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張了張嘴,一臉不可思議的問道:“那……先帝,也就是你的爺爺,就這麼死了嗎?”
長孫清明點頭:“對,正是因爲他死的蹊蹺,死的突然,太后纔有機會封鎖各種消息。和當時與她做對的貴妃爭鬥,把從小不受寵的父皇從民間接了回來,贏得了那場爭鬥最終的勝利。”
這是周疏寧在原著裏也從未看到過的故事,因爲原著是從上一任爭鬥結束開始的。
他了解的故事線,是從新皇帝登基,到夏皇后,再到長孫清明。
關於上一任皇帝的故事,他是第一次聽到。
周疏寧皺眉:“然後呢?那個人後來又出現過嗎?關於南昭的國界線重新評定過沒有?”
長孫清明搖了搖頭:“自那以後,南昭與大晏的國界線便成了諱莫如深的話題,再也沒有人提起過。也是奇怪,自那件事以後,那個人也再沒出現過。所有人也都將這件事塵封了起來,只當那是一件離奇的祕辛。而先帝之死,也成了對外宣稱的暴斃而亡。只是……”
只是,每每有重大決策的時候,總會出現莫名奇妙的回正。
比如皇帝想出兵討伐北遼,曹將軍的家眷就莫名其妙被綁架了,臨陣換帥,南晏輸了個徹底。
還有他這個太子,眼看着南晏有了一個天降麒麟兒的太子,卻連初賽圈都沒進,就這樣被淘汰掉了。
長孫清明這是第一次對周疏寧透露自己內心的祕密,他深深看着周疏寧道:“所以關於這件事,我一直保持着極大的疑慮。我想知道,這股神祕力量,究竟是誰在背後操控着。”
周疏寧沒想到,長孫清明的心中竟然藏了那麼大的祕密,還在試圖把那個暗勢力找出來。
周疏寧握住長孫清明的手,說道:“不論這件事是否是你想的那樣,我都願意陪你一起找到真相。”
他猜測,長孫清明心有大志,大概是想將華夏大一統。
男兒志在天下,這是件壯志凌雲的好事。
而且一個國家,如果一直被一股神祕力量掣肘,那這個國家的君主也確實活的夠憋屈的。
長孫清明的眼中浮現出感動之色,轉頭摟住周疏寧:“其實我也一直很矛盾,把你捲進這場風波里也是無奈之舉。”
周疏寧卻不甚在意的笑了笑:“這算什麼?我在被指爲太子妃的時候,便已經與你命運一體了。”
長孫清明無奈一笑:你還真當自己是周疏窈了嗎?
但沒關係,你便是你,不論這個名字寫作什麼,你永遠都是我喜歡的那個人。
傍晚,周疏寧收到了盧家的致歉書,說明了此次不能如約提親的理由。
盧老夫人其實也嘔的想死,給周家夫婦的首飾價值幾兩銀子,就這樣賠了進去,他們是斷然不會還回來的。
只是盧羣和蕭王世子的婚事,盧老夫人卻沒有要退親的意思。
晚上週疏寧回去的時候,發現姜放拎了兩壺好酒正等在院子裏,一見他們回來了便開始吐槽:“表姐,你聽說沒有?盧家老夫人竟然又莫名奇妙的退親了,你說他們缺德不缺德?雖然盧卓確實配不上表姐,但說了提親又退親,他們也沒個理由?”
姜放沒什麼心眼兒,聽到表姐這麼說,立即樂呵呵道:“那倒也是,所以我今天就帶了兩壺酒過來,一起慶賀一下。”
長孫清明接話道:“有什麼好慶賀的?我們這邊也只是過了一關,還有一關沒過呢。”
姜放臉上的笑意卻是遮都遮不住:“那是對你來說,對我來說已經過了。”
畢竟盧羣如果嫁給夏卿,那他的親親表姐可就自由了,說不定他還有機會。
長孫清明一臉的不可思議:“你不會還沒死心吧?真是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着。”
周疏寧無語:“好了,你倆就別爭執了,今晚有魚,我們來喫竈臺魚吧!”
一提到喫,兩人瞬間就來了興趣,姜放先問道:“哦?竈臺魚是什麼魚?好喫嗎?”
周疏寧衝着廚房喊:“微雨,魚都處理好了嗎?”
微雨探出頭來,應道:“都處理好了,菜也都洗好了,竈臺也壘好了,就等小姐你來掌勺了。”
周疏寧點頭,對長孫清明和姜放一歪頭:“走,去後院。”
三人一起去了後院,才發現周疏寧不知道何時讓人在後院建了個涼亭,涼亭裏壘了個竈臺。
竈臺上已經擺滿了各種食材,除了時令蔬菜外,還有一盤脆嫩的綠豆芽一和盤黃豆芽。
之前周疏寧讓微雨去生豆芽,想了很多辦法都失敗了,最近做了個地窖,本來是用來囤放物資的,誰料竟生成了。
除此之外,還有一條五六斤重的大青魚。
周疏寧看着那肥厚的肉質,十分滿意的嗯了一聲:“今晚咱們就盤它!誰燒火?”
姜放自告奮勇:“我來我來!”
說着他放下槍,便扎進了竈臺中,開始生火做飯。
周疏寧則倒了油,開始放蔥薑蒜熗鍋,香味瞬間便出來了。
再將青魚塊放進鍋裏,伴隨着滋拉拉的炒菜聲,那香味更是遠遠的飄到了門外。
這時有兩個不宿之客相攜而來,聞到香味兒兩人對視一眼,關內侯笑道:“看來我們來得正好,又有飯可以蹭了。”
長孫暻緩緩點了點頭:“難怪你總喜歡往別人家跑,果然是衝着這口喫的。”
關內侯不承認道:“那怎麼可能呢?我這不是有事兒找他們嗎?”
兩人一進後院兒,便見周疏寧的柴火魚剛出鍋,十分不客氣的一人拿了個凳子往竈臺前一坐,惹得周疏寧嘖嘖道:“你們倆,是趕着飯點兒過來的?”
關內侯答道:“那不是,我今天是真有要事。今日幫你們辦完事後,我們去了一趟燕山火器營。他們今日試雷轟車,炸出一些黑漆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