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這麼大動靜,心兒竟然沒有出現,南宮若有些擔心,便吩咐車伕繞路去看一下。
“裴易有事請她去了烈雲山莊,明早回來。”蕭墨對她道。
南宮若立即問道:“你何時知道的?”
蕭墨從袖中取出一封信遞給她,“她去山莊前,來送了一封信,暗夜交於我的。”
南宮若接過信,拆開,信很短,寥寥數字,閉了閉眼,按着太陽穴沉聲道:“去山莊。”
“接她回來的話,你就不要親自去了,齊巖,暗影他們去接就好。”蕭墨看着她,車內很暗,但不妨礙他看清她的疲累。
南宮若凝視着蕭墨的臉,蕭墨眉眼溫和,似暈了最好的墨與這深沉的夜色渾然一體,看去時,只覺得格外的好看。
“你在擔心我?”南宮若問他,說出來又覺得這話有些多餘,蕭墨的用心都在他的身體力行以及眼裏完全呈現出來了,她這麼一問,蕭墨眼神跟鉤子似的,就那樣看着她。
南宮若目光落回自己面前時,耳畔蕭墨的聲音響起,“我說是,會讓你覺得很困擾是嗎?”
困擾?南宮若眉心蹙起,知道蕭墨在關心自己,她是覺得困擾嗎?
南宮若沒有說話,蕭墨也沒有開口,一直回了王府,蕭墨吩咐齊巖帶人去接南宮心,南宮若微微停留後,便回了自己房間。
看着滿屋的藥,南宮若長長出了口氣,這些藥也要帶走,還有那快要做成的藥,雖然藥效不及血玉靈芝,但服下,至少可以支撐幾年,有時間就有辦法,可以繼續研製藥,也就有了一些退路。
但願自己這一次是幸運的。
“王妃,要洗沐嗎?熱水已經備好了。”闕衣輕敲門扉。
“好,準備吧!”南宮若道。
南宮心回來的時候,南宮若已經睡下了,她沒有去見她,在隔間睡下,想着第二日再去與她說。
宮中的宴子時都還沒散,帝后熬不住早早就走了,那些高門貴女們也不願走,拖着自家還要上朝的老父親熬到了散席。
回程路上,才知今夜發生了何事,一時回去都在查自家人是否有誰捅婁子招惹上了蕭墨,查了一夜都沒歇着。
次日上朝,張祁書皮笑肉不笑問道:“昨日辰王妃說身子不適,早早離了宮,據老臣所知,她昨日去了好幾家青樓,辰王也把青樓給圍了,這究竟是何用意?”
這事其他人也不是不知道,可他們當時只想着是自家人別犯事,哪有張祁書這心思,竟然還敢問出來。
皇帝面上也有些不好看,這事他也知道,但事關南宮若,與他又無關,睜隻眼閉隻眼便算了,追究起來,還指不定是誰喫虧。
偏偏這個張祁書撈不到半點好,佔不到半點便宜,每次都是囂張的挑釁,最後以失敗告終,不知道他圖什麼。
張祁書這話說的煞有介事,南宮若說了身子不適,又去青樓了,這說的嚴重點就是欺君之罪。
“張太傅這張老臉本王上朝看看也就罷了,平日裏父女二人對本王王妃諸多不滿,沒有機會也要製造機會針鋒相對,一離席見不到礙眼的人,身子自然好了,你有意見?”
張祁書自是不敢再多言,默默收住了嘴,在心裏暗罵其他三個王爺不爭氣,他都說到這份上了,竟沒有一個敢出來附和的。
皇帝見場面控制住了,這才說起正事,說昨夜宴雲霞公主瞧上了家的公子,問他們是何看法。
有什麼看法,是人家願意嫁過來,又不是她們和親嫁出去,自然沒有什麼看法。
“阿若,昨夜我是因爲……。”
“一定是很重要的事,對你而言。”南宮若微微笑了笑,“你是未來盟主夫人,受江湖中人叩拜,你要管理諸多要務,關於你與裴易的事,江湖各門各派自是已經知曉。”
南宮心關於這些事並沒有考慮,她在意的是南宮若的藥有沒有着落,其他次之,聽到南宮若說到這裏,隱約明白了一些。
“裴易在江湖中的威望就好似一國之主,覬覦盟主夫人位置的自然不少,盯着你的人也不少。”
南宮若整理着藥臺間的藥,南宮心也過來搭手幫忙,“你擔心會有人對我不利嗎?”
“那個位置太誘人了,自然多的是人對你不利。”南宮若看了她一眼。
“好了,別擔心我了,藥是不是快成了?”南宮心對此滿不在乎,她更在意藥的進展。
南宮若點點頭,指着一旁被罩起來的藥,“最遲兩天,便能成了,這藥來之不易,天山雪蓮一整朵被提煉出來只有一點,藥宗那邊的藥也是極其難得。”
南宮心眼睛亮晶晶的,脣角上揚,“這些藥還可以多做一些出來嗎?”
南宮若淡笑,“這裏面我加了一點血玉靈芝,所以才能達成那樣的效果,而且其他藥也不是那麼容易得到的,此番也算有了點運氣。”
她的確只加了一點,她只有一粒,不敢那麼冒險。
南宮心聽到加了一點血玉靈芝,臉上的笑容頓時就消失了,“一點是多少?”
南宮若道:“半粒米。”
南宮心聽到這個回答,才勉強接受了,剛要開口,聽到外面急促的腳步聲,便嚥下要說的話。
“王妃,君姑娘求見,說是要問蘇公子的事。”闕衣在門外說道。
論其他,她自是不會前來通傳,直接將人無視了,可君似錦是爲了蘇慕楓的事來,她也不好誤了南宮若的事,只得前來彙報。
“請她過來。”南宮若道。
聽着闕衣腳步漸遠,南宮心不悅的哼了兩聲,“她真是爲了蘇慕楓,還是昨夜宴會見着你,心中又在瞎想些什麼,前來試探口風的?”
提起昨夜,南宮若神色冷了幾分,“她是爲了蘇慕楓而來,之前我守護王府時,她也曾盡心看護客棧,她不是一個壞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