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成流放太子妃 >第278章 做過什麼虧欠良心的事
    常嬤嬤和劉嬤嬤一聽,紛紛跪到地上開始求饒:“皇后娘娘饒命啊!奴婢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周疏寧悄然揚起脣角,讚許的看了微雨一眼,表面上卻仍是一副委屈巴巴,受到了不公待遇小媳婦的模樣。

    太后就是見不得周疏寧受委屈,更何況還是這麼大的委屈。

    她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皇后,問道:“皇后,方纔你發落奴婢倒是手起刀落。哀家倒是想問問你,單憑兩個奴婢在你耳邊嚼舌根,你明知寧安有孕在身,竟還跑來發落她。到底是故意爲難,還是另有所圖?”

    後面這半句另有所圖,把皇后嚇出了一後背雞皮疙瘩。

    太后此人,不是皇后能與之抗衡的,她比她想象的要深不可測。

    這些年皇后所做所爲,太后看在眼裏,卻礙於某些原因不能發難。

    但周疏寧不行,太后自詡贖罪多年,對這些閒人閒事早已波瀾不驚,卻唯獨捨不得讓周疏寧受半點委屈。

    不是因爲別的,只因爲太后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子清流之氣,這股子清流之氣恰好能滌盪她身上那些年所欠下的濁氣。

    再加上從前太后喫齋茹素,身體每況愈下,她覺得那是自己損了福德的報應。

    可自從按照周疏寧給她開的養生食譜開始喫以後,整個人是耳聰目明,讓她覺得自己再活二十年也沒問題。

    這樣的人,讓她怎能不護?

    皇后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喊冤道:“母后您言重了,臣妾身爲一國之母,自是有教導儲妃之責。這個度若是把握不好,則會惹來朝臣非議。若是做的過了,又會惹小輩們厭煩。臣妾難吶,總擔心會行差踏錯。母后,關於這一點,您應該比臣妾的心裏還清楚。不論如何……咱們都是同一種人啊!”

    太后的心裏竟也咯噔一聲,果見皇后臉上表情自若,似有威脅之色。

    太后冷哼一聲,上前道:“皇后這是何意?怎麼,你還想對我有所拿捏不成?”

    這個對話讓周疏寧的內心產生了些許懷疑,皇后好像在威脅太后?

    爲什麼呢?

    難道皇后的手上,有太后什麼把柄不成?

    皇后卻是話風一轉,軟聲道:“母后您這是說的什麼話啊!您慈儀天下,有教無類,臣妾一直都是以您爲榜樣的。今日之事,實屬臣妾做錯了,臣妾自請去佛堂罰跪十二個時辰,並抄應作慈心經焚於佛前以自贖罪。還望母后您莫要再怪罪於我,也希望寧安別再生氣了。”

    這場好戲,周疏寧看夠了,也演夠了,他一臉惶恐道:“皇后娘娘您言重了,是寧安沒有教導好下人,怎麼能怪娘娘您呢?”

    太后看看皇后,心中五味陳雜,終究還是擺了擺手,疲憊道:“罷了,皇后既然知錯,今日之事便罷了吧!寧安吶,你也別委屈了,帶哀家去看看你做的什麼牛奶身體乳,沒做完也沒關係,哀家還想看看你是怎麼做的呢。皇后你跪安吧!”

    周疏寧假裝什麼都沒看出來,緩緩點頭道:“好,寧安這便帶太后去看。”

    說着他便上前扶起太后,帶她去了後院,工人們正在加班加點的忙碌着,將調製好的膏霜加入秋月詩調製的牛奶香料,混以椰子油和提純的動物油脂增加保溼性。

    太后一進院子,便被那滿院的香味給吸引了。

    周疏寧上前給她介紹道:“這裏便是寧安私人的研發線,全是製作各種香膏脂粉的。太后如果有興趣,可以親手製一支脣脂。”

    周疏寧還特地調製了適合老人家的口紅色號,是當初風靡一時的紅棕色。

    太后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看着制口脂工人熟練的將制好的口紅脂裝入模具中,好奇的問道:“這脣脂是用何物所制,怎麼就凝固成型了?”

    周疏寧答:“主要原料爲蜂蠟和蓖麻油,還有少量的羊毛脂,是爲了讓蠟和蓖麻油以及染色物混合在一起。”

    太后又好奇的問:“那這染料又是什麼呢?”

    周疏寧答:“一般是紫草和胭脂蟲,紫草易得,胭脂蟲難尋。我讓安達找了許久才找到了養殖宿主,一共才得了這麼幾兩,全給太后您帶過來了。”

    太后對安達這個名字略有耳聞,據說是周疏寧的御用胡商,專門爲他在各國之間遊蕩找尋各種俏貨。

    安達對大晏有着特殊的感情,娶了北疆的女子爲妻,也算半個大晏人了。

    周疏寧指着脣脂的加工器具道:“太后您要不要試試?”

    太后點頭,在工人手把手的指點下,製出了一支精美的口脂。

    裝在天青瓷中,深討太后的喜歡,尤其是有了參與感,太后制完全直接揣進了自己的袖中,藏私般的收了起來。

    在天色快合黑的時候,太后需要的牛奶身體乳終於制好了,周疏寧鬆了一口氣般交到了太后的手上:“謝天謝地,沒有耽誤您今晚使用。”

    太后接過身體乳,感慨道:“老了,春秋天皮膚就容易幹。近日一吹風,更是乾裂的難受。難爲你記掛着我,竟比我的親生女兒還貼心些。往後皇后如果再來找你麻煩,你就再派人去叫我過來,我自會給你撐腰。”

    周疏寧有些不好意思了,小聲道:“被您看出來了嗎?”

    太后無奈一笑:“你這點小心思,我還能看不出來嗎?不過你能想到找我求救,說明打心眼兒裏信得過我。我也是打心眼兒裏喜歡你,真心想護着你的。我這把年紀了,總想做些自己想做之事。贖罪贖了半生,竟不如認識你這一年多來所得的福澤多些。”

    後面那句是太后自己的碎碎念,因爲連她自己都幾乎忘了自己曾經做過的事。

    但卻永遠忘不了,自己爲此受良心譴責的二十幾年。

    太后微微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手背道:“你給我的養生食譜,吃了以後竟能睡一整夜了,你是我的福星吶!”

    周疏寧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您這麼說,寧安是真的當不起,這都是太后自己的福澤。”

    其實是太后之前虧空的太多了,尤其她有幾年每日除了抄經就是窩在鳳台寺唸經祈福,其實對身體並無好處。

    人要曬太陽,要運動,要喫營養均衡的食物。

    周疏寧給她制定了詳細的作息週期,還給她搭配了養生食譜,葷素不忌,這才讓太后的身體好轉起來。

    送走了太后,周疏寧的心思卻飄忽不定起來,直到長孫清明歸來,他仍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長孫清明見狀便將他拉上了馬,兩人一騎打算出去散散心。

    隨着馬兒的顛簸,兩人一起來到了位於南郊的一片桃林,天入黃昏,桃夭灼灼,長孫清明問周疏寧:“有心事?”

    周疏寧答:“倒也不是,我只是在好奇,太后早年究竟做過什麼虧欠良心的事,以至於她半生都要在鳳台寺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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