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生淡笑，“我家王爺去苗疆，又怎會讓我們王妃知道呢？”
“王妃倘若知道王爺去了苗疆，她又怎會不去，王爺又怎會讓她去，這件事自始至終都是要瞞着王妃的。”
秦玉生笑的溫和，“不過我還是非常感謝先生告知我們這些，對我們非常有用。”
“不，你不能這樣……。”離人覺得被五雷轟頂，他將自己的情況說了，他們竟用來對付苗疆。
秦玉生按着他的肩，制止着他驚慌失措可能會做出失禮之事。
“先生莫急，我家王爺不是濫殺無辜之人，苗疆也是霆黎的一部分，雖然偏遠，也是霆黎子民，王爺只會處置傷王妃之人，無辜不會殺害，請放心吧！”
離人又豈會相信，“你如何能保證，他昨日得知，今日就殺去苗疆，哪還有什麼理智？”
“我們追隨王爺多年，最是清楚王爺的爲人，他若濫殺無辜，又豈會有今日威信？”
“不過還請先生不要打擾我們王妃，倘若王妃知曉了，去了苗疆，事情那纔是一發不可收拾。”
秦玉生軟言相勸，卻是語氣非常堅定，南宮若是絕不能去苗疆的，很多事現在都得瞞着她，一旦出了差池，這個後果無人能承擔。
“可是……。”
秦玉生淺笑着搖搖頭，離人便沒有再說下去。
秦玉生道：“先生這般擔憂，不妨告知你苗疆的親人姓甚名誰，我也好修書一封立即告知我們王爺，去了苗疆之後，王爺去見他，從他那裏問出要尋的人即可，不會大動干戈，弄得苗疆上下人盡皆知可好？”
離人緊蹙眉頭，秦玉生端詳着，心中也有了猜想，緩緩又道：“莫非先生的家人是苗疆的顯要，比如苗疆王，或是大祭司？家中有女從事聖女一職？”
離人垂眸不語，他有他的難處，他出身苗疆，長於西雲，他不能看着苗疆遭難，卻也不能趕赴回去。
“先生此刻不必再想着隱瞞下去了，你既這麼着急，就該知此事拖不得，還請速速說了，我好告知王爺。”
秦玉生在一旁不緊不慢的催促着，他相信離人說出來只是早晚的事，但他不想拖太久，如果遇上南宮若回來，離人驚慌露餡，此事便圓不回去了。
“今日多虧辰王妃在，如煙才能平安無事，辰王妃的大恩大德，柳府上下銘記於心。”楊氏滿心感激，縱然眼眶泛紅，卻也忍着沒有哭出來，讓柳如煙這個時候難受。
“柳夫人不必客氣，如煙現在身子需要調養，她現在想與睿王和離，不知你們夫婦二人如何看待？”
南宮若留在這裏也不僅僅只是爲了安慰柳如煙，還有一些柳如煙想解決的事，以她現在的情況怕是做不到，還需自己的幫助。
楊氏立即看向柳如煙，柳如煙對着她點了點頭，楊氏問道：“如煙，這是爲何？身子調養好了，孩子還是會有的，何必一時衝動，就做出這種決定。”
“身爲苗疆王的子嗣擔心苗疆安危我能理解，可是自己的子民犯了錯，總是要處置了纔有一個交代。”
秦玉生給離人倒了一杯清茶，離人接過也只是放下，依舊一副憂心忡忡模樣。
“先生既是這樣的出身，爲何當初還會去西雲？”秦玉生問道。
“此事說來複雜，還是不提了。”離人有些不願多提，看向一旁。
“既然如此，就請先生回去等消息吧，我會修書告訴王爺你的事，儘可能在回來時，給先生捎回一封家書報平安。”
秦玉生躬身一禮，做出請的手勢，該瞭解的已經談清楚了，就不能再留人繼續耽擱下去了，王妃那邊還不能派人刻意去攔，反而會引起注意。
“好，有勞了，晚點我再過來。”離人站起身有些心不在焉。
“先生還是不要再來了，王爺那邊有消息，我會派人轉達給你，也請先生不要與我們主動聯繫，引起王妃注意就不妙了。”
離人看着秦玉生那張儒雅的臉也生不出辯駁的心思了，他也知自己辯不贏，也不再多言，只說了告辭，便匆匆離去了。
楊氏瞠目結舌道：“怎會是這麼複雜的情況，陛下也不清楚嗎？”
南宮若淡淡道：“他自是不清楚的，只是既然你已經知道了，你是怎麼想的？”
楊氏顰眉想了想，看向柳如煙，“你們這婚事是陛下親自下旨的，和離也是要經過他允許，這勢必也會把此事給掀出來，不管如何，睿王都是陛下的子嗣，這不單單只是簡單的和離，還涉及皇家顏面以及倫理綱常，傳出半點不好的風聲……。”
楊氏滿心鬱結，又看向南宮若，“我們柳府小門小戶，遇到這事，以後怕是難以擡頭，陛下盛怒降責於柳府，怕是柳府上下都要遭難，這件事臣婦不能做出抉擇，還要與老爺商議一番。”
柳如煙原本是沒想到這些的，現在聽楊氏這麼一說，也想了這些彎彎繞繞，心中也有了幾分猶豫。
她與蕭瑾過不下去，可是柳府上下還要過的，她與睿王成婚不到半年就要和離，民間自是要議論紛紛。
皇家自是不會說出這些事，但自己必會被人詬病，特別是孩子剛沒了就要和離，有心人猜測一番，說這孩子不是睿王的，纔會匆匆和離，那她以後就無顏見人了。
“母親，是不是女兒現下不能和離，如果女兒等滿一年再與睿王和離，不知是否會好點？”柳如煙期盼她母親能說出可以，她現在待在睿王府裏是痛苦的。
她可以爲了柳府再多待些時日，卻不能一直待在這裏，如果有一個具體時間，她也有盼頭。
楊氏不知該如何回答，或許爲了離開，她的如煙甚至會丟了性命，她該怎麼告訴她，皇家是最恐怖的牢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