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着戰局進入最緊要關頭,羅格斯的目光同樣也是變得銳利起來。
雖然跟格蘭特意見不合,但是作爲聯盟的一員,聯軍的一員,羅格斯也還是希望說,聯軍能夠順利攻下長安城。
否則的話。
未來需要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也太過沉重。
反倒是來自墨特聯邦的軍事觀察團成員們,此刻心情最爲鬆弛,某些城府極深的,倒也未必就希望聯軍能夠贏。
阿茲特克聯盟一直深陷戰爭泥沼,對墨特聯邦而言,未必就是壞事。
能當老大的話。
誰又願意一直當老二呢?
“碰!”
被聯盟寄予厚望的三階重裝步兵,很快就遭到了威武旅的阻擊。
再無法寸進。
雖然都是三階重裝步兵,可一個攻,一個守,威武旅天生就佔據地利之便,人數上又佔有優勢,沒理由後退半步。
“兄弟們,這是我們威武旅首次亮相,可別給大人丟臉。”
旅帥屠孝衝殺在最前線。
“殺!殺!殺!”
迴應屠孝的,則是震天的殺喊聲,蚩尤族兒郎,沒有一個是孬種。
他們是天生的戰士!
“沒事的,沒事的。”
重裝步兵這一停,諸位聯軍將領的心也都提到了嗓子眼。
“我們本來打的就是明牌,長安在城門口附近阻擊,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有聯軍將領笑着找補。
“對對對!”
其餘將領也都趕忙附和,似乎是想從中找回信心。
“傳令,讓中路軍的刀盾兵全部趕往城門附近增援。”格蘭特越級下令。
“是!”
包括中路軍統領在內,卻沒有任何人覺得不妥。
生死攸關啊。
還沒等刀盾兵到位,可接下來的一幕,足以讓聯軍將領們目眥盡裂。
等到這一千名重裝步兵,全部都聚集在城門附近之後,城樓上觀戰的唐景,嘴角輕輕念出法訣——
“地刺術!”
一道15米*15米的光暈,憑空在城門前的地面閃過。
下一瞬。
地面便升起密密麻麻,如竹筍般的堅硬土刺。
“噗嗤!噗嗤!”
就跟竄肉串一樣,將擠在城門前的三階重裝步兵身體洞穿。除了百餘名擠在門洞裏面的,剩下的重裝步兵,幾乎瞬間陣亡。
場面極度血腥。
原本密密麻麻的大軍,瞬時便被清出一片空地。
準確說。
是一片被土刺覆蓋的修羅地獄。
“這,這…怎麼會這樣…”
眼見最爲依仗的一張超級底牌,頃刻之間就被掀翻,哪怕鎮定如格蘭特,也是忍不住失神,雙腿發軟,需要扶着旁邊的桌子才勉強站穩。
“是法師!”
老將羅格斯麪皮抽搐,彷彿也想起了什麼。
“這,便是超越冷兵器時代的超凡力量嗎?也是未來攻城、守城的一大依仗嗎?”觀察團成員似乎領悟了些什麼。
奈何。
法師,哪怕是在墨特聯邦,都是極爲稀缺的存在。
如此,也就堪堪升到31級。
其他法師,怕還在十幾級的段位苦苦掙扎呢。
又如何具備改變戰局的能力?
唐景能做到的,不代表其他法師就能做到,畢竟,他,纔是被全球玩家譽爲“奇蹟之手”的唯一存在。
“將軍,現在是繼續進攻,還是?”中路軍統領跑來請示。
“進攻,繼續進攻!”
格蘭特咬牙切齒,雙目通紅,恍如一名快要賭輸了的賭徒,面對困境,想的不是如何止損,而是直接一把梭哈。
“這是長安最後的手段了,只要我們繼續猛攻,勝利就在眼前。”
“是!”
中路軍統領轉身下令去了。
一旁的羅格斯見狀,嘴脣幾次動了動,最終還是忍住一言未發。
他確實是想勸阻來着。
可一則羅格斯既非聯軍統帥,也非督軍,完全沒有干涉格蘭特的理由。
更沒那個權力。
二則聯軍攻擊即便一時受挫,可戰場形勢本就瞬息萬變。
哪怕老辣如羅格斯,也無法斷定說,此時繼續選擇猛攻,就一定是個錯誤的決策,萬一真的就攻進去了呢?
打仗。
有些時候,本來就需要冒險。
………
軍令一下,很快就有數千名刀盾兵趕到景耀門附近,取代之前的重裝步兵,繼續對城門施加壓力,企圖破城而入。
這當然只是徒勞。
城樓上的唐景,甚至都沒有繼續施展地刺術。
倒不是說他法力耗盡。
而是不想給聯軍太大的壓力,讓聯軍還保留最後一絲破城的希望。
真要絕望。
聯軍就此撤退,不攻城了怎麼辦?
長安方面,還想借助守城之利,繼續消耗一波聯軍實力,爲之後的大反攻,創造更爲有利的條件呢。
怎麼能讓聯軍現在就陷入絕望呢?
接下來的三個多小時,聯軍仍舊對着長安城展開一輪又一輪的猛攻,可除了留下越來越多的屍體,並未取得任何的進展。
隨着時間推移,以格蘭特爲首的聯軍將領,臉上表情也是愈發凝固。
尤其是格蘭特。
彷彿化作一尊石頭雕像,就那麼筆直地在高臺上沉默站了三小時。
直到夜幕降臨。
聯軍纔不得不被迫終止攻城,返回後方營地休整。
而一旦從攻城的狂熱情緒中冷靜下來,一股悲觀,甚至是絕望的情緒,開始快速在聯軍內部瀰漫。
“我們已經底牌盡出,長安城依舊紋絲不動,這還怎麼打?”
“是啊,根本沒法打。”
“傷亡這麼大,明天,還要繼續攻城嗎?”
“攻個錘子!”
“我算是看透了,一直以來,我們都是在拿雞蛋碰石頭。”
“那有什麼辦法呢?”
“長安一日不除,聯盟一日不寧,就算是將百萬聯軍都給填進去,也要攻克長安。這是我們這支聯軍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