“那我跟你一起去。”她堅持,他便不會再去反對,只是他也要同行。
“隨你。”她沒什麼好較勁的,現在蕭墨跟她是合作關係,皇帝真要對她不利,那有蕭墨在,他也會投鼠忌器。
蕭雨溪神色凝重,“我也……。”
“不用你去。”蕭墨冰冷的眼神看向蕭雨溪,有她在,纔是個麻煩。
“不用擔心,不會有事。”她也很好奇皇帝召她前去要做什麼,還是單獨,難道想收買她,刺探蕭墨的舉動?
狗皇帝一家果然很狗,南宮若猜不到也便不猜,見了就知曉了。
劉公公這份差事領的極爲艱辛,特別是看到一臉寒芒的蕭墨時,他心裏叫苦不已,早知道這份差事他該找個小太監頂替好了。
“王爺,陛下只是單獨見辰王妃。”儘管害怕,劉公公還是哆嗦着開了口。
蕭墨的目光如一把利刃,涼嗖嗖的射在劉公公身上,劉公公求救的看向南宮若,他是沒辦法了,只能指望南宮若能幫着說兩句話。
南宮若看了一眼緊閉的御書房,再看向蕭墨,“你在外面等就好了,最多也不會超過半柱香。”
蕭墨勉強答應了,她開了口,他總是說不出拒絕的話了。
劉公公這才抹了把頭上的冷汗,躬身請南宮若進殿。
皇帝相較於上次見面,這一次明顯蒼老很多,南宮若剛要跪下行禮,皇帝便揮手阻了。
“不知父皇傳召臣媳前來所爲何事?”南宮若微微躬身,淺淺見禮。
皇帝眸色晦暗的看了她半晌,南宮若都覺得這神色不對,這狗皇帝心裏肯定憋着什麼壞,只是不知道事態是否嚴重罷了。
“辰王妃,朕若做主讓你與辰王和離,你可願意?”
皇帝這一開口,倒把南宮若弄懵了,他這是試探自己對蕭墨是否有感情?能否做他的奸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