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若往門前一站,誰敢往屋裏鑽,裴易眼睛往屋裏瞟,南宮若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此去路途遙遠,早些出發,花轎擡得穩一些,慢一點,她坐在裏面也好受些,便不耽擱時間了,帶她走吧!”
裴易驚訝的看着南宮若,她竟然這麼幹脆就放心兒跟自己走!
裴靖揚提醒道:“新娘子還是拜過家人再走吧!”
“不用了,我與心兒平輩,無需拜見,就不拘這些了。”南宮若走出門外,讓出位置看着天空。
裴易道了聲謝,連忙進了屋。
南宮心對蕭墨成見一直都在,讓她拜他對她而言很憋屈,她自是不會勉強她這麼做,因此忽略拜見一事。
南宮心與裴易雙雙出門,慄惜在一旁扶着她出門。
出門時,南宮若便吩咐人把嫁妝擡了出來,裴易掃了一眼,那堆滿整間屋子的嫁妝,即使去搬運,也是從門口開始往外搬動,不由得側目看了一眼南宮若。
南宮若淡淡說道:“你下的聘禮,我也一併給心兒做嫁妝了。”
裴易道:“即使如此,你給的嫁妝似乎遠超過我給的聘禮。”
南宮若雙手抱臂,語氣相當隨意,“當然,心兒的嫁妝自然得比你給的聘禮還要豐厚,這些嫁妝足夠她安宅立院,分府別住了。”
裴靖揚乾笑着,這不是在暗示,心兒以後嫁過去要是過的不如意,有足夠資產支撐她隨意揮霍,根本不需要依靠他們莊主嗎?
“你什麼意思?”裴易神色微微有些緊繃。
“沒什麼意思,就是告訴你,心兒很好,至於你以後對她有沒有二心,誰也說不清,但是你大可直言,心兒有錢過日子,破曉也有她的一半,還有其他產業,足夠安穩過一生了。”
南宮若上下瞥了一眼裴易,他今兒個倒是高興的很,不給他施壓,他都要飄飄然了,以後的事情很難說,她也不知自己能活到幾時,能爲心兒多打算些,就多打算,至於裴易怎麼看自己,她根本不在意。
裴易面有慍怒,但一看身邊的南宮心,又暗暗忍了下去,今日是他們的大婚之日,不能生氣,更何況,南宮若也是爲了心兒好,至於怎麼說自己,他忍!
“我非常感謝你爲心兒準備的一切,我也相信,找不出第二個能讓你如此對待的人,所以當着心兒的面我也可以跟你保證,若有二心,我必死無葬身之地。”
裴易對着南宮若微微鞠躬,鄭重的說道。
南宮若看着他彎下的身子,沉默了,裴易擡起上身,目光直視着南宮若,南宮若盯着他的眼睛看了看,最後走至院中。
“走吧,別誤了時辰。”尾音一落,人也坐在樹下的搖椅上,不再看向這邊。
媒婆比誰都積極,連忙嚎了一嗓子,“新娘子出門嘍!”
外面立即配合的吹起嗩吶,裴易臉上也有了絲絲笑意。
暗影嘖道:“如願娶得美嬌娘,還帶了這麼多嫁妝,換誰都高興,而且還是從辰王府出去的,別提臉上多榮光了。”
“兩位可別這樣說,裴莊主可不是看這些的人,二位私下說說便算了,可別讓王妃聽了去,惹她心煩。”
秦玉生淡笑着跟他們二人說道,看得出南宮心出嫁,南宮若心情很低落,這個時候還是別聽那些閒言碎語的好。
“我們自然不會在王妃面前說這些,其實心兒嫁出去挺好的,她對王爺一直都有意見,以後不在了,王妃跟王爺也就相處更加融洽了。”
齊巖撓撓頭,瞥了一眼已經走出院子的南宮心,她的看法無形之中也影響到了他們王妃,待在一處總歸對他們家王爺不利。
秦玉生淡淡搖頭,不再多言,作爲王府管家,他跟陳管家要護送他們走出辰王府,原本該由南宮心雙親來做的,可她沒有雙親。
南宮若,蕭墨本可相送,但南宮心對蕭墨有意見,自是不願他送,也不好南宮若一人,便無人相送,因此他們作爲管家,便出來代爲履行職責了。
南宮若閉着眼,聽着那些嗩吶聲,心中有些不捨。
她本該歡天喜地的送她出去的,可是她做不到,以後心兒身邊便是裴易,她既想着真的沒救了的那一天,死前能看看心兒,可又擔心她爲自己傷心,此次一別,還不知何時再見。
“捨不得嗎?”
南宮若睜開眼,方纔一直在想事情,竟忽略了不知何時來了這裏的蕭雨溪。
“外面很熱鬧,來了不少官眷小姐,你躲這裏是爲了避開她們嗎?”南宮若不答反問,笑道。
“怎麼叫躲呢?我本就不是爲了她們來的,而且她們來是喝喜酒的,跟我有什麼關係?”蕭雨溪溫柔笑着,目光卻是沒少在南宮若臉上流連忘返。
“既然沒關係,那就更不要待在這裏,大大方方的出去,也沒誰敢不知死活的往你身邊湊。”南宮若淺笑道,語氣有些開玩笑的意味。
蕭雨溪無辜的眨眨眼,“我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你在趕我走嗎?”
南宮若右手的紗布已經去除,雙手輕放在搖椅扶手上,緩緩合上眼,“我想靜一靜。”
她要爲接下來的事情做好籌劃,也讓自己接受心兒嫁出去這個事實。
“我不說話,我就在這裏待着可以嗎?”蕭雨溪連忙說道。
南宮若知道她性子執拗,也就沒再開口說什麼,蕭雨溪見她沉默,也知同意了,開心的在一旁坐着。
一直想要看她手上的傷,現在也不好再開口了,怕擾了她清淨要自己離開,只好不時看着。
闕衣,絲茹端來瓜果點心以及茶水,放着時對蕭雨溪福了福身,“奴婢不知公主喜歡喫什麼,準備的都是王妃平日喫的,不知公主喜歡喫什麼,奴婢去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