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爲什麼幫我?”蕭珏平靜下來後,便審時度勢起來,蕭墨在他的印象裏不是一個會做虧本生意的人,至少有利可圖,或有他這麼做的目的,純粹的爲他着想是絕不可能的。
“晉王有一株天山雪蓮,是先帝所賜,與之一起賞賜的還有一些名貴藥材,本王要了。”蕭墨雙手交握,目光如炬的望着蕭珏。
蕭珏眯起眼看着他,這是交換條件,莫非這些藥材之中有他需要……,不,大概是她需要的,南宮若。
呵,他的這個辰王兄倒是有點出乎他意料。
“天山雪蓮還在,至於其它的一些藥材我就不知是否還有。”蕭珏在得知蕭墨的條件後,也就對他少了敵意。
“沒有就用別的名貴藥材替代。”蕭墨漠然的掃了他一眼,蕭珏的那點心思在他眼裏無所遁形。
蕭珏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呵笑道:“辰王兄從何時開始就打起我家天山雪蓮主意的?”
“知道一些不該知道的事,會讓你喪失很多安全感,現在的你自控能力不足,渾身破綻太多。”蕭墨隨手拿起一本手邊的書翻開來看,動作隨意,卻自然的透着王者貴氣,那是一種刻在骨子裏,即使不刻意流露,也無法讓人忽視的氣度。
蕭珏頓時不滿,“我自控能力不足,破綻多,那辰王兄是覺得我配不上雨溪嗎?”
“眼光太差,目光短淺,一聽說能恢復身份,立即想到的就是有機會光明正大接觸蕭雨溪,腦子裏就只有那點東西,晉王有你這樣的兒子,還真是家門不幸。”
蕭墨不緊不慢的翻了一頁書,目光沒從書上移開,神色淡淡。
蕭珏對蕭墨說他眼光差一事極其不滿,特別是蕭墨說的時候,還能翻書看,就好像蕭雨溪是多麼不堪的一個人似的。
“雨溪纔不像你這樣刻薄,她只是深宮裏住久了,身邊那些險惡用心之人見得多了,對人才會冷淡,纔不像你……。”
雖然嘴裏有一堆不好聽的詞,可到底也不敢再說,只是不滿的暗自小了聲音。
“蕭雨溪不像你表面看起來那麼柔弱無害,她心狠手辣起來,沒幾個人能招架得住,你想恢復身份就接近她,至少別先讓自己死在她手上。”
雖然給蕭珏恢復身份其中便有這個考量,但他畢竟是晉王的獨子,死在蕭雨溪手裏,晉王不會善罷甘休。
蕭雨溪殺人不會分對象,不論對錯,不計後果,這就是蕭珏眼裏那個柔弱風吹就倒的蕭雨溪,蕭墨眼底溢出一抹諷刺。
“哼!辰王嫂也沒那麼善良吧!”蕭珏悶哼道,南宮若在他看來,絕非人畜無害,而是那種危險人物。
蕭墨冷笑着睨了他一眼,銳利的眉眼似乎都在嘲笑他的無知。
“愚蠢無知的善良本就有罪,帶有鋒芒的善良不會傷到真正需要幫助之人,也不會讓自己被人所傷,智者當取,愚者自蠢。”
“晉王與父皇是骨肉至親,你與她也算有些許血緣,皇室裏能出半個心思純粹的都是皇室敗類,外面心思純粹,身世乾淨的女子比比皆是,偏選了蕭雨溪來當心上人,你眼光不僅差,還專挑自己家族之人下手,不僅沒品味,還多少沒點腦子。”
蕭墨的聲音低沉極富有磁性,說話時語速不疾不徐,似一團冷玉,既沾了冷冷的氣息,卻又格外好聽。
“那些庸脂俗粉哪能與雨溪相比,雨溪不喜黃白之物,倘若與我在一起,自是與我兩情相悅,看重的是彼此心意。”
蕭珏說起這裏既有幾分期許,又有幾分得意,他跟蕭雨溪是勢均力敵,在一起也只能是彼此心意相通,纔不會像蕭墨與南宮若這般,身份懸殊較大,存了多少情意不知,但定然有着算計在其中。
“我倒是知曉,辰王嫂倒是愛財的很,自己開了客棧斂財不說,還在宮宴上找陛下要賞賜,能做到這個地步,想來也就皇室宗親之族敢娶敢養了,旁人指不定還養不起……。”
蕭珏對南宮若印象其實並不壞,只是因蕭墨說了蕭雨溪不好,他便緊咬着聽到的一些事蹟,言語惡劣了些,只是他說完就後悔了。
蕭墨手一擡,手中的書便砸向了蕭珏,蕭珏看着那本書朝自己面門而來,本想立即閃過,只是蕭墨在扔書過來時的眼神透着雋冷的殺意,令他下意識止了步。
書毫不意外的砸在他的額上,額頭上傳來的鈍痛感,還有一股熱流滑落下來,疼痛感讓他更加清醒了些。
他心底涌上了一絲後怕,方纔蕭墨手中的如果不是書,是一把匕首扔過來,他哪還有命站着。
“滾出去。”蕭墨陰鷙的眼神裏仍有怒氣未消,聲音也是格外冰冷。
蕭珏張了一下嘴,想要爲說南宮若的事致歉,但見蕭墨那眼神又憋了回去,只是微微頓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血,就告辭出去了。
齊巖在外面聽到了屋內的動靜,此番見蕭珏推門出來也沒什麼好臉色對他,儘管他額頭上還有血,但齊岩心底是不屑的,額頭流血還算好的,能活着走出來已經是萬幸了。
蕭珏也屬實運氣背,走了沒幾步,南宮若便迎面而來了,方纔說了人壞話,眼下碰到,熱情點打招呼吧,又顯得虛僞,不打招呼,又顯得他目中無人,一時啞口無言的站在原地。
闕衣,絲茹二人對着蕭珏行了禮,瞧見他額上的傷也沒吭聲問一句,從蕭墨那裏出來額上帶傷,自是不用廢話去問的。
蕭珏面上有些尷尬,看了一眼南宮若,道了聲辰王嫂。
南宮若也沒有過問,點頭示意便自他身邊而過了。
蕭珏心中放心不少,這個時候問他原因他倒是難以啓齒,像她這樣心中知曉些端倪不說出來叫他難堪,反而令他舒服些,因而心中更加歉疚方纔出言說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