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口令指示下,隊伍集合,報數,跑出軍營沿山路出操,幾個張麻子的手下居然成了班長。
張麻子也來到屋外,他也看到了三個女人居然是保安隊的一員。
這還不是最令他喫驚的,喫驚的是他曾經的手下,精氣神完全與山上不可同日而語。
隊伍圍着山道轉一圈回來了,三個女人依然在隊列之中,沒有被拉下。
回來後才洗漱,早餐,然後就是訓練。
隊列,刺殺,格鬥,集體協同。一個一個的科目在進行,不同的班組進行不同的科目。整個訓練場熱火朝天。
但大多數隨從的目光還是盯在了場中的女人身上。
蕭紅柳華秀正在對練訓練。
蕭紅一拳擊去,柳華秀挌擋同時抓住對手手腕,右腳上前別住對方右腿,用臀部緊^貼對方胯部,肩一伏低,用槓桿原理將蕭紅一個過肩摔。
接下來攻守互換,這次是蕭紅將柳華英摔倒。兩人交替做着同樣的動作,直到動作嫺熟,形成條件反射。
三個女人現在已是最好的朋友。
蕭紅剛到訓練營時,看到柳華秀不開腔不出氣就知苦練。要接近她讓她吐露心思很難。
不過,不久就有了機會。格鬥訓練,沒男的願意和她對練。
大家知道她的經歷。對她充滿同情,都想爲她報仇,也想與她交朋友。
可打女人,他們無論如何做不出來。
於是他們壓低了力量和速度,結果又使格鬥訓練變得沒有意義。
好在蕭紅來了。
蕭紅在戲班從小練功,身體柔韌性那不是蓋的。常跑江湖爲防身又學了一身防身技術。像夏平這種沒練過的漢子,她打一兩個不成問題。
於是蕭紅和柳華秀成了對練的搭檔。
柳華秀從不叫苦,蕭紅也咬牙堅持。每天兩人相互摔得骨頭都散架,好在還有一個會醫的好姐妹,每天給這兩人按摩、用中醫敷藥、浸泡,鍼灸等方式助其恢復。
蕭紅和吳夢婷的關照打開了柳華秀緊閉的心扉。幾天時間這柳華秀就漸漸與蕭吳兩人有了交流。
他們鼓勵柳華秀向大家講出自己的遭遇,柳華秀覺得有些事難以啓齒,還在猶豫之中。
張麻子觀察他們的訓練整整一上午,發覺他們訓練熱情極其高昂,完全是高強度的訓練,卻沒有一個人喊累,一個人喊苦。
他百思不得其解,別人就不說了,他原來的山匪手下。在山上時,稍微練一下就叫苦連天,偷奸耍滑,而現在卻是主動在加練。
這到底怎麼了?他們下山時間也不長啊!
到了中午喫飯,每個班排着隊唱起了歌。
“仁義軍人個個要牢記,三大紀律八項注意……“
這邊唱罷那邊又起:“我是一個兵,來自老百姓,打敗了惡霸和強盜,消滅了官府兵……“
女聲人數少,但唱起歌來巾幗不讓鬚眉。
……
歌聲唱罷,就到了開飯時間,張麻子來到山匪那個班。
見張麻子來到,班長喬一鳴一聲令下,全班立即起立,把張麻子唬得一愣,連忙招呼大家坐下喫飯。
怪不得都不想回山了,比山上不知好多少倍。
“每天都是這種伙食嗎?“
“夏先生說了,要想打好仗。必須要有好身體,伙食基本是這樣,就是有時沒肉,素菜裏油也不少。“
張麻子道:“以前你們在山上,喊你們練一下,你們都死皮賴活的,咋個一到山下,你們勾子上都是勁。“
大家都沒開腔,看向班長喬一鳴,喬一鳴答道:“大當家,以前我們爲自己生存而打仗,現在我們要爲老百姓打仗。所以感覺渾身都有使不完的勁。“
這樣的說法還是讓張麻子不明白,怎麼爲別人打仗還有勁些。
喫完中午飯,就是休息時間,這時最忙的就是吳夢婷。
她每個班都去查看,看是否有人有傷痛,是否需要治療。
要說整個訓練隊,不參加格鬥,刺殺和戰術訓練的就數醫生吳夢婷了。
要說有忙不完的事也數她了。
你看別人中午休息時,就她到處查看傷情,等查看完,又到了文化課時間。
隊員們一個個愁眉苦臉,這認字也太難了。
一個個拿個巴掌大的黑木板用粉筆在老師的指導下寫字。
認字是有考覈,考覈不及格,全班將受到懲罰。
流動紅旗會沒有,而且還得重重跑五里路或俯臥撐一百個。
爲了集體榮譽,大家都很拼,比如現在的蠻牛就全身心投入到學習之中。
最讓人感到滑稽的是,每個人還有個針線包,像蠻牛這種五達粗的漢子在休息的時候居然在補訓練中磨爛的衣服褲子。
簡直是奇觀,張麻子不知說什麼好。
以前山上是度日如年,現在在訓練營那時間過得是飛快。
五點半,訓練結束,大家就地休息,開軍事民主會。對當天訓練中出現的成績進行肯定,訓練先進進行表楊,對出現的問題進行總結,並拿出解決方案。
張麻子再不懂也知道這樣的操作對士兵有多少吸引力,這樣的部隊他張麻子的隊伍萬萬不是對手。
喫完晚飯,就是自由活動時間,有的散步,有的洗衣,有的聊天,有的學習,各人搞着自己的事。
張麻子看到,門外的崗哨依然警惕不減,明哨,遊動哨沒有一絲放鬆,估計到晚上還有暗哨。
晚八點,哨聲響起,今晚最後的思想課就要開始。
原來夏平在這裏的時候講的是中國歷史和世界史,夏平不在的時候,主要是訴苦會。
訴苦會由柳華強主持,他好像天生就有調動情績的能力。
前幾天幾個班都講了。也該輪到女兵班了。
胡滿倉既是營地指揮官,也兼任女兵班班長。
但他的訴苦發言早就講了。
那時夏平不在,爲了不致冷場,主持人柳華強就叫胡滿倉先講。
胡滿倉是整個訓練營第一個訴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