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的目光中滿是驚恐,站在他面前的一定是惡魔!
他不是人,他是魔鬼!
他一定是魔鬼!
“說話!”
安娜嚥了咽口水,拼命地點頭道,“恢復過來了,已經恢復好了。”
唯恐江逸一個不開心剁地就不只是他的小拇指,而是他的項上人頭。
江逸笑了笑,用最溫柔地語氣說出最殘忍的話,“我說了你再和我多說一句廢話,我就剁你一根手指,你怎麼就不聽勸呢?”
安娜飽受摧殘的精神在這一刻終於崩潰,連一直努力僞裝的女聲也維持不住,直接恢復原本的音色大哭起來,“嗚嗚嗚……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饒了我吧!我真的只是想好好活下去而已……”
江逸對安娜是男人的身份早有預料,因此並不是很驚訝,但他最煩一個大男人哭唧唧的像什麼樣子,厭惡地皺起眉頭,“你再哭我就剁掉你整個手!”
但聽到安娜最後一句話後,臉色卻有幾分緩和,畢竟誰不想好好活下去呢?!
安娜聽聞,立刻住嘴,只是黑白分明的眼睛中仍舊不斷地流着淚水。
安娜目前這副女裝打扮倒像個小美女,無聲哭泣時倒有幾分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韻味。
但在場的另外兩個人都知道這副楚楚可憐的外表下是一個男人的靈魂,因此並沒有一個人會憐惜。
江逸突然轉頭看向丹拓,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也希望你好自爲之,不然我也不確定這刀下一秒會不會就落在你身上。”
丹拓聽到江逸毫不掩飾的威脅,心中一凜,但面上卻絲毫不顯露聲色。
江逸也不管自己的話對方有沒有聽進去,接着又對安娜道,“你要是說不出這把刀的主人叫什麼名字,這明天的太陽嘛,你怕是看不到了,你也不要試圖編個名字敷衍我,畢竟你也不清楚我目前掌握了哪些信息,對不對?”
安娜聽聞驚恐地連連搖頭,連小拇指的疼痛都顧不上,伸着頭就開始狂舔桌上那把仍舊泛着血色的刀。
“你呢?”江逸猝不及防地偏頭看向丹拓。
“嗯?”丹拓疑惑不解地望着江逸,他現在這不是很聽話嗎?
“想好準備什麼時候動手了嗎?”
“大佬,您在說什麼?咱們不是說好要一起組隊的嗎?”丹拓裝傻充愣道。
“是麼?”江逸猛然湊近丹拓,拿着菜刀就往對方的脖子上砍去。
丹拓眼看江逸居然是來真的,臉色瞬間一變,該死!
他這是在抽什麼瘋?
他的精神力還沒有完全恢復,他本來是打算先儘量拖延時間等到精神力恢復得差不多之後,最好抓住對方疏於防備時再動手,現在他的計劃全被打亂了。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眼看着對方的手中的刀即將砍向自己的脖子,但丹拓依舊不慌不忙地坐在椅子上。
菜刀順利地落在丹拓的脖子上,但意料之內飈血的場面卻沒有出現。
江逸忍不住蹙起眉,這才發現手中的菜刀竟變得無比的鈍,似乎還沒有開刃,根本就無法割傷皮膚。
江逸瞬間反應過來,這估計就是對方的天賦。
但對於這個天賦,江逸有些沒看懂。
緊接着,丹拓直接用力繃開束縛在身上的繩子,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隨手抓過一旁的挖耳勺就衝江逸迎面襲來。
江逸先是被丹拓直接繃開繩子的行爲震驚到,如果對方不是擁有力量類天賦的話,應該不可能輕而易舉繃斷繩子。
緊急着,他又被丹拓直接拿挖耳勺攻擊他的行爲給給震驚到,但謹慎起見,江逸不敢硬接對方的挖耳勺攻擊,連忙閃身躲開。
江逸忍了忍,終究沒忍住開口說道,“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你拿挖耳勺攻擊人不嫌磕磣,但我還是要面子的,外面那麼多人看着呢!”
丹拓古怪一笑,“你可不要小瞧了它。”
果然!
江逸斂下眼中的鋒芒,應該是他的天賦對這個挖耳勺做了什麼改變,就像他剛纔讓刀變鈍了一樣。
這輪怪談中的天賦真的是越來越多樣了!
至於這個挖耳勺的性能究竟發生什麼改變,江逸目前還不清楚,但依舊擋不住他想嘲諷對方的心,“咋的?這挖耳勺是給你太奶挖過耳屎?所以你是準備拿這挖耳勺上殘留着你太奶的耳屎噁心死我?”
丹拓雖然不明白江逸口中的太奶是什麼鬼,但不妨礙他聽到對方左一句耳屎右一句耳屎之後,怒火蹭蹭往上漲,甚至開始口不擇言道,“你再提一句耳屎,信不信我把你的屎都給挖出來。”
“嘖!你說話真粗魯!沒素質!”江逸一邊不停地閃躲丹拓的攻擊,一邊對丹拓表達自己的嫌棄。
這話差點把丹拓氣瘋,到底是誰先沒素質的?
屏幕外的龍國觀衆對這一幕紛紛看呆了。
每個人的腦海中都不禁浮現出同一個念頭——
這不是平時的江神!
亞歷克斯也沒想到江逸居然還有如此毒舌氣人的一面,忍俊不禁地凝望着屏幕中的“少女”。
他從未覺得居然有人能如此鮮活,見多了衆多麻木無趣的靈魂,他真心實意地希望這樣的人能受到上天的眷顧,爲這個世界帶來一份色彩,也能……爲他無趣的人生帶來一絲樂趣。
路易斯躲在門口聽到屋內傳來打鬥的聲響後,瞬間變了臉色,他有些猶豫到底要不要進入屋內,但又怕冒然進入會打亂江逸的計劃。
但聽着屋內打鬥的聲音越來越激烈,路易斯決定還是先使用天賦窺視未來後再來做選擇。
數十秒鐘之後,路易斯臉上的血色瞬間盡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