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看着那棵樹,彷彿也能看到她坐在樹下休憩的模樣,那種恬靜或許是他一直想看到的。
“大概是在知道她不喜歡這種生活,卻又勉強留在這裏的時候。”
蕭墨看着南宮心,“蘇慕楓死的時候,我當時請求她留下來,我沒有威脅她,我看到她那個模樣,怕她情緒失控,我確實提到了你,但是我沒有威脅她。”
“但她一定是誤會了,但是那個時候她能留下,我也就沒有多做解釋,只想着後來能彌補。”
但是似乎適得其反,他沒能彌補,她也一直在受到傷害。
“她無論在哪裏都有她自己喜歡的事做,但是我看她最放鬆的時候,大概是在樹下小憩,或是看看醫書,淺淺品茗。”
“宮中爾虞我詐太多,數不勝數的算計針對她或是我,她雖能應付,可我不想這些這些事擾她的清淨。”
“好,我明白了。”南宮心是在這瞬間看蕭墨稍微順眼的,但是她不會說出來,更不會表現出來。
“擾你今日大婚,實在抱歉,告辭了。”蕭墨頷首道。
“沒什麼好抱歉的,她的事最是要緊。”南宮心將蓋頭重新蓋上,他們也該啓程了。
此行雖瞭解了更多情況,卻又知曉了一件必須得瞞着南宮若的事,雖然是南宮心的選擇,但絕不是南宮若想要看到的。
裴易見他們三人絕塵而去,心中巨石落下,本想着過問一二,但見南宮心已經坐回花轎,便淡了過問的心思,今日什麼事都比不上他們成婚要緊。
再者那也是南宮若的事,他無需瞭解那麼多。
“陛下,外面都在說這位嫁進烈雲山莊的南宮心,那嫁妝多得走了個把時辰,才徹底出了城門,派頭大極了,百姓們衆說紛紜,猜測着南宮心的身份是不是大有來頭。”劉公公察言觀色的說着,一邊給皇帝端了茶水過來。
“南宮若竟然給了這麼豐厚的嫁妝,自然有蕭墨的示意,看來他們是想拉攏烈雲山莊的勢力,爲自己權利角逐做鋪墊。”
在皇帝看來,嫁妝越豐厚就意味着他們的結盟越堅固,心中也已經有了蕭墨造反的想法。
劉公公心下驚訝,貌似辰王不需要這麼做,就已經大權在握,並且也很得民心,他真想造反的話,可能……一呼百應吧!
用得着去跟人結盟嗎?用不着吧!
劉公公心裏這麼想着,卻沒敢說出來,因爲他清楚,即使說了,皇帝未必能聽進去,他心中有了看法,自是再也聽不進其它意見。
“我回宮後讓人去御膳房查查藥的事,我宮裏的藥也取貴重的送來,我也會讓我的人去尋藥。”
蕭雨溪勒緊繮繩,現在他清楚了是怎麼回事,第一要緊事就是要給她尋藥,血玉靈芝沒有,那其他藥材自是得大批量給她準備着。
“藥自是要尋,也不能就這麼囫圇的什麼藥都尋來,越是要緊便越不能慌,還是從她瞭解哪些藥更適合比較好。”
蕭雨溪點點頭,“我只能先回宮,待久了怕會讓她看出來,這件事交給你們去問了,回頭把藥單子給我一份就好。”
這件事蕭墨不會跟他們客氣,只要能救她。
“你不覺得很奇怪嗎?辰王妃應當是很想見你,問你些事的,可是竟然沒有見你,就被辰王吩咐人把我們打發了,總覺得其中有什麼貓膩。”
陸雲朝思來想去覺得不對勁,也就不先回驛站,跟離人在路上慢悠悠的走着。
離人打着哈欠,“確實有些不對勁,但是你覺得他們是那種願意給人解惑的嗎?”
陸雲朝腦子裏閃過幾人的臉,呵呵乾笑兩聲,“算了吧,沒那閒情,你呢?打算要爲何老報仇嗎?”
陸雲朝說完,對着離人挑挑眉,憑心而論,何老的死他並不在乎,甚至很是冷漠,畢竟那老東西沒少煉些陰邪的藥。
但離人不一樣,何老對他還是很不錯的。
“你覺得我勝算大嗎?報仇的話?”離人脣角勾了勾,問他。
陸雲朝哂笑道:“這個你不能說勝算大不大,你應該考慮有這個想法,自己能不能在他手下活下去。”
離人哼笑,“你跟他交手過,對他評價很高嘛!”
陸雲朝故作遺憾的嘆了口氣,“我跟他交手誠然是沒勝算,就是那辰王妃本殿也打不過,而且,你覺得她製毒能力如何?於武而言,本殿覺得你打不過她,於毒嘛!也很難說!”
離人眸中有幽光浮動,“她製毒很厲害嗎?”
陸雲朝摺扇在手中一敲,笑的高深莫測,“說實話,她是本殿見過的女人之中最厲害的一個,各方面都很優異,很少見,很棘手的女人吶!”
陸雲朝拖長了語調,吊着眼尾看了一眼離人。
離人也笑了,“哦,殿下對她的評價似乎比辰王殿下還高呢!”
陸雲朝用摺扇敲了敲離人肩膀,“不如你親自去了解一下,不過這個結果可能比直接接觸辰王還要危險。”
“她會殺了我?”離人哼笑着。
陸雲朝敷衍一笑,“她倒是未必下這殺手,但是辰王可不見得會讓你如願接近她,而且據本殿觀察,公主還有軒王對她很是特別,可能你有什麼舉動,殺你的人不止一波吧!”
離人彷彿聽了什麼不可思議之事,驚奇的看着陸雲朝,確認他沒有說假後,這纔開口。
“殿下不會是想告訴我,這位辰王妃男女通喫,這蕭氏皇族內部……嘖嘖,亂的很!”
陸雲朝重重的敲了一下他的肩膀,兇狠的瞪着他。
“瞎想什麼,你用腳指頭想,也知道這話不該這麼亂說,本殿說的特別,是指看重在意,不容有差,你都瞎想些什麼。”
這話回頭離人散播出去了,蕭墨就算睜隻眼閉隻眼不管,蕭雨溪那古怪的性子會放過自己?蕭宇會容忍名聲受損不動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