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蕭赤練的赤練神功在瓶頸中走火入魔,恐怕她早已經軟磨硬泡中,得知長孫清明的命脈軟肋。
他的命脈軟肋,並不是想象中身體哪一處的缺憾,也不是功法的缺口短板,而是一個人。
他當時一直在想,是怎樣的人,能讓這樣的千古第一人當成軟肋。
直至今日,思忖着對面那丫頭口中的少爺,江牧之才恍然:“就連他身邊的侍女丫鬟都如此深明大義,可見那人是多麼的高風峻節。”
微雨不懂江牧之在喃喃的說些什麼,只是看他神色好看了不少,便開口道:“我不能在此處久留,公子好好休養,若是有任何事,都可差遣我與金虎。”
說完她起身,轉身離開了江牧之所住的院落。
回到住處的時候,發現金虎已經回來多時了,並帶來了周疏寧的一句話。
微雨喃聲道:“問問那位先生的來歷?好,那我再找機會和他談談。那魔尊剛剛想給先生下藥,被先生識破了,但他強行運了功,眼下正傷着。”
微雨嘆氣:“我給他吃了藥,但那傷不愛好,怕是一時半會兒難以痊癒。”
金虎也是憂心忡忡:“飛煞門人當真可恨,他們讓我回殿下身邊,再做他們的細作。事情竟然變的這樣複雜,殿下讓我們隨機應變,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現在的情況就是,四處都在玩諜戰,除了微雨和金虎,還有兩名楊姓姑娘。
楊采薇和楊擷蕊今日便跟隨衆秀女一同入宮參選了,除了常規的女德女戒當面訓試外,還有才藝表演,供有經驗的宮中嬤嬤點評。
共有五名女子入選,其中一名又因爲表演時傷到了腳,主動退出了選秀。
於是就剩下了楊采薇,楊擷蕊,還有另外兩名姑娘。
皇后親自主持選秀,餘貴妃,韓淑妃,賢妃從旁協助。
四名女子各有其顏色,尤其是楊采薇和楊擷蕊這對雙胞胎姐妹,生的眉清目秀讓人忍不住垂憐。
皇后滿目喜色,開口道:“真好,真好,終於看到年輕的姑娘們入宮了。”
餘貴妃難得和皇后頂嘴:“皇后娘娘慎言,這幾位姑娘,可都是咱們未來的兒媳婦,她們是不會入宮的。”
皇后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十分高興:“是是是,餘貴妃說的是。只是入選的四位姑娘,該如何許配呢?”
淑妃膝下無子,蓋因母家尊榮,入宮便被封爲淑妃。
賢妃便是與餘貴妃前後腳生下皇子的那位年輕新人,母憑子貴,剛被封爲賢妃。
她是個聰明人,只是搭眼看了一下,便閉口不言了。
給皇子選妃,是上位者們的遊戲,是要經過權衡利弊的,並不是小兒女情事那麼簡單的事。
誰料皇后卻轉向了她,問道:“賢妃妹妹覺得呢?”
賢妃的臉上浮起一絲笑意,輕輕躬了躬身道:“臣妾粗鄙,不懂其中深意,全憑皇后娘娘做主。”
這番挑撥,粗笨如餘貴妃都聽出來了。
不同的是,餘貴妃一腔孤勇,不知無畏,當即便頂撞皇后:“什麼意思?皇后娘娘您說話可得講道理,皇上要去看暖暖,那是聖意。不是暖暖搶了別人的,這也只是暖暖該得的!”
說完她還翻了個白眼,仗着皇帝寵她,近日又傳來皇上要封她爲皇貴妃的風聲,她說話做事更是有恃無恐了。
皇后竟也沒生氣,還十分縱容的對她笑了笑:“餘貴妃說的是,皇上向來疼愛暖暖,否則也不會給他取自己那麼在意的名字了。你說是吧餘貴妃?”
餘貴妃氣到吐血,心中憤憤道,他媽的替身怎麼了,你皇后想要還沒有呢!
天天喫不着葡萄說葡萄酸,除了欠兒欠兒的挑撥別人,也只是眼巴巴看着我和三個孩子受寵!
今日老孃是懶得和你計較,若不是祖訓不讓廢后,你這個皇后還他孃的不知道廢了多少回了!
餘貴妃的內心口吐芬芳,表面上也是一副忍無可忍。
反倒是賢妃,十分識大體的說道:“咱們不是在討論四位姑娘的安置問題嗎?皇后娘娘恕臣妾多嘴,不如將兩位殿下請來,問問他們的意見如何?”
這話正中皇后下懷,她勾脣一笑道:“還是賢妃妹妹周全,那便依妹妹所言,去請二位殿下過來吧!”
賢妃的內心咯噔一聲,她不過一個建議,只是想讓兩位娘娘的爭執停下來,便平白落了個多嘴的口實。
這後宮向來爭端不斷,賢妃母家勢弱,在這深宮裏每一步都走的膽戰心驚。
今日之事雖小,若是兩位殿下對此有了怨念,怕是也要把賬記到她身上。
但賢妃倒也沒有怕,太子殿下自是識禮之人,唯有驍王,素有驕奢淫逸之名。
但願這二位對這件事不要太抗拒,若是直接拒了,倒是能讓她放下一塊大石。
誰料片刻後,非但驍王到了,就連太子也跟着一起過來了。
皇后意外,餘貴妃亦是意外,她皺眉看向自家兒子,大圓眼珠子一瞪:你小子不是嫌棄官女子長的醜?
驍王回以大圓眼珠子:這回有兩個還真長的挺好看。
餘貴妃看現楊采薇和楊擷蕊,心裏恨恨的想,自己那傻兒子不會看上這倆小賤蹄子了吧?
再一看太子的眼神,竟也粘在兩名楊姓雙生女子身上,餘貴妃的心裏便是一沉,主動說道:“哎呀,兒砸,你來的正好。母妃都替你看好了,這位慎茵姑娘,還有這位德馨姑娘。一位是司隸校尉寧卿之女,一位是刺史韓督之女。這兩位姑娘是真的賢良淑德,長的也是……貌……貌……樣貌周正!”
餘貴妃這個人梗直,實在對着那樣兩張臉,誇不出朵花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