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若連戰幾場消耗了不少體力,現在對上峨眉派掌門,怕是要輸了。
闕衣有些緊張,低聲道:“王爺,這樣是不是有些……。”
“方纔那幾場,還沒用全力,區區峨眉派掌門,不算什麼。”蕭墨目光落在南宮若那白皙的臉上,神色又溫柔起來。
闕衣心中憋着一句話,人家峨眉派掌門在您眼裏不算什麼,可是對連戰幾場的王妃來說可不一定。
但她不敢說出來,怕長別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南宮若緩緩轉身,走回方纔的位置,對她頷首一禮,“掌門客氣了。”
袁意秋目光掃過她的臉,好年輕的一張臉,好漂亮的一張臉,好一身功夫,目光落在她的手上,開口道:“冰烙劍不讓人給你撈出來嗎?”
南宮若淡笑,“不用撈。”
南宮若左手背在身後,右手一揮,對着湖面一個旋握,冰烙劍破湖而出,穩穩飛回她的手中,劍身發出一絲劍鳴,竟讓人有種冰烙劍有靈認主的錯覺。
朱文傑目光一凜,南宮若的身手他看着驚豔不已,如果早些年遇到,他都想要收她爲徒。
袁意秋緩緩點頭,“與我交手,本該就有如此本事。”
南宮若也不答,這些掌門的心氣可不低,一會兒交手必然想將自己徹底擊敗,好揚峨眉之威。
“蘭於之,你覺得她勝算大嗎?”呼延和燁突然開口道。
蘭於之正在喝茶,聽他這麼一問,愣了愣,沒明白他問的是誰,“你說誰?”
呼延和燁按住他的茶杯,綠色的眼珠裏是滿滿的不耐煩,“你覺得我會問那個老尼姑是贏是輸?”
蘭於之揮開他的手,冷着臉道:“首先人家峨眉派的不是尼姑,能嫁人,其次,你有眼睛,還沒比試,自己看,別問廢話。”
呼延和燁眯了眯眼睛,那綠色的眼珠發出幽光,“不錯,是廢話。”
小四倒是有些擔心南宮若,陸雲朝讓她低下身來,陸雲朝餵了顆糖豆給她,對她一笑,“喫點甜的,壓壓驚。”
小四面上一紅,直起身子不好意思往別處看。
“陸雲朝,你莫不是忘了,自己過幾日便要娶的郡主就坐在不遠處,在這裏跟自己的奴才勾勾纏纏,像個死斷袖一樣,令人作嘔。”
陸雲香察覺這一幕,立即毫不留情的罵了出來。
“本殿斷袖自個兒的,關你屁事。”陸雲朝冷哼一聲。
“殿下慎言。”小四誠惶誠恐的道。
陸雲香朝蕭珏看去,她正看着比試,根本沒往這邊看,晉王妃更是握着帕子,睜大了眼睛,彷彿呼吸都停了一般看的專注,誰都沒空看陸雲朝在這裏荒唐。
她收回目光,氣的咬牙,又往蕭墨那邊看,蕭墨看着南宮若,深情的目光似乎有火焰一般灼熱,即使她離了那麼遠,她都能感覺到。
袁意秋已與南宮若交手十數招,手中的清影劍劃下數道劍影,帶着數道劍影刺向南宮若。
南宮若凌空後躍,雙臂展開一轉,湖水隨之起舞,涌出數道水柱,而且那水柱起勢便逐漸凝冰,帶着劍氣擊向袁意秋。
這一招劍影破滅,冰箭消失,但也不算是消失,在空中竟似一場白雪緩緩落下,南宮若腳底踩着一塊冰晶,凌空站着,左手背在身後,右手揮劍展開,目光清冷的看着袁意秋。
袁意秋震撼於腳下的白雪,即使再如何維持面上的冷靜,還是忍不住問出口,“你竟當真能遇水化雪?”
南宮若挑眉淡笑,“是,所以袁掌門要認真比試了嗎?”
“好。”袁意秋這一聲好,竟有着爲南宮若叫好之意,南宮若不理解的微微側側頭,但隨即腳尖一點,腳底下那片冰晶化作雪花緩緩落下。
她飛身而去,冰烙劍與清影劍在空中發出刺眼的火花,袁意秋的眼神有着不服輸的意志,南宮若眸子淡漠如水,氣勢上倒是比袁意秋更甚。
朱文傑看着二人打鬥,眼中有着讚許之色,這個女人果然耀眼奪目,怪不得會讓他那個愛自由,愛比劍的徒兒,心甘情願爲她而死。
這場比試,他看到這裏,心中已經認下她就該是冰烙的持有者。
湖面波光粼粼,湖面上二人你來我往的比試,讓那湖面似炸開般,不斷的飛騰着水花。
袁意秋倒退一步站定,南宮若劍身飛舞,那劍上繚繞着霧氣,竟慢慢凝結成冰,一個擦身而過,冰烙劍劃破了袁意秋的肩膀,但沒有血濺出來,冰烙劍身的冰凝在她的傷口處,讓她覺得痛過之後便是一絲涼意。
袁意秋收劍看着自己的傷處,肩上的冰晶她手捂上,冰化血流,她輸了。
四周安靜極了,許是那一場比劍太過精彩,衆人都忘了說話,此刻看到二人停下來,都一時沒從方纔的比試中走出來。
“冰烙於你,實至名歸,我峨眉派心悅誠服。”袁意秋對着她單手一禮,臉上不似比試前那般漠然,有一絲看着後生可畏的欣慰感覺。
南宮若回以一笑,拱手一禮道:“前輩承讓了。”
袁意秋看着她的笑臉,神色也爲之一鬆,脣角動了動,終究沒抓住能好看的弧度,便放棄了,平靜的點了點頭,便要離開。
“辰王妃醫毒雙絕,袁掌門既受了傷,倒是可以讓辰王妃瞧瞧呢!”張麗卿在蕭旭身邊緩緩開口,笑意嫣然的如此說道。
她此話一出,震驚四座,那些江湖之人從方纔的驚歎於她的身手的眼光,漸漸流露出懷疑之色。
蕭旭不可思議的看着張麗卿,她此時說這話是要掀起巨浪,瘋了吧!
張麗卿依然在笑,那笑看不出虛假,開始有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
她轉過臉一臉無辜的看着蕭旭,“王爺,妾身說錯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