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與王妃無關,父皇與其在這裏怪罪誰,倒不如先進去看看皇后如何。”蕭墨將南宮若攬進懷裏,鐵青着臉看向皇帝,細聽之下,還帶了絲絲命令的意味。
眼睛裏泡着淚,視線都有些受阻,南宮若手中的帕子也不能用,上面抹了藥,現在想找塊乾淨帕子來擦眼睛,又有點看不到路,真是服氣了。
南宮若推搡開蕭墨,眼淚模糊了視線,而且還有些痛了。
“難看。”清冷的聲音帶着絲絲嫌棄,但南宮若還是聽出來是誰的聲音了,關鍵是第一次使這種手段,眼睛都快睜不開了,真是失算。
一塊清涼的帕子突然敷上了眼睛,那些微的疼痛感頓時消散不少。
南宮若感覺好些了,這才取下帕子,只是眼睛還紅彤彤的。
“誰做的?”蕭雨溪盯着她的眼睛,眼裏都充斥着血絲。
“皇后娘娘中毒了,當時只有辰王妃……。”慕涵擡起頭來,準備把方纔事情經過說個清楚。
“誰把她弄哭的?”蕭雨溪瞪向她,呵斥道,她根本不關心皇后中不中毒,她在意的是向來冷靜自持的她爲何會哭!
蕭旭鄙夷的冷笑,南宮若那哭也叫哭?假哭吧!這事張麗卿擅長,還不露破綻呢!平日裏蕭墨跟蕭雨溪眼睛不是挺犀利的,什麼事都看得一清二楚,這會兒瞎了眼,這麼明顯的假哭都沒看出來?
這個無人回答,但伏地的太監宮女都支起腦袋看向了皇帝,皇帝忙道:“朕沒有,不是朕。”
“全部拖出去砍了。”蕭雨溪視線掃了一圈,冰冷無情的下着命令。
裏面給皇后號脈的太醫手哆嗦着,這要砍的人不會也包括他吧!
皇后虛弱的睜開眼睛,她要爲自己平反,以蕭雨溪那惡劣的性子,全部砍了的人之中也包括她,她可沒有構陷南宮若,她得爲自己平反。
不管那毒是誰下的都不要緊,現在她得爲自己爭取一線生機。
“不是……不是她。”皇后費力的才把這幾個字說了出來。
南宮若制止道:“我沒事,皇后娘娘確實中毒了。”
蕭雨溪擰着眉看她,有些擔憂,“你……。”
“我真沒事,去看皇后吧!”南宮若只想着能先把他們給支開,她想給眼睛擦點藥。
皇帝唯恐避之不及,連忙進了偏殿去看皇后。
南宮若從袖中掏出一支瓷瓶,把藥倒在手帕上,擦着眼睛。
“第一次見有人假哭往帕子上弄藥傷到眼睛的,真是有夠愚蠢。”蕭旭在一旁說着風涼話。
蕭墨,蕭雨溪目光齊齊轉向了蕭旭,南宮若攔住要發作的二人,“是呢,做這種事得有點天賦纔行,不是說會哭的孩子有糖喫嗎?似乎每次哭的那個人都佔理,我就想知道,這次哭了,皇上的理往哪邊偏。”
蕭旭啞然失笑,“哭的人佔理?那要看是誰哭吧!”
蕭墨伸手輕撫她略帶紅腫的眼,眼裏有着心疼,更多的卻是寵溺跟偏愛,輕笑道:“笨蛋,我是站在你這邊的,無論旁人偏向誰,我都是偏向你的,別做這樣的事來傷害自己。”
南宮若心虛的低下頭,剛還想說點什麼緩和氣氛,忽然身前伸出一隻手,手掌寬厚,手指修長,很是好看。
“帕子。”蕭宇冷冷的聲音響起,不帶有任何情緒。
南宮若低頭看着帕子,帕子上有着藥水浸溼的污漬,擡眼看向他,“謝謝你的帕子,不過已經弄髒了,還是洗過之後再還給你。”
蕭宇目光冷淡的從她臉上掃過,落下手掌,從她手中抽出帕子,轉身漠然的道:“不必。”
“這條帕子還是讓我拿去宮裏清洗吧,宇王兄如果現在有需要的話,我送你一箱。”蕭雨溪靠着椅背,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的後背。
“這條帕子對我有特殊意義。”蕭宇側眸,透過來的陰冷目光落在蕭雨溪的身上,疏離且冷漠。
“哦?從前就有這特殊意義嗎?”蕭雨溪敏銳的回視他的目光。
“不然你以爲?”蕭宇冷淡的收回視線,擡腳走出殿中。
蕭雨溪看着背影若有所思,蕭宇走出大殿,君似錦便從一旁走了過來。
“你不是說來看皇后的嗎?爲何沒去?”
蕭宇腳步未停的回了她一句,語氣很是平淡,“還活着。”
“你真的是因爲皇后纔去看的嗎?”君似錦的語氣裏充滿了懷疑。
蕭宇不答反問,神色冷冷道:“蕭旭,蕭瑾也來了,那你覺得他們又有什麼目的?”
君似錦情緒激動的道:“我不關心他們的目的,我只想知道你的目的。”
“你覺得本王有什麼目的?”蕭宇停下腳步,目光清冷的看着她。
君似錦啞然,她一遇到南宮若,就會失去理智,她怎麼忘了,他已經忘了,她還這樣如同驚弓之鳥一般,他遲早會起疑的。
“我……我只是擔心你。”君似錦心慌意亂的說道。
蕭宇冷冷一笑,“本王只是忘記了一些事,並不是腦子有問題,思考事情並不受影響,你的反應不斷的在給本王還原很好的真相。”
君似錦愣在原地,他……說還原了很好的真相是什麼意思?他記起什麼了嗎?還是他重新愛上了她?
她驚恐的轉身去看蕭宇漸行漸遠的背影,不行,她要去問玖柒,玖柒最清楚蕭宇的事,她一定要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再次動心。
皇帝慢悠悠的走了出來,蕭旭躬身問道:“父皇,皇后娘娘情況如何了?”
皇帝緩緩搖頭,“並無大礙了。”
“皇后娘娘是怎麼中毒的?”蕭旭問道。
皇帝看向南宮若,這事估計得讓她自己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