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老頭思考了一下，說：“這鬼丫頭好像沒什麼祕密武器啊，你不要擔心她啦。!去年纔剛剛勉強能揮的動那把破軍大刀。”
明非：“可是她好像胸有成竹的樣子，還和我說自己掌握了祕密武器！”
“啊！糟了！我想起來了，我把冰空注靈送給她做生日禮物了！”
顏老頭一拍腦袋，表情懊悔萬分。
明非記得，那晚在顏家，兩個黑衣人不惜涉險，是爲了得到冰空注靈。
“是那個一級注靈？！！！”
明非感覺自己被顏老頭賣了……蘭心說過，一級注靈是稀世珍寶，怪不得她說是祕密武器。
顏老頭摸摸腦袋，故作歉意地說：“額，她一直纏着我要，你也知道這鬼丫頭，我沒辦法，送給她了……”
明非一臉生無可戀：“我被你害慘了，你等着給我收屍吧！”
顏老頭一副不在乎的樣子，繼續喝酒。
“小二，再來一壺壯志難！算這小子賬！”
顏老頭點了一壺酒，明非感覺不妙，忙翻菜單，生怕這老酒瘋子趁機宰他一筆。
怪的是，翻了半天都沒找到這名爲壯志難的酒。
明非：“顏老頭，你是不是點了什麼名貴酒，我怎麼找不到？”
顏老頭不慌不忙，奪過菜單，手指停留在最下面。
明非的目光跟隨着他的手指，停留在那幾個字：“壯志難十五銅幣一壺”
他長吁一口氣，放心下來，還算他有點良心。
明非：“這酒怎麼叫這名字？還賣的這麼便宜。”
顏老頭給他斟了一杯，“要不要嚐嚐？”
明非接過酒杯，一飲而盡，好像一把刀割過她的喉嚨，胃裏似火燒一樣難受。
“這是什麼爛酒！怎麼這麼辣！”
顏老頭：“不懂得品味，我喝這酒已經三十年了……”
怪人的品味……
明非：“你這個老賭鬼不會是輸光了沒錢喝好酒吧？”
顏老頭：“這是等的好酒，算我有錢也會喝的。”
明非：“沒喝出來哪裏好，又濁又辣……”
顏老頭提着酒杯若有所思：“三十年前我第一次喝這酒時，它的名字還叫窮不怕呢。”
明非：“窮不怕？這名字和壯志難半斤八兩。”
顏老頭：“可能是大家都不太喜歡窮字吧，所以它改了名字。”
明非：“我較在乎這酒爲什麼這樣便宜？”
顏老頭：“你小子不會動腦子想想啊，壯志沒酬啊，自然便宜了。這酒多是戰敗兵丁和窮酸書生喂肚子裏的酒蟲的。一沒錢，二沒勢，三沒功業，一肚子牢騷。只好藉着着廉價的酒勁發發癡，耍耍狂。壯志難……壯志難啊……”
喝着喝着，顏老頭雙目無神，似笑非笑，似哭非哭，表情如死人一般。
明非把手在他眼前晃了一晃：“你沒事吧，顏老頭，你別嚇我啊！”
顏老頭：“你先去練習吧，我想自己待一會。”
真是怪，瘋瘋癲癲的顏老頭居然要自己待一會。對於這種反常的要求，他一般都不會拒絕。
在竹林劈了一下午，聚氣水平絲毫沒有長進。開始竹子還能被砸成兩段，後來明非的手完全紅腫，再也沒辦法聚氣劈砍。夕陽西下，他只有帶着兩隻紅腫的手回家了。
瀧川看見他的手，趕忙拿出消腫藥。
她關心的問：“你怎麼又受傷了？”
“我也不想，劈竹子去了。”
瀧川：“多大的人了，跟孩子似的，和竹子較什麼勁啊……”
在她眼裏，自己永遠還是那個長不大的孩子，不過明非很享受她這麼說。
他坐下來，看着她美麗的面容傻笑。
瀧川：“還真是個小孩子，傻笑起來都和過去一樣。”
明非拉過她的手。
“只要你在我身邊，我願意永遠都做一個小孩子。”
瀧川小心翼翼地把他的手撥開。
瀧川：“對了！”
她好像想起了什麼，匆匆回房，拿出一件衣服。
瀧川：“我給你做了一身新衣服，穿着吧，次那身已經被古厲茵撕爛掉了。”
明非定睛一看，這是一件新的家族服飾，和次決鬥時穿的一樣，料子和做工都是乘。
“哇！好棒的衣服。”
瀧川忙過來爲他穿。
“你哪裏來的錢做衣服？”想到家裏拮据的窘境，明非不禁發問。
瀧川：“昨天你買禮物還剩了一些錢，我給你做了件。你是家裏的頂樑柱，不能讓外人笑話。”
其實明非總覺得，瀧川纔是家裏真正的頂樑柱。
“你放心，我永遠不會再讓別人打破我的衣服了。”他的目光十分堅定。
瀧川開心的笑了。
“衣服破了，我給你補，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回來。”
……
晚飯過後，瀧川到明非房裏，穿的十分隆重。
明非想起來，這是次在雲裳閣給她買的那件衣服。
“你幹嘛突然穿成這樣？”
瀧川：“你說明晚我穿成這樣行嗎？”
明非格外警惕：“你明晚？有約會？”
瀧川：“有啊！”
她的語調格外調皮，可明非卻心慌起來。
他忙問：“和誰？男的女的？幹嘛？在哪？”
瀧川：“什麼亂七八糟的，明天是拜火節，我們每年都一起逛夜市的，你是不是傻了？”
原來是這樣……
明非緩過神，原來虛驚一場，“你穿什麼都好看！”
瀧川：“假話，哪有穿什麼都好看的女人。”
“你不是女人，你是女神啊！”
瀧川並沒有表現出期待的開心，反而抿抿嘴脣，表情凝重，她從來都對自己的神族身份諱莫如深。
“對不起啊，我好像說錯話了……”
瀧川：“和你沒什麼關係……你喜歡這件衣服好了，我明天穿這件吧。你穿什麼？”
“今天你給我做的那件吧。”
瀧川：“嗯，好！”
明非很想問問什麼是拜火節，可是又怕瀧川覺得怪，只好作罷，走一步看一步好，這是第一次和瀧川正式約會，帶着滿心期待，他開心的一直睡不着。
約會不帶錢是僅次於讓女生付錢的尷尬事。雖然這兩者可能是因果關係。
爲了避免這樣的尷尬，他決定借點錢來，打腫臉充一次胖子，算瀧川是親人，也不想讓女孩付錢。
借錢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明非腦子裏極速搜索，究竟誰纔是那個倒黴的最佳人選，想來想去也只有那個男人——顏老頭。
欠一個常年爛賭的老賭棍錢負罪感會少很多。
第二天一早，明非穿紅注靈趕往城東南，找到顏老頭說明了來意。
顏老頭：“什麼！你要借五十銀幣？！你搶劫啊，沒有沒有，一分都沒有！”
“四十？”
“……”
“三十？”
“……”
“二十？”
“……”
“十個！不能再少了！”
“一分都沒有！不可能！除非你有東西抵押。”
不出所料，借一個老賭鬼的錢好像要他的命……
明非摸遍全身，終於找到一個指甲大小的藍色石頭。
攝魂石，和古厲茵坑來的戰利品。
“這個，你看看能壓多少？”
顏老頭接過石頭，表情稍有變化：“這……我給你三十銀幣怎麼樣？”
明非急着用錢，只好答應：“三十三十吧，我急用。”
顏老頭急忙掏出銀幣給他：“成交。”
明非剛想說謝謝，顏老頭一陣風一樣消失了，一個聲音漸行漸遠。
“發財啦，宰了一隻肥羊！”
“……”
明非：“老賭棍！老騙子！”早知道老子去當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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