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魔道祖師+番外 >第80章 丹心第十九2
    魏無羨道:“看什麼看。!看得再用力一千倍,在我身也看不出一個窟窿。”

    衆人都屏息凝神等他放馬過來,結果放過來的是這猶如混混耍無賴、幼兒磨嘴皮般的一句,頓時猶如雷霆一拳打在棉花之,霹靂一腳踢到空氣之,渾身無力,臉色齊黑。魏無羨又道:“爲什麼要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我說的不是實話嗎?現在在這個伏魔殿之,靈力尚存的只有兩撥人。我,含光君一撥,這羣幾天前被抓山來的小朋友一撥。其餘人,我用手無縛雞之力來形容,不爲過吧。我若是想對你們做什麼,這羣小朋友能擋得住嗎?”

    蘇涉哼道:“廢話少說,你要殺便殺。在場若有誰叫一聲便不算英雄好漢,你也別指望有人對你搖尾乞憐。”

    他這麼一說,不少人心裏都犯起嘀咕來。這數千人裏,真正和魏無羨有仇的約莫只有二十人下,其餘的全都是聽到圍剿討伐便不假思索參與的,可以說只是路人。這些人可並不想享有和魏無羨仇人同等的待遇。

    魏無羨道:“是啊。現在你們沒有還手之力,我要殺殺,要不殺不殺,輪得到你插嘴麼?對了——不好意思,我不記得你名字了。容我問一句,你是誰啊?”

    蘇涉:“……”

    魏無羨知道蘇涉此人自視甚高,最見不得別人忽視他、不重視他、記不得他的名字字號,於是故意問他你是誰。果然,蘇涉額頭青筋微凸,嘴角抽搐:“……我不信,你身旁那位沒告訴你我是誰?含光君,好歹這夷陵老祖也算是你同夥,他這樣撒潑無禮,你任他這樣給你丟面子麼?”

    藍忘機則是習以爲常地只當沒聽見,繼續埋頭彈自己的琴。魏無羨訝然道:“含光君爲什麼要跟我提起你?看不出來啊,這位心氣還挺高,自我感覺也很良好。要說無禮,隨便打斷我說話的你豈不是更無禮?剛纔說到哪兒了,哦,靈力——靈力尚存的,看似只剩兩撥人,但我以爲,其實,還有第三撥人。這第三撥人,應該是藏在暗處動手腳、讓你們靈力出問題的黑手,此時應該在這附近窺伺,伺機動手。”

    不少年紀尚淺的修士都不由自主被他帶入了氛圍,聽他這麼一說,忍不住四下掃視,彷彿密林深處真的潛藏着未知雙眼睛,正在盯着伏魔殿內陷入困境的重任,隨時準備發難。蘇涉見狀,道:“又在妖言惑衆!”

    魏無羨自顧自分析道:“這羣小朋友是幾天之前被抓來的,和你們錯開了時間。而我和含光君,與你們不是走同一條道山,和你們錯開了道路。因此,如果有第三波人存在,他一定是趁你們在夷陵集合之後、亂葬崗的這段時間內做的手腳。而且很可能,在你們間……”

    蘇涉喝道:“夠了!什麼第三撥人,憑空捏造出一段無稽之談,你以爲這樣可以把你幹的好事推出去?縱使真的有你說的什麼另外一批人,窮道截殺、血洗不夜天,你手的累累血債,今天也……”

    忽然,他猛地閉了嘴,表情扭曲了。

    魏無羨道:“說啊。怎麼不說下去了?”

    秣陵蘇氏的門生紛紛站了起來:“宗主!”“宗主,怎麼回事?!”

    蘇涉甩開要來扶他的門生,舉起手臂,先指魏無羨,然後直直指向了藍忘機。離他最近的那名門生怒道:“魏無羨,你又動了什麼妖法?!”

    藍思追道:“這不是妖法!這是……這是……”

    一旁端坐的藍忘機將右手輕輕展平,五指壓在七絃之,凝住了琴絃的戰慄。那羣七嘴八舌羣情激奮的門生瞬間彷彿一羣被掐住脖子的鴨子,戛然止噪。

    在場的藍家人心都默默道:這是姑蘇藍氏的禁言術啊……

    方纔嗡嗡作響的伏魔殿重新安靜下來後,藍忘機轉頭對魏無羨道:“你繼續。”

    蘇涉眼怒意滔天,下嘴脣卻被粘得死緊,喉嚨更是乾啞如火。起不能開口攻擊魏無羨的焦急,現在更讓他心頭如焚的是受制於藍忘機的屈辱。他反覆以手指划着自己的喉嚨,試圖解開禁咒,無濟於事,只好望向藍啓仁。豈知藍啓仁面容冷然,巋然不動,看都不看他一眼。本來藍啓仁是可以解開的,而且只要是藍家長輩解開的禁咒,出於尊敬,藍忘機一定不會再對他施術。可當初秣陵蘇氏獨立出姑蘇藍氏時,兩家有過的不少不愉快,因此這時的藍啓仁並無助他解術的意思。

    衆人心道,看來只要有人試圖和魏無羨爭吵,藍忘機會封了他的口,一時噤若寒蟬。不過,總有不怕死的勇士在這種時候站出來,嘲諷道:“魏無羨,你真不愧是夷陵老祖啊?好霸道啊,這時打算不讓人開口說話?”

    魏無羨道:“請你講一講道理。只要你肯講道理,你會發現,並不是我不讓你們說話,而是你們先不讓我說話。只要我一開口,立刻有無數張嘴以各種理由讓我閉嘴,而不幸的是我又恰好不想閉嘴,所以,只好讓你們先閉嘴了。否則沒人肯聽我心平氣和地說話,我有什麼辦法?”

    他指着蘇涉道:“如說這個……這個誰。不好意思,我還是不記得你名字。真怪,從剛纔起,他一直攔着我,不讓我辯解,不讓我盤問,不讓我幫你們縷清事情經過、探尋真相。非但要堵住我的嘴,而且還反覆提醒你們,我是你們的仇人,生怕你們不來送死,生怕你們多活一刻,這是什麼道理?有這樣做盟友的嗎?”

    過往,秣陵蘇氏的家主爲了彰顯其高潔有品,一向冷冷的不愛多言,不表露情緒。簡而言之,一向喜歡模仿藍忘機的一言一行。被魏無羨這麼一提,不少與他以前打過交道的人都心內微疑:蘇宗主今天的話,似乎確實太多了些。當然,旁人沒有表態,他們也不便表態,是以都謹慎地選擇了沉默。

    魏無羨道:“沒人的話,那我繼續說了。人總不會突然失去靈力,總得有個途徑和契機,因此,在你們在亂葬崗的途,必然都接觸過同一樣東西,或者都經歷過某一件事。有沒有人願意想一想,究竟這是什麼東西、或者什麼事?”

    鴉雀無聲。半晌,一人茫然道:“……接觸過同一樣東西?做過同一件事?我們亂葬崗的時候,好像都喝了水?唉,想不起來,不知道啊。”

    一聽這聲音,衆人皆心想:“又是他!”

    誰會在這種時候還不識趣地積極響應魏無羨,讓幹什麼幹什麼、讓想什麼想什麼?也只有那位“一問三不知”聶懷桑了。

    有人忍不住道:“山途根本沒人喝水!誰敢喝這屍山的水?”

    聶懷桑又亂猜道:“那是都吸入了山霧氣?”

    亂葬崗山嵐渺渺,若是這霧有什麼古怪,倒也說得通。立刻有人附和:“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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