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也不催他,靜靜地等待着他的答案,但眼神中滿是勢在必得。
畢竟江逸的記憶告訴他,這位愚蠢的紳士國人可是愛江喬愛到無法自拔,而他給他再次見到甚至是“擁有”江喬的機會,他怎麼可能會爲了無法滿足他慾望的江逸而拒絕這次彌足珍貴的機會呢?
這時,“江逸”像是才察覺到在場還有另外一個人的存在,轉過身來看向安娜,“怎麼樣?知道這把刀的主人叫什麼名字了嗎?”
一直在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黎阮文德見自己被盯上,瞬間抖得如同篩糠,臉上是一片慘白之色,剛纔丹拓的死給了他極大的衝擊,他莫名覺得自己的回答要是不能讓對方滿意,下一個躺在地上的人恐怕就會是他。
“有、有點線索了,但、但是由於指紋中的記憶不、不如血液中的清晰完整,所、所以就、就……”
“嗯哼?”“江逸”突然彎腰湊近他,而後露出一個極其惡劣的笑容,“我只是問你這個人叫什麼名字。你說這麼多廢話幹什麼?”
黎阮文德看見這個詭異的笑容,瞬間抖得更加厲害了,牙齒都在忍不住在輕輕打顫。
他怎麼感覺這個人像是突然換了一個人一樣?
身上散發的氣息越來越恐怖,嗚嗚嗚他真的好想回家啊!
黎阮文德結結巴巴道,“大、大概是叫羅、羅恩吧……”
“江逸”的眸子微微眯起,有些不悅地問道,“嗯?爲什麼是大概?”
“因、因爲我查看到的記憶中只出現過這一個名字,所、所以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求你……求你饒了我吧,我真的已經盡力了……”說着說着,黎阮文德的眼淚竟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江逸”見他居然哭了起來,不禁厭惡地後退一步,“只有懦弱的人才會選擇用眼淚去博得別人的同情,這樣吧,我給你一個機會……拿起桌上的刀,殺了我!我就放過你,怎麼樣?”
說着,“江逸”還格外貼心地將束縛在他身上的繩子割斷。
“來吧,舉起你手中的刀,殺了我,你就可以活下去!”“江逸”微笑着凝望着他,宛如惡魔在輕聲哄誘迷途之人墜入無邊的地獄。
黎阮文德聽後含着眼淚顫抖地拿起放在桌上的刀,“江逸”見狀臉上的笑容緩緩擴大,滿懷讚賞道,“對,你做得很棒!來吧,將你手中的刀刺向我,你就可以活下來了……”
然而,刀卻在黎阮文德手中不停地顫抖着,幾乎拿都拿不穩,黎阮文德的淚水肆意而下,他瘋狂地搖着頭,“對、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敢……”
“江逸”見狀臉色瞬間陰沉下來,聲音冰冷刺骨,“你不需要說對不起,懂嗎?你最需要做的就是拿起你手中的刀殺了我!不然……”
“江逸”緩緩勾起一抹殘忍至極的笑容,“你難道是想見識見識什麼叫做地獄嗎?想知道什麼叫做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嗎?”
路易斯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聽到“江逸”的這番話,不禁怒從心頭起,“你住嘴!像你這樣的人居然還試圖取代江逸,你和他處在一個身體裏,都是對他的一種極大侮辱。我所認識的江逸是一位善良勇敢的正直之士,而你這樣只會慫恿教唆他人殺人的卑鄙小人根本不配與他相提並論。同時江喬也是一位具有正確是非觀的好姑娘,就算你再如何刻意去僞裝成江喬,也不過是個山寨貨罷了!”
然後,“江逸”的這段話不僅沒能讓黎阮文德生起拿刀刺向他的勇氣,反而嚇得他涕泗橫流,直接將手中的刀扔在地上,捂着臉跪倒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對不起,我真的不敢,我從來都沒有過害人的念頭,我只是想好好活下去而已,爲什麼?爲什麼這麼難?我真的只是想好好活下去啊……”
不好!
“你給我閉嘴!”“江逸”突然神色大變地打斷黎阮文德的喋喋不休,他痛苦地捂着腦袋,臉色逐漸猙獰起來,喃喃自語道,“你休想再出來!像你這樣懦弱虛僞的人根本就不配保護你的國家,只有我纔可以不是嗎?就像之前的那晚一樣,你需要我,需要我去幫你面對那些人不是嗎?”
很好!
這樣纔對嘛!
你太懦弱了,只有我才能讓你變得更加強大!
“江逸”感受到那股宛如靈魂被撕裂的疼痛正逐漸減輕,嘴角不禁微微勾起一抹笑容。
——
而屏幕外的齊石玉聽到“江逸”的這番低語神色不禁變了幾變。
那孩子終究對他還是有所隱瞞啊!
還是不肯信任他麼?
目前看來這個“江逸”也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啊!
這個“江逸”是個極大的隱患,要是處理不當,恐怕……
可以說自江逸進入這輪怪談以來,齊石玉的精神都一直處於時刻緊繃的狀態,這次副本的難度是不是太大了些?
前兩輪副本江逸差不多三天左右就能通關,而輪怪談目前已經是第三天了,但似乎依舊沒什麼進展啊!
是因爲這次副本的範圍變得更大了麼?
畢竟之前只是動物園和學校兩處小範圍副本,但這次副本範圍竟然直接變成了一座城。
齊石玉告訴自己應該相信江逸,但還是會情不自禁地擔心他。
亞歷克斯自江逸“黑化”以來,眉頭都未曾舒展過,整個人都一直處於低氣壓的狀態,無論是親眼目睹撾國的天選者剜江逸的肉,還是看“江逸”一邊親暱地叫路易斯爲路易斯哥哥,同時一邊往他身上蹭,都讓他有種說不上來的煩悶。
他甚至都開始有些暗惱爲什麼這次規則怪談沒有抽中漂亮國。
半夜醒來,每當亞歷克斯想到江逸在這個副本內流血又受傷,都忍不住暗罵規則怪談,它真該死啊!
只是……
亞歷克斯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他似乎……太過於關注江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