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再退婚,可是欺君之罪,古人欺君之罪是真麻煩,動不動就欺君,動不動就要掉腦袋。
長孫清明抱臂:“這個我能想辦法截下蕭王的奏書,但也頂多只能拖上月餘。眼下最麻煩的是盧卓,他明天就要來向你提親,你想好怎麼應對了嗎?”
周疏寧打了個響指,勾脣一笑道:“好說,我早有應對之策。”
說着他從懷中掏出一張黃表紙,上面注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字,竟是周疏窈的生辰八字批註。
長孫清明接過那張批註,問道:“這是何物?”
周疏寧八百個心眼子,指着上面的一行小字道:“看到沒,這上面寫着此女貴格中暗藏傷官之勢,且勢如破竹。”
長孫清明皺眉:“這是你……的八字批註?”
周疏寧緩緩點頭:“正是,我可是花了大把銀子,才託人從欽天監買出來的。長孫清明,看到這批註,你怕了嗎?”
長孫清明不解:“怕?愛妃爲何這樣問?”
周疏寧道:“你可知皇后當初爲何要指我爲你的太子妃?便是因爲這張欽天監的命格批註。說的通俗點,我剋夫,還是剋死的那種。所以,未來如果你娶的人真的是我,你怕不怕?”
長孫清明卻是嗤笑一聲:“無稽之談!本殿命硬,你隨便克。再說,本殿不信命理,只信我命由我不由天。”
周疏寧:……哦?你是哪吒嗎?
但是長孫清明接過那張命理批註的時候才發現,那上面寫的是周疏窈的名字。
原來如此,難怪皇后當初一力舉薦周疏窈,原來是因爲這女人剋夫。
想來倒也沒錯,周疏窈也確實把他克“死”了,卻被周疏寧給救活了。
這會兒長孫清明纔想明白,這臭小子是詐他呢,故意說自己剋夫,還問自己怕不怕。
長孫清明忍不住上前把他摟進懷裏,問道:“你想怎麼克?”
周疏寧玩笑道:“還能怎麼嗑?用牙嗑!”
長孫清明卻不知爲什麼來了一句:“你那牙齒軟綿綿的,也不疼……”
話落的一瞬間,兩人同時怔住,隨即同時羞紅了臉。
可見太過限制級的事情不能做,做一次想起來都覺得無地自容。
空氣一時間變的曖昧濃稠,長孫清明清了清嗓子,指着那命理批註道:“你這倒不失爲一個好辦法,你打算怎麼把這件事告訴盧夫人?”
周疏寧想了想,壞笑道:“簡單啊,答應這門親事不就好了?到時候換名帖,我不信盧夫人不在意,除非她想讓自己兒子死。而且我剋夫可是有真憑實據的,太子殿下已然下葬,屍骨未寒吶……”
長孫清明又嘶了一聲:“讓自己守寡你就這麼開心?”
周疏寧一雙桃花眼含着笑意:“沒有沒有,我只是舉個例子,再說你也不是真的死了。”
而我也不是真的周疏窈。
長孫清明沉吟着:“我倒是有一個好辦法,讓盧夫人理所應當的知道這件事。”
長孫清明打了個響指,脣角噙了神祕的色彩。
第二日,如長孫清明所說,盧卓真的擡了禮物前來提親了。
那些禮品看上去像是現湊的,在物資匱乏的北疆,倒也不能算寒酸。
只是有長孫清明那三大箱子價值連城的財寶珠玉在前,那幾箱子聘禮便被對比成了渣渣。
周疏寧喜歡看熱鬧,一早便帶着微雨等一行人扒拉着樹幹過來查看情況。
不知道的還以爲跟他沒什麼關係,能把自己的事當樂子瞧的人這世界上也是沒誰了。
結果前來提前的隊伍沒等到,倒是等來了姜放。
這傢伙不知道從哪兒聽說了盧卓要向他表姐提親的事,帶着一行手下便殺到了西風村,堵在鄉道口就要和盧卓搶親。
姜放說的還挺有理:“笑話,他以爲提個親表姐就能嫁給他?若是如此,我姜放自然當仁不讓!今日看我不打斷他的狗腿,讓他有來無回!”
扒拉着樹幹看熱鬧的周疏寧滿頭黑線,回頭對長孫清明道:“這也是你安排的?”
長孫清明搖頭:“那不是,是你的親親小表弟的自發行爲。”
周疏寧:……神他媽自發行爲。
周疏寧道:“你把他給我拉下來,別壞了呆會兒的樂子。”
長孫清明一臉無語,心道你看自己樂子看的是真起勁。
不過今日確實安排了重頭戲,但姜放的存在可能並不影響什麼,甚至還會給這場好戲加一場武戲,便無所謂的擺手道:“無妨,大孫子向來孝順,讓他在那兒吧!”
長孫清明一遇到姜放就變幼稚,一口一個大孫子,彷彿他倆真有了血緣關係。
周疏寧也懶得管這件事了,因爲不遠處,盧老夫人和盧卓已經帶着浩浩蕩蕩一羣人擡着幾箱禮物走了過來。
同行的還有蕭王夫婦,看他們的穿著,大概率是來做媒的。
周疏寧忍俊不禁:“夏卿,你說你活該不活該?偷別人的令牌,綁架別人家閨女,假扮別人兒子。這下惹上麻煩了吧?人家現在是你的正頭父母,做主給你娶一房老婆還真是天經地義。哈哈哈哈,想不到你小子也有今天。”
他這副幸災樂禍的模樣,彷彿這件事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一般。
長孫清明抱臂道:“既然你這麼高興,那我明日便娶那盧氏過門,順便把你也收了房。那日你說的倒也沒錯,一妻一妾享齊人之福,說不定明年便能兒女又全。”
周疏寧知道把他給惹毛了,上前順毛道:“誒呀你看看你,我就開句玩笑,竟然還真氣上了?好了,我這不是在想辦法解決了嗎?今日也算是一個人性的考驗,全看盧家怎麼選擇了。”
終於,盧氏母子一行人走近了。
盧卓眼看着人縫喜事精神爽,那笑容快咧到耳根了。
蕭王夫婦和盧老夫人也是說說笑笑,聊的不亦樂乎。
迎面卻碰到了另一行隊伍,正是關內侯劉安和暻親王長孫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