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成流放太子妃 >第322章 太后講述的陳年往事
    太后說到這裏的時候只是傷感,接下來的話卻讓她無比憤怒:“最讓我傷心的卻不是失去茜兒和再擁有孩子的能力,而是先帝的態度。他明知這件事是妖妃在作亂,卻只是罰她禁足半月,從未對我有過半點愧疚。甚至在她解了禁足後連續三天宿在她的宮裏,全然不顧剛剛失去孩子的我,也不顧那日是十五,他忘了我還在等他。”

    每月初一十五,皇帝必須要去皇后殿裏,哪怕只是坐坐。

    這是祖訓,也是規矩,哪怕今上厭煩了當今皇后,這個規矩也從未壞過。

    至少不會在初一十五去其他妃子的宮中,這分明就是打皇后的臉,還不如把她廢了來的痛快。

    周疏寧滿是心疼的看着太后,問道:“所以,您後來纔會將當今皇上認作義子,領回宮中嗎?”

    太后卻微微怔住,搖了搖頭道:“不,不是我的主意,是有人給我的建議。其實宮裏的人都忘了那個孩子的存在,如果不是我去查起居注,也忘了皇上曾經寵幸過一個小宮女,而那個小宮女出宮的時候就已經懷有三個月的身孕。她當初可能是出於僥倖心理,想獨自一人把這個孩子養大。雖然我不明白,分明她如果告訴皇上就能擁有潑天的富貴,誕下皇子至少也能封個嬪位,她卻選擇了什麼也不說。如果不是後來有太監來報,他可能這輩子也不知道自己在宮外有個兒子。可惜後面狀況百出,他始終也沒有機會把孩子接回來。直到朝局穩定下來,國事繁忙的他也一直沒想起這件事。至於其他人,人人皆以貴妃馬首是瞻,她的兒子也已被封爲太子,又有誰會在這個時候提那個宮外的皇子。畢竟那個皇子和貴妃的孩子差不多大,聽說讀書和明事理都優於常人,那會是個強有力的對手。”

    聽到這裏,周疏寧的心裏產生了些許懷疑:“哦?那是誰給太后出的主意?”

    太后搖了搖頭:“當時我心煩意亂微服出宮,被一個小女孩撞了滿懷,反應過來的時候手上就拿着一封信。我當即回馬車上看了那信,信上便是給我出主意讓我領養宮外皇子的。而且皇帝雖然寵愛妖妃,卻從不苛待自己的孩子。沒把皇子領回宮,完全是因爲所有人都忘了。我身爲後宮首腦,自然有爲這件事牽線的責任。當時我一提出這件事,先帝便是一陣恍然,聲稱確實該把三皇子帶回宮了,而且要封他爲裕王,以補償這些年對他的忽視。”

    周疏寧目瞪口呆,當即便猜到了那小女孩的身份,那應該是年紀還小的夏皇后。

    原來在那個時候,她就已經開始爲後來的事佈局了嗎?

    他越來越確定,夏皇后定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她是帶着使命來的。

    太后嘆了口氣:“轉機,也是那個時候來的。人嘛,在沒有對比的時候,還顯得像那麼一回事兒。一旦有了對比,只要長了眼睛的,都知道好與壞。太子慣常偷懶耍滑,讀書雖然尚可,卻和裕王天壤之別。雖然他在宮外長大,且是宮女所出,但他也不知經歷了怎樣的教養。不但熟背四書五經,對於政事律法也說的頭頭是道。先帝看他的眼神肉眼可見的慈和起來,連帶着來我宮裏的次數也多了,每次都要給裕王帶些稀罕玩意兒。直到有一天,裕王因爲這些稀罕玩意兒被當時的太子打了。”

    周疏寧心想,當時的太子不就是如今孫岑的父親嗎?

    想不到孫岑的父親竟然還挺叛逆,難怪會被皇帝搞到了西疆。

    太后的故事還在繼續:“因爲太子看上的東西,被先帝賜給了裕王,那件東西他已心心念念許久。雖然先帝罰了太子,並安撫了裕王,但這件事卻在貴妃的心中埋下了禍根。她知道,裕王的到來,終究還是要影響到她的兒子了。又有人在她面前進獻讒言,說是我收養裕王,那裕王便是名義上的嫡長,再加上裕王德學雙佳,遲早有一天太子之位會易主。”

    也是因此,貴妃開始大肆對付太后,一波又一波的攻擊下來,太后落敗。

    太后搖着頭,後面的話語是無限的追悔:“也是這個時候,我做了一個讓我後悔終生的選擇。我發誓,當時我只是爲了保命,因爲當時的我已經被打入冷宮,若是再不反擊,便會被處死。大晏祖訓,若是皇后失德,到了某種界線,便只能處死,不能廢后。這是給皇后的一個保障,卻也是一道催命符。我被妖妃冤枉與人私通,甚至他們還栽贓說黛兒不是先帝的親生女兒。”

    周疏寧已經聽的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了,太后能走到今天,也着實不容易。

    難怪她之前見太后的時候,感覺她整個人的氣場都是陰鬱,任誰經歷了這些,都會被搓磨的不成人樣了。

    太后喝了一口香甜的花露奶羹才繼續說下去,彷彿下了莫大的決心纔將真相一舉道破:“我在冷宮裏收到的那個組織的橄欖枝,他們說如果我能受他們的支配,便將我帶離這迷局。我當時真的沒有辦法了,我不想死,也不想連累我唯一的女兒。如果我死了,黛兒也必死無疑。他們會以野種的名義將她祕密處死,自此就不會再有人攔那妖妃的路。爲了活下去,我只能答應他們的請求,哪知……”

    太后搖了搖頭:“哪知後來我才知道,裕王其實已經幫我找到了證據。他們污衊與我有染的那個青梅竹馬,自小患有隱疾,他終生未娶也是因爲此隱疾。但那個時候已經晚了,我答應了那個組織的合作請求。第二天,我出了冷宮,我也不知道皇上爲什麼會把我放出來,只知道他精神狀態一天比一天差,經常精神恍惚,說一些讓羣臣摸不着邊際的話。至此,又相安無事的過了數年,裕王也變的謹小慎微,泯然於衆皇子,變成一個表面上老實木訥的邊緣人。直到有一天,先帝因爲南疆國界之事,死在了河清大殿之上。那個組織的人又聯繫上我,讓我儘快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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