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底窗被從外面推開,一個男人跪行着進來。
“哎,你們也在啊,珍兒,蘇戟,中庭,梔月。你們這是。”
趙雲帆像是沒有注意到幾個人臉上罩着的寒霜。
奇若柳最先收斂了劍勢,換上了和煦的微笑,“哦,我請蘇警官來給茶室的人把把脈,中庭小姐身體有點不舒服,氣色也不是很好。”
“是嗎”趙雲帆在蘇戟和奇若柳臉上掃了兩眼。
“哈哈,看來還是夫人的面子大啊,我請了好多次可是沒請來的”趙雲帆似有深意的說道。
蘇戟笑道,隨手拿起茶杯,一飲而盡,“你可說對了,趙總。夫人的面子的確比你大”
奇若柳和趙雲帆同是一愣。
“首先,夫人是美女”
“其次,去醫院會穿幫”
“第三,你們都是專業醫生,不好糊弄”
“第四,這裏的茶好喝。”
蘇戟指了指空杯子,“梔月茶藝師,可以爲我奉茶嗎”
“哈哈,說得好,不過你這讓梔月茶藝師奉茶,怕是不妥,哪有要求別人奉茶的。如果蘇兄弟不嫌棄,我來爲你奉茶如何。”
郭臺長滿面春風的從正門進來,後面跟着他的夫人和小安。
小安扭扭捏捏的,似是不太情願來。
“郭大哥,這是捧殺啊,你奉茶我哪裏敢喝。”蘇戟也是哈哈大笑,知道今日之事已經不可爲。
“小蘇啊,這次你還必須得敢喝,你救了那麼多人,我也不說那些替百姓感謝你的大話套話,就爲我家姑娘吧。你卻之不恭啊,大夥說對不對。”
中庭惠子趁機站了起來,“幾位,稍待片刻,我去安排一個大的茶室。”
說完給李月使了個眼色,兩人匆匆地走了出去。
小安站在原地,眼睛時不時瞥一眼蘇戟,小腳過一會兒就跺一下,顯得非常着急。
蘇戟一邊跟幾個人聊着天,一邊觀察小安,這小姑娘烈的很,今天這是怎麼啦,有事相求嗎
眼睛一轉,呵呵,明白了。
郭夫人看了一眼說個不停的郭臺長,幾次想插嘴,卻苦於尋不到合適的時機。
“小安,怎麼啦。”奇若柳突然問出一句。
“嗯”
“聽說你前幾天也染上了病毒,好點了嗎”奇若柳問道。
郭夫人心中一喜,打蛇隨棍上,“好了好了,多虧了蘇戟,蘇兄弟,小安還不過來謝謝你蘇叔叔。”
“叔叔”
小安心裏憋屈,撲閃撲閃的大眼睛裏滿是委屈,這小子看起來也比我大不了幾歲嘛。
隨後在衆人驚異的目光注視下,小跑幾步,來到蘇戟身邊,抓起了蘇戟的手。
“蘇戟哥哥,上次是我不對,我給你賠禮道歉。你要還不高興,大不了我讓你也打一巴掌。”
郭臺長,郭臺長夫人幾個人面面相覷,趙雲帆卻是微微露出笑容,蘇戟先是皺眉,後來是爽朗的一笑。
“郭臺長,你家這千金有趣啊,有趣啊。”
郭臺長老臉一紅,不自然的低下頭,狠狠地瞪了一眼小安,卻是無計可施,只能是唉聲嘆氣的。
“郭老哥,看你喫癟可不容易啊,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愁個什麼勁啊。”趙雲帆勸道。
“怎麼不愁啊,你看看這臭丫頭,書不好好念,每天相跟的些什麼人。那張家的臭小子,你們也都見過,什麼玩意兒啊。他奶奶 的,張大華還他媽 給我橫。”
郭臺長夫人趕忙拉了拉郭臺長衣角,示意別說了。
果然,小安的臉色鐵青了下來。
“得,這個臭丫頭,我是惹不起。蘇兄弟你自己看着辦吧。”
蘇戟心裏卻是一萬隻草泥馬路過,何止你惹不起啊,你是沒見你妮子是怎麼打我的臉的。
“行了,看在郭老哥和嫂子的面子,走吧,小安,頭前帶路。”
“帶路”小安皺了皺鼻子。
“好的,我帶路”小安眼睛突然大亮,屁顛屁顛兒的跑到了門口,又是掀簾子,又是哈腰的。
潞安府張家,在小安和管家的帶領下,經過大院,路過花園,穿過走廊,七轉八繞,都快把蘇戟轉暈了,終於在一個院子外停了下來。
我去,這簡直是個暴發戶啊,怪不得這個年代就能上稅幾個億。
管家敲敲門,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婦人急忙把門打開,將蘇戟幾人讓了進來。
“您好,您是蘇醫生吧,太麻煩您啦,我們也是實在沒辦法了,只能讓小安來幫忙求蘇醫生。”
中年婦人略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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歉意的說道,將蘇戟讓到了院子裏的一個石桌前坐下,各式應季水果擺滿了桌子。
蘇戟看了看小安,揶揄道,小安的臉紅了紅。
中年婦人笑了笑,緩緩地說道,“之前,你和少丹,小安的誤會,我聽說了,我狠狠地說了少丹,並罰他不準離開這個院子,這個世道,生活不易,誰能比誰強多少,何必,要咄咄逼人呢”
“阿姨說的好,何必要咄咄逼人呢不然怎會有今天的禍端。”蘇戟順着中年婦人的話說道。
“老太婆我叫秦雨蘭,他的父親張大華是我的妹夫,張家在這潞安府也算是個大家庭,張大華常年生活在這高牆之下,被無數人羨慕,可誰又能知道,在這琉璃瓦內,每個人的生活是多麼的艱難。”
“高牆我看這也不是太高麼。關鍵是很多人想進來,所以纔會覺得高不可攀吧。”蘇戟再次應道。
秦雨蘭內心很是震驚,這小夥子年紀不大,說話倒是犀利,僅僅是兩句話,就把他不屑於結交、輕視張家的意思表述的十分清楚。
“唉,爲了不至於被自己的親人算計,真的是步步爲營。如果張大華說了做了什麼不該的,我替他們向您道歉。”
阿姨站了起來對着蘇戟深深一躬。
蘇戟趕忙起身去扶,“秦阿姨,千萬不要這樣,今天來此,不爲別的,全是因爲小安的苦勸。”
秦雨蘭尷尬的笑笑,這個臭小子,是不領情啊。
“哈哈哈,蘇戟,別來無恙啊,秦姨,雲帆來看你啦。”
蘇戟聽到這個聲音,疑惑地轉過了身,趙雲帆,奇若柳,李月,張捷,還有一個不認識的男子。
“你們四個是怎麼”蘇戟睜大了眼睛,聽着趙雲帆的兄弟之稱,再看看奇若柳,心裏突然覺得怪怪的。
這夫妻倆是怎麼回事,從第一次見他們就感覺奇奇怪怪的,這麼漂亮的老婆,應該是每天卿卿我我,摟摟抱抱,在人前盡情撒狗糧纔是,可看他們兩人,距離不近不遠,倒像是,倒像是韓劇爛大街劇情裏面的合約情侶。
“蘇戟,你怎麼在這裏。”張捷也是很驚訝。
“聽我慢慢道來。”蘇戟玩了個京劇裏的花腔。
聽完蘇戟的講述,張捷狠狠地瞪了一眼郭小安,擼起了袖子,口裏嚷嚷到,“張少丹,給你姐滾出來。”
“姐”蘇戟的表情凝固了。
看着張捷這氣沖沖的架勢,明顯是要找張少丹單挑,原來,這張捷和張少丹竟然是本家,張少丹是張捷的堂弟。
“張捷,太奇妙了,我跟你這麼熟,竟然不知道你還是個大家族出身的。”蘇戟調侃道。
“大家族個屁,你的意思是張大華也惹你了是吧,我去找他。”張捷氣呼呼地說道。
蘇戟拉住張捷,開玩笑,讓這女魔頭去了,只剩下半條命的張大華就真沒命了。趕忙轉移話題道,“那你們三個呢”
“我和李月其實是一個福利院的同學,而秦姨就是我們的副院長,叫敦化坊福利院,在龍城。”趙雲帆解釋道。
“龍城”蘇戟看向了李月,眼裏全是惆悵之色。
“原來是在龍城,還是敦化坊。”
“好,好啊”蘇戟感慨道。
李月默不作聲,走到了秦雨蘭的旁邊,“秦姨,你看看誰來啦”
秦雨蘭重重的扶了扶眼睛,盯着那個男子,“這是你是,小藍子小藍子”
男子快走幾步經過蘇戟的身邊,蘇戟盯着男子的臉,陷入了沉思,這個男人在哪裏見過呢
“秦姨,我從日本回來了,這不,一下飛機就過來看您來了。秦姨,您身體還好嗎”男子語氣哽咽的詢問着秦姨的身體。
“好好好,你個臭小子,去了日本就音訊全無,還記得我這個老太婆啊”
秦雨蘭也是特別激動,說着話伸出了手,撫摸着男子的臉。
“嗯姓藍。啊”蘇戟的丹田處突然傳來一陣劇痛,周徹的靈魂混沌開始焦躁起來。
“怎麼了,蘇戟”張捷第一時間看到了捂着肚子臉色鉅變的蘇戟,出聲詢問,衆人也是紛紛朝蘇戟看來。
“蘇警官,你這是。”秦雨蘭看着蘇戟斗大的汗珠不停地滾下,連忙關切的問道。
“這位先生,呃,哦,趙總,能給我介紹一下這位先生嗎”蘇戟艱難地說道。
“哦,你看我,把這事忘了,這是我在福利院的另一個夥伴,也是,爲數不多活下來的夥伴。”
趙雲帆搖了搖頭,神情突然變得暗淡下來,“他叫藍執冰,這位是蘇戟,蘇警官。”
蘇戟愣在當場,原來這就是殺了我兒子,差點讓我家破人忙的藍執冰,食魂人藍執冰。
“你好,我是藍執冰,很高興認識你”藍執冰伸出了手,臉上掛着友善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