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傾天下,烙骨若 >第211章 以怨報德
    蕭墨注視着南宮若的側臉,心底的那絲不甘也愈發的淡了。

    他方纔聽到皇帝說讓她選擇蕭宇時,心底是多麼痛恨皇帝,擅自許下他的婚事,卻在他愛上她之後,又要她與自己和離,還要她選擇蕭宇,這是多恨他。

    他擁有的,他的父親母親都要一點點給他剝奪,對他竟從未仁慈過。

    “今日之事,臣媳只當從未發生過,您方纔所言,臣媳也從未聽到,望父皇……再也不要提起此事。”

    狗皇帝偏心是事實,這一次是試探還是別的意思也不知曉,但是她如今與蕭墨捆綁,自是與他站在一條線上。

    比起被蕭墨記恨,皇帝的那些陣仗最多就是毛毛雨,狗皇帝不知心兒,可蕭墨卻是將這個軟肋拿捏的死死的。

    稱呼變了,不是自稱我,而是臣媳,不是你,而是您,這言語上的轉變處處在提醒皇帝,見好就收,給了臺階就趕緊下來。

    皇帝澀澀一笑,是嗎?這樣就好了嗎?那就這樣吧!只是這個結果是她想要的嗎?

    南宮若牽起蕭墨的右手,轉身之際說了一句,“臣媳告退。”

    劉公公在門口這纔敢擡頭,一眼看去,似乎辰王那一身戾氣都沒有了,再看到那交握的雙手時,暗暗感嘆:英雄難過美人關,到底還是一物降一物。

    方纔他差點以爲完了,沒想到辰王竟這麼算了,估計要不是辰王妃在,這場面絕對是他難以想象的。

    路過他身邊時,南宮若停了下來,劉公公低着頭躬身見禮,“恭送……。”

    “父皇勤儉治國,御書房的門有些年頭了,也該更換了,前些日子國庫裏充盈了不少,這些開銷也是該使的。”

    南宮若聲音清麗,雖不帶喜怒,卻尤爲悅耳。

    “使得使得。”劉公公忙不迭的躬身作揖。

    “前些日子那些亂臣賊子圍剿辰王府,王府受了些損失,一會兒本王妃會派人來取所需修繕費用,辛苦劉公公準備好。”

    劉公公擡頭快速的看了一眼皇帝,皇帝有些疲憊的閉上了眼,劉公公連忙點頭應下。

    “不知王妃損失多少,奴才一會兒親自送去王府。”

    “本王妃會讓人送清單來,你看着準備便是。”南宮說完這句話就拉着蕭墨走了。

    劉公公待他們走後,這才虛脫的跪了下去,方纔他差點站不住了。

    皇帝又豈會比他好多少,要不是南宮若帶走了蕭墨,今日這御書房不知要死多少人才能平息蕭墨的憤怒。

    一開始南宮若只想着帶他離開御書房,這走到半道上想甩開就怎麼也甩不掉了。

    掙了幾下,南宮若不悅的道:“差不多得了,沒讓你們父子相殘,即使不感謝,也不該恩將仇報不是?”

    這一家人真的好狗,她方纔就該一走了之,呸!

    “在我這裏沒有差不多。”蕭墨低沉的聲音裏透着一絲笑意,差不多,怎麼夠?

    蕭墨停下,南宮若也被迫停下,神色已是毫無耐心。

    “你們蕭家的沒一個消停……。”

    蕭墨快速彎腰低頭,在她脣上如蜻蜓點水一般印下一吻,在她震驚之時,輕輕一笑,“那就謝謝我的王妃了。”

    蕭墨此舉是出乎她意料的,那冰涼的觸感喚起了上一次她被蕭墨咬傷嘴脣的不好記憶,她心情瞬間跌入谷底。

    這種感謝她根本不需要,而且他哪根神經搭錯線了,竟然會用這種方式感謝,這分明就是以怨報德,德行有差,豈有此理。

    南宮若氣的眼睛都紅了,這狗男人。

    “放開。”南宮若冷冰冰的看着他,陽光灑在蕭墨的身上,一圈圈耀眼的光暈散開,她竟看不分明蕭墨的神色,她只知道,那時的她真的很生氣,很憤怒。

    但是蕭墨放開了,她手被鬆開之後,就大步流星的離開,再也沒朝身後的蕭墨去看一眼。

    蕭墨並未立即跟上,而是眸光溫和的目送她離開,直到看不到她的身影時,他才斂了神色。

    神情陰冷的看向樹下陰影,此處也算隱蔽,樹與花相互交融,坐在輪椅上的蕭雨溪,堪堪躲開了方纔南宮若的視線。

    “本王竟不知你何時添了這麼多不良癖好,偷窺有一有二,好看嗎?”

    陰影下的蕭雨溪臉上是如鬼魅般的陰冷,雪鷺遠遠站着,沒有主子的命令她不能前去。

    他其實知道南宮若不喜歡他的觸碰,也知道他的行爲會讓她厭惡,可是,蕭雨溪就在不遠處偷窺,而他本就有此心。

    既然如此,那就自私一次,至於蕭雨溪,他從不覺得她是個短命之人,氣她一次,倒是毫無影響。

    “我竟不知,你是如此強取豪奪之人,大庭廣衆之下,如此羞辱她,你可真是卑劣。”蕭雨溪寒眸似乎淬了冰霜,在這烈陽下竟感受不到絲毫溫度。

    “她是本王的王妃,無論哪一種行爲,都上升不到羞辱二字,倒是你,你又存的什麼心思?”

    兩人都在原地,一個站在陽光之下,一個坐在陰影之下,卻是同樣的冰冷溫度,一樣的不近人情。

    南宮若走出了宮門,怒氣才消散了一些,齊巖在外面與闕衣小聲攀談,看到南宮若出來,連忙上前相迎。

    “王妃,王爺還沒出來嗎?”齊巖看了好幾眼南宮若身後,確認蕭墨沒出來,這才問道。

    南宮若沒有回答,齊巖便不再多言,南宮若淡漠的坐上了馬車。

    闕衣、齊巖面面相覷,這是什麼意思?王爺王妃吵架了?

    她沒開口說走,他們也就不敢走,站在那裏拘謹的等着。

    直到不一會兒看到蕭墨時,齊巖才鬆了一口氣。

    看到闕衣還在,蕭墨看向了馬車,齊岩心領神會立即稟報道:“王妃在馬車裏等您。”

    闕衣本想給他掀車簾,又擔心得罪了南宮若,乾脆的退後幾步。

    蕭墨掀車簾時還是有幾分忐忑的,他不確定她是否還在生氣。

    但見她一臉平靜無波時,他的心情又有幾分複雜,她……是要無視自己了嗎?

    蕭墨在她旁邊坐下,見她沒有挪動位置,微微放心了些,“我以爲你還在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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