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得知公主喜好,不惜許這麼重的諾,朔月郡主……。”南宮若語氣一頓,眸光閃爍,在朔月身上流轉。
“存的什麼心呢?”南宮若看着朔月,似笑非笑。
闕衣聞言也是一臉懷疑的看着朔月,多次打探公主喜好,莫非想走捷徑,替公主物色駙馬,晉王府好從中獲利?
“朔月沒有害公主之心,晉王府也沒有謀逆之心,辰王妃無需猜測的那般深,朔月只是單純的想與公主交好。”
朔月的眸光深深淺淺,隱藏的暗光似在一點點溢出,明明滅滅,帶着異樣蠱惑的感覺。
南宮若站起身,輕拂袖擺,一步一步朝朔月走近,“這番真心誠意的話語,說給公主不是更好嗎?”
“我說了,她根本不願意聽的。”朔月有些無奈的想要往後退。
“所以你就要來吵我的耳朵?”南宮若淡漠的掀了掀眼皮,驟然朝朔月出手。
朔月左腳足尖劃地,身子斜直的往後退開,驚詫道:“辰王嫂是何意?”
“確認一件事。”南宮若如此回答了她。
朔月退守爲攻,兩人拳拳相擊,互不退讓,朔月好幾次險險避開朝她胸口揮來的拳頭。
再一次避開後,怒道:“同爲女子,辰王嫂你攻擊的地方是否有些太過刁鑽!”
南宮若哂笑道:“不巧,我似乎發現了你的弱點。”
暗影有些沒眼看了,是不是多少有點不厚道,以他家王妃的武功,即使不用這招,也能贏那郡主。
朔月氣急敗壞,一記橫踢朝着南宮若面門而去,南宮若同樣橫踢,雙雙放下腳時,南宮若略停頓了一瞬,朔月抓住時機朝她揮拳過去。
在離南宮若臉上只有半寸時,被南宮若捏住了腕上的脈搏,意識到南宮若的用意後,朔月驚慌的想要擺脫也已經爲時晚矣。
因爲她看到南宮若目光裏帶着淺淡的諷刺之意。
她聽到南宮若叫她,“蕭珏世子,你想求娶公主是嗎?”
朔月怔住了,闕衣幾人也被這件事震驚的瞪大了雙眼。
暗影卻已經拔劍出鞘,劍指朔月了,暗處的暗衛也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的現身。
郡主變世子,那他來辰王府的目的大可以用最大程度的惡意來揣測,若有必要,誅之!
看着被一圈劍尖指着的蕭珏,南宮若鬆開他的手,轉身,在雕花大椅前站定,緩緩坐下,雙手放在扶手上,慵懶的靠着椅背。
“都放下劍,蕭珏世子,斷然不敢在辰王府行兇。”南宮若淡聲道。
暗衛們聽令放下劍,警惕的看着蕭珏。
蕭珏神色有一絲淡淡的悲傷,凝眸看向南宮若,問道:“你從何時起懷疑我的身份?”
“你老老實實的待在睿王府不跟來,也就不會被戳破身份了。”南宮若淡淡道。
“如果你是在睿王府裏,陛下面前,也會這麼毫不留情的拆穿我的身份嗎?”蕭珏再問。
南宮若看着自己的手指,她也不是不曾手染鮮血,可她不悔,但也不會無緣無故就置人於死地。
蕭珏眸子緊縮,南宮若不容小覷,自己到底是小看了她,半絲僞裝都不肯,直白的拆穿他,直白的點明皇帝心思,可怕的緊。
“你會向皇帝去舉證我嗎?”蕭珏問道。
南宮若合上眼,粉脣輕啓,“我說過,你跟我沒有關係,我向來不喜麻煩纏身,可也不怕麻煩,你非要麻煩我,我也只好略做還擊。”
蕭珏放心了,只要她不開口,他的身份就不會被暴露。
“可是,蕭墨那裏,你若沒有有力的解釋,怕是你今日不能活着出這辰王府了。”南宮若手指輕輕敲着扶手,神色寧靜。
“哦,辰王嫂篤定辰王兄一定會來?”蕭珏微微側頭,眸色不明。
“不是我篤定他的行蹤,而是我篤定我身邊這幾個丫頭,必然會去告知於他。”
闕衣幾人欲言又止,她們的心思在南宮若面前顯露無疑,自認爲做的隱蔽,卻被她一眼觀定。
“給蕭珏世子搬張椅子來,還是坐着等吧,你不會等太久。”
南宮若揮揮手,立即有暗衛去搬椅子過來。
蕭珏淡定坐下後,疑惑的看着南宮若,“你不好奇我身上的事嗎?”
“同樣的說辭,重複兩次你應該沒有興趣,而我恰巧也只是順便聽上一聽,在蕭墨來的這段時間內,剛好你我可以休憩一會兒,你也好好的想想該怎麼說。”
蕭珏啞然失笑,竟是這樣的原因嗎?
“蕭珏,不要試圖撒謊,比起編織一個安全的謊言,危險的真相往往更能自保。”
南宮若沒有睜眼,但蕭珏想,她若睜眼,此刻眼底定是凌厲的冷光。
“你面對的是蕭墨。”南宮若末了加了一句,便沒再說話。
那是個心思通透的男人,他可以允許有危險人物的存在,但一個滿嘴謊言的可疑之人,是不值得讓蕭墨浪費時間聽他編織謊言的。
蕭珏卻無比安心,如果他方纔面對的是蕭墨,興許他已經命喪黃泉,但南宮若的思想與他們不同,她看得清宮內詭譎多變,也深知帝王的疑心。
可是她卻不會要無故戕害他人性命。
蕭墨在半盞茶後回來的,暗衛們、闕衣等人皆是單膝跪下行禮,“參見王爺。”
雖神色恭敬,但音量卻都低的可怕,他們不確定南宮若是否真的已經睡着,爲了不驚擾到她,聲音小到齊巖都以爲他們嗓子壞了。
南宮若淡淡睜眼,他們此舉讓她有些不自在,爲了不吵到她,一個個的都不成規矩了。
蕭墨自進院中,腳步便未停歇,在南宮若睜眼時,他已經逼近身前,秦玉生是跟在他們身後的,招手便有人搬出雕花大椅,整齊的放在南宮若椅子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