驍王頭頂着大太陽,根本看不清周疏寧的表情,但一聽來人認識自己,立即嚷嚷道:“快,快來救本王!本王重重有賞!”
周疏寧一聽有賞,瞬間便來精神了:“哦?驍王要賞我個啥?”
這個時候,性命關天,驍王也不管什麼太后不太后,大權不大權了,脫口而出:“我手上有一根千年長白山野參,你若是救了本王,本王便把它送給你。”
周疏寧驚呆了,心道果然在小命面前,人生的未來規劃什麼的都得放放。
他脣角忍不住的上勾,嘴上卻依然擔憂的說道:“好說好說,只是驍王殿下,您這腿上的石頭太大了,我們兩個弱女子,得想想辦法纔行。”
驍王道:“你們快去叫人,這附近定有流民營,你們快去把他們叫過來,本王通通重重有賞。”
周疏寧心道流民可就算了,你的親親周疏窈可是佈下了美人陷阱在那裏等着呢。
不過周疏窈可能做夢都沒想到,她的親親驍王竟然遭遇了這樣的不測。
看小說裏,周疏窈應該是久等驍王不至,才帶着倆丫鬟來尋找的。
結果好巧不巧,就這樣救了重傷的驍王。
周疏寧卻大手一揮,說道:“驍王放心,哪怕沒有別人,小女子也能救你出來。”
給我一個支點,我就能撬動地球,槓桿原理了解一下。
周疏寧轉頭對車伕道:“大叔,槓子拿過來用一下。”
一般趕車的車伕都會有一根槓子,作用一般是走夜路的時候防身用。
那槓子是榆木製成,甚是結實。
周疏寧圍着壓在驍王身上的那塊巨石轉了一圈,又從不遠處找來一塊較小的石頭,將槓子抵在巨石的底座之下,藉助石頭的支點開始用力撬那塊巨石。
雖說能撬動,但周疏寧一個人的力量畢竟有限。
剛開始的時候沒找準着力點,大石又重新砸回了驍王的腿上。
驍王吐血,強忍着巨痛道:“你倒是……小心一點啊!本王的腿怕是廢了!”
周疏寧一臉抱歉的笑了笑道:“不好意思,手滑,這便好了!”
說完他手上一用力,車伕和微雨又用力一拉,把驍王從石頭底下拖了出來。
驍王終於鬆了口氣,但也成功的暈了過去。
周疏寧:……嘖,這驍王皮真脆。
就你這樣的還想奪嫡,大晏國將不國啊!
不過放眼整個朝堂,好像確實除了這個驍王,真沒有可用之人了。
這樣下去,大宴的國運也是難說。
周疏寧累出一身汗,吩咐道:“微雨,大叔,把他擡到馬車上吧!”
微雨和車伕應聲,三人合力把驍王給擡上了馬車。
周疏寧看了看周圍的傷員,見多數人都是受傷,倒也沒怎麼死人,便道:“先回去,給驍王府上報信。”
能不能撐到驍王府上的人過來,就看他們的命了。
倒也沒指望周疏窈能救他們,畢竟正主都被救走了,她要這堆廢物傷員也沒用。
這樣想着,周疏寧也輕輕一躍跳上了馬車,把個車伕看的目瞪口呆,隨即吩咐:“回程,去驍王府。”
路上微雨還處在驚愕當中,小聲道:“真是沒想到,我們竟然救了驍王。依我看,就不該救他,讓野狼叼走了纔好。”
小丫頭對驍王的蠻橫無禮印象深刻,上次自家少爺被他叫走的時候她還着實捏了一把汗。
這驍王在外的名頭也一直不太好,這兩年倒收斂了些,前些年才叫一個驕奢。
周疏寧嘴上說着:“上天有好生之德,再說他說了送我一根老山參。”
說着他直接把手伸進了驍王的懷裏,把那根老山參給摸走了。
微雨:……直接拿啊?
算了,自家少爺做事,向來不按章法。
走到半路的時候,驍王醒了,但是疼的直嚷嚷。
周疏寧沒辦法,只得把人按住了,先是把他脫臼的手復了位,又用木棍固定了他的雙腿。
一通折騰之下,驍王直接疼哭了,抱着周疏寧不肯撒手。
周疏寧扯也扯不開,沒好氣的說道:“我可是你嫂子,雖然咱俗說話,好喫不過餃子,好玩不過……但你也不能幹種事啊!”
旁邊微雨憋笑憋的難受,心道少爺真是一逮着機會就想敗壞一下週疏窈的名聲。
不過他剛剛說的話後面到底是什麼?
微雨忍不住問:“小姐,好玩不過什麼?”
周疏寧挑眉:“嫂子。”
小丫頭這回真的笑瘋了,周疏寧一臉無語:“好了,仔細別笑岔了氣兒。”
一路上驍王睡了醒,醒了睡,倒是沒再折騰過,就是腿上的傷可能發炎了,整個人身上開始發燒。
周疏寧拿出鵝毛筆給他開了個四味藥湯,路過藥店的時候讓微雨給抓了。
直到來到驍王府門前,驍王卻一直死死的摟着周疏寧的腰不肯撒手。
周疏寧頭疼死了,對微雨道:“叫門,讓他們管事兒的把人擡走!”
微雨應聲,下車去叫門,片刻後,驍王府管家便帶着幾個家丁一臉焦急的來把驍王擡走了。
只是在看到驍王死死摟着周疏寧的時候表情都很微妙,不敢問也不敢說,只是恭恭敬敬的把人擡了進去。
周疏寧又把楓林道的事告訴了他們,管家纔派了一隊人馬前去楓林道救人。
而等了一下午沒見到人的周疏窈,終於按捺不住,帶着桃紅和柳綠前去尋找。
一走到楓林道碑林之處,遠遠的便看到一隊人馬倒在亂石陣中。
在山中呆久了,周疏窈瞬間就看出這是怎麼回事了。
當即喜上心頭,快走幾步衝進石林中,來來回回的尋找着驍王的身影。
誰料卻怎麼都找不到,卻聽到旁邊的桃紅哭嚎一聲:“玉田表哥!玉田表哥你這是怎麼了!嗚嗚嗚嗚玉田表哥……”
柳綠上前看了一眼,只見桃紅的玉田表哥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
此時的周疏寧則一身疲憊的回到了周府自己的院子,民間男子滿十六歲便不再與母親同住,雖是庶子,倒也有一個簡陋的院子。
他剛要脫掉外套,讓微雨給他燒水洗去一身的風塵,擡頭卻看到一個熟悉且俊美的身影正坐在他房間臨窗的矮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