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長安,還是聯軍,都在厲兵秣馬。
長安方面,龍驤軍團、天策軍團以及城衛軍團已經悉數整編到位,城衛軍團更是劃分好了各自的防區,配齊旅帥、營正等骨幹將領。
石頭、滾木等守城物資,也都已經準備就緒。
聯軍同樣也在忙着休整。
雙方相安無事。
明眼人卻都看得出,這不過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
………
3月17日,晴。
在經歷短暫的平靜期之後,戰爭的陰雲,終於是徹底籠罩向長安城。
二十萬中路軍,通過架設浮橋,浩浩蕩蕩跨過細水河,在梅若河北岸,距離長安北城牆約十五里處安營紮寨,搭建起一眼看不到盡頭的營帳。
兵鋒直指長安城北面三道城門。
二十萬東路軍通過灰水河大橋,宛如一條長蛇,跨過灰水河,佔據長安城東面的白石鎮、海灣鎮。
在距離長安東城牆約十里處,安營紮寨。
二十萬南路軍同樣跨過灰水河,佔據長安城南面的灰水鎮、落葉鎮,在距離長安南城牆約十里處,安營紮寨。
二十萬西路軍進駐門羅縣,同時派出五萬部隊,駐紮在長安城西面。
東南西北四路大軍,足足六十五萬。
將個長安城。
圍的是水泄不通。
倘若從高空俯瞰,長安城周邊盡是連綿起伏的營帳,構築起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將長安城整個困住。
戰馬的嘶鳴聲,戰士的喧囂以及裊裊炊煙,構成各處營寨的主基調。
隔着老遠。
就能嗅到空氣中傳來的戰爭氣息。
不僅如此。
十萬北路軍以及五萬後軍,也都悉數進入各自戰位。
甚至還有二十萬援軍,正在聯盟各處緊急集結,不日就將傳送到聯軍位於鵜鶘郡的大本營,充當預備隊。
隨時都能派往前線增援。
接下來兩天,聯軍並未急着攻城,而是忙於修建營寨,同時等待後續的糧草、攻城器械等物資運抵前線。
一切都顯得有條不紊。
直到3月20日,聯軍才首次對長安城展開試探性進攻,各路大軍首先要面對的,便是攔路虎護城河!
經過數十萬人的開挖,長安城外的護城河雖然還未貫通。
卻已經被挖的坑坑窪窪。
到處都是壕溝、堆土,只城門附近尚爲保存完好。
嚴重影響了攻城行動。
六十五萬聯軍,攻城時,仍舊是隻能選擇攻打城門以及周邊地段。
想要從其他地方對長安城發起進攻,聯軍就只能想辦法運土,將已經開挖的護城河給重新填平。
而護城河距離城牆不足五十米。
作業人員勢必將暴露在城頭弓弩手的射程之內,只能拿命去填!
倘若長安沒有將城外百姓寄送到尊龍國,那麼,聯軍倒是可以強行就地徵召農夫,讓當地百姓來趟這趟刀山火海。
面對自家百姓,守城將士能不能下得去手,還真兩說。
現在嘛!
聯軍將士也只能是親自上場了。
整整三天,聯軍在付出近萬傷亡之後,才硬生生填出一條條通路。
纔派出先登部隊,扛着攻城梯,對長安城發起試探性進攻。
缺少鐵甲防護的聯軍戰士,面對城頭密密麻麻的弓弩手,簡直就是活靶子,還沒衝到城牆腳下,往往就折損過半。
好不容易架上攻城梯,又要面臨落石、滾木的威脅。
梯子也很容易被守城將士用推杆推倒。
結果就是。
一天的攻城下來,聯軍陣亡過萬,卻愣是沒有一名戰士登上城頭。
在這一點上。
無論是獸人大軍,還是海族大軍,都強過聯軍數倍不止。
想想也很正常。
無論獸人主力,還是海族主力,單體戰力都是二階,甚至是三階,而且大都身經百戰,戰鬥經驗豐富,戰鬥風格兇狠。
又豈是剛從流民轉職而來的一階聯軍戰士可比?
哪怕是武器裝備。
獸人、海族大軍,也都是要優於聯軍的。
加上兩族都可以算是大陸上的古老種族,底蘊深厚,實在不是聯軍這種半吊子新軍所能比擬的。
結果就是。
面對長安堅城,百萬聯軍似乎顯得有些束手無策。
第二天...
第三天...
第四天…
連續數天的進攻,除了徒增傷亡,聯軍全都無功而返。
長安堅城。
宛如無法逾越的天塹,任憑聯軍如何進攻,都是巋然不動。
這讓原本信心滿滿的聯軍,包括阿茲特克聯盟的領主們,全都大受打擊,他們這才真切意識到——
冷兵器時代,想要攻克一座有大軍駐紮的堅城,是何等的困難。
最直接的影響就是——
全聯盟範圍內,驟然颳起了一股建城風。
市場上。
城牆建築圖紙價格也是一路飆升。
在這之前吧,其他行省的領主們,對於河谷行省集體築城的行徑,大都有些看不上眼,認爲他們太過保守。
“聯盟都起百萬之師了,還怕個錘子?”
結果也都難逃真香定律!
反觀河谷行省的領主們,眼見聯軍在長安城下受挫,更是堅定了築城行動,忙不迭徵集更多的勞力,投入到轟轟烈烈的築城行動中。
聯軍一旦攻擊受挫,最受傷的可就是他們了。
鐵了心。
要趕在聯軍跟長安的大戰結束之前,將城牆修築完工。
構建起完整的防禦工事。
在忙着築城的同時,全聯盟的領主們,也都在關注同一件事——
“聯軍要如何破城,打破僵局?”
………
鵜鶘郡,聯軍臨時大本營。
“長安,嘿,長安!”
雖然自認爲已經足夠重視長安,重視攻打長安城這一戰,但聯軍攻城遭受的巨大損失以及挫敗,還是讓聯軍統帥格蘭特心驚不已。
破城,似乎成了一樁很難完成的任務。
“將軍,想要攻城取得進展,關鍵,還是要想辦法壓制住城頭的弓弩手。我建議,緊急修造更多的移動箭塔、投石機。”參謀麥克建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