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看起來線索很多,調查方向也很多,但取證卻很難,在夜間人的意志力最薄弱,那會兒正是熟睡之時,如果進去的是一個高手,能將他們瞞過去也不難。”
南宮心坐下,在古代沒有那麼多高科技的輔助工具,也沒有監控,並且高手太多,皇宮守衛必須心細如髮,方能發現。
但一旦習慣了無事發現,精神也不會太過緊繃,她甚至有些確信,把守的侍衛可能站着還打盹過,所以即使他們都是說的實話,但是隻要有高手,就能瞞天過海。
“阿若,這事查起來會很費勁,你現在最重要的是要配自己的藥,這些事交給王府裏的人去做吧!”
南宮心給她倒了杯水,遞到南宮若手上。
“蕭墨留下那麼多人,他們其中有擅長暗殺的,刺探情報的,查案這種事對他們而言不算什麼,而且人多同時追查的方向也多,你一個人分身乏術,這些事本就費心力,你還要配置精細的藥,你精力有限,只能把時間跟精力放到最重要的事情上面去做。”
“奴才認爲,心兒姑娘說的很有道理,這些事情交給雅閣的人去查,您的藥最是要緊,王爺即使回來了,他也是同樣的想法。”
秦玉生送完蕭旭就回來了,聽到南宮心勸南宮若,也跟着附和。
私心他並不希望她查,一旦查下去,極有可能將前皇后的那些事也查出來,她必定發現那些可疑之處,蕭雨溪身份暴露也是早晚的事。
南宮若是不會懷疑南宮心對她的用心及關心的,知道她擔心自己,因此聽她說這些也只當她關心藥的進展並未多想。
“奴才已經讓暗夜去苗疆尋王爺了,發生這種事,王爺無論如何也得儘快趕回來。”
最主要的是他擔心他們瞞不住,離人是個變故,他都可以做手腳讓南宮若發現他來過,難免不會想其他法子,還有蕭雨溪的事也不知南宮若現在是何想法。
南宮若道:“但是,我始終要進宮走一趟,皇帝那邊即使不用隨時彙報進展,但有些事我還想問問慕涵,她是皇后身邊最親近的人,她知道的遠比其他人多。”
“奴才安排雅閣的人去未央宮暫時監視她,此事必定做的隱祕,她如果撒謊,必定會慢慢露出馬腳,如果她句句屬實,自然又是另一番景象。”
秦玉生一臉請求,南宮若見他這般請求,便點了頭,至少今日不再去宮裏瞧了。
“郡主那邊您也不必擔心,聽十三皇子說,離人在默默相助,只是小四得頂着郡主那張臉出現在衆人眼前纔行,餘下的事便是他們該費心的,郡主也已經悄悄回來了,只是現在還不能以那張臉出現。”
秦玉生知道她記掛那些事,趁此機會也一一細說,爲的就是讓她安心。
南宮心細看秦玉生,這個人做事向來周密,既保持着君子之風淡雅,又自謙的不會讓人覺得庸俗,說話行事會讓人覺得很舒服,又很細心,這樣的人蕭墨倒是放心留在王府爲南宮若所用。
“說說看,你對這件事的看法。”南宮若忽而開口了。
秦玉生在那裏說着,她心中有了想法,他是個很有頭腦的人,既然能想這麼多,想必皇后的事,多少也有些想法。
秦玉生躬了躬身,“皇后娘娘的事證據不齊全,證詞又無可取之處,對方做的那麼明顯,就是爲了讓人知曉皇后娘娘是被人所害,他這麼做能得到什麼好處?”
跟她所想差不多,要麼爲了封口,要麼殺了皇后對他有利,否則是不會冒險殺皇后的,即使再周密的計劃,也會有破綻。
“事情發生時,奴才都在想,會不會有人想要陷害您,可您進宮一趟回來,奴才又打消想法了,如果真的陷害您,您怕是不能從宮門走出來了。”
而是他們帶着王府親兵殺進皇宮將人救出來了。
關於這一點她不曾想過,她只是覺得皇帝對她的態度很奇怪,他分明是恨自己的,有時也拿自己沒辦法,可背後似還有其它的顧忌,使他忍着。
他縱然是顧忌蕭墨的,可他卻也不會因爲蕭墨而對自己有多麼好,有時的妥協似乎也是他在對另一個人的妥協。
“但也不能大意,逸王與您一起查此事,他也知曉您的身體情況。”
秦玉生眼神一黯,眉宇微蹙,“您身體情況的事,如今已有許多人知曉,此次時機又太過湊巧,奴才不得不多心去想有人故意爲之,引您自責,所以奴才纔想將此事讓雅閣去查,讓您少思慮此事。”
這是重點,南宮心點頭認可,她方纔聽南宮若講起時,也想到這一點,只是她覺得皇后對南宮若的所作所爲,已經勾不起她的同情心跟自責,此事也怪不得她,她不會難過,纔沒有提起。
但是旁人不見得會這麼想,不排除有這麼做的可能,那麼遠離此事就是對的。
蕭旭回府後,才發現蕭瑾等在府上,眉宇間堆滿了憂愁,追問之下,蕭瑾才慢吞吞的吐露心事。
“王兄,聽說她今日已經在天山派所有人的見證下被處決了,她的屍身你不要回來嗎?至少給她一副棺槨,讓她入土爲安吧!”
提起張麗卿,蕭旭神色都冷了下來,看着他天真的弟弟,蕭旭道:“師兄焚了屍身,只餘一抔骨灰,師門一想到這一點,都不會留她一個完整屍身。”
“可她已經死了,再去凌虐屍體,又能怎樣?蘇慕楓活不過來,所有的錯誤也扭轉不過來。”蕭瑾不理解,爲何人都死了,他們還不放過。
“正是因爲無法扭轉,就連泄憤也無法疏導,纔不能提出這種要求,我與她已經不是夫妻關係,她是天山派所有人的血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