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隊拉了上去,另外敢死隊準備,他要一舉拿下炒米崗。
就在架炮時,崗上的人不知新軍在做什麼,好像是炮,但那麼遠,能打到什麼。
剛修炒米崗防守堡壘時就修了交通壕和坑道,當時很多人不理解,認爲是勞命傷財,並且連李功名也覺得多此一舉。
但夏平的話還是必須聽,要求完成了不說,還舉行了幾次防炮演練。
以前見過的炮都是鑄鐵炮,這種炮沒見過。
照演練方案將隊伍支前民工撤到安全處,只留幾個觀察哨以旗語和小號聯絡。
“嘭“一聲炮響,炮彈越過崗頂落在後面坡下,一聲震天的炸響,泥土石塊漫天飛。
又是一炮在崗前炸響。這是在校炮。第三炮擊在了陣前壘起的石塊上。石塊被炸得飛上了天,順着山坡往下滾,聲勢驚人,竟把準備出擊的敢死隊嚇得又退了一段距離。
大家大驚,才知道炮的威力。不禁更加佩服夏平起來,要不是他當初堅持修什麼反斜面防炮坑道,又經過幾次防炮演練,那剛纔一炮就不知要死多少人。
夏平哪裏學的那麼多知識?真乃神人也!
大炮過後,軍號聲起,新軍敢死隊端起刺刀吶喊着往上衝。
炒米崗兵力本來就施展不開,猴子先一槍就撂倒了正指揮衝鋒的排長,然後接過遞來的槍。
現在他有一個小組,成員專門爲他裝填子彈。
崗上石塊滾了下來,不爲傷敵,只爲延緩敵人進攻速度,爲猴子爭取時間。
由於新軍是仰攻又有地形關係,掩護敢死隊衝鋒的新軍無法壓制住猴子。
猴子不打衝在前的,而專打中間偏後的,不打死,只打傷。
隨着敢死隊的不停向前,跟進的部隊也緊跟而上。民工們拚命將貯存地的石頭,擂木搬到陣地裏,戰士們則將它們扔向敵人,以阻止敵人進攻的勢頭,爲猴子開槍爭取時間。
子彈全都集中在猴子那裏,要讓每一顆子彈消滅一個敵人。
滿倉帶領預備隊緊握着長矛,他們的任務是一旦敵人衝入陣地,堅決把敵人反擊下去。
柳華秀也在預備隊裏,她帶着六個人的女兵班。她還希望敵人能攻進陣地,她好投入戰鬥,大殺一場。
猴子己完全進入忘我狀態,機械地做着同一件事,每一顆子彈出去就有一個敵人倒地。
完全沒有瞄準,完全憑感覺。
他己打出神槍手的最高境界。
隨着前進路上的傷員越來越多,爲避讓這些傷員,進攻速度慢了下來。
還有傷員一把抱住進攻人員的腿,求他們把自己扶下去。
衝在最前面的敢死隊是新軍的精銳,平時伙食裝備軍餉都是最好的待遇,隨後跟進的部隊就不一樣了。
他們一樣是第一次參加戰鬥,一樣的害怕。
在長官的命令下,不得不衝鋒。現在被抱住腿趁機停了下來。
前鋒和後續部隊出現了脫節,衝到陣前的敢死隊遭到守軍弩弓的阻擊。
抵近陣地的敢死隊員遭到射殺,同樣新軍的火力支援又使露出身子的仁義軍出現傷亡。
跟進部隊的長官急了,對着抱腿的傷兵就開槍。
槍擊己方士兵,道路通了,士氣也下來了。
衝進陣地的敢死隊員立即遭到嚴陣以待的弩弓和弓箭的攻擊。還剩幾個也被四周十幾個長矛手搠死在陣地中。
見敢死隊衝入了陣地,後續跟進部隊一下士氣又上來,不顧一切往上衝,還沒衝到陣地前,一個一個敢死隊員的屍體被扔了出來。本來鼓足的勇氣一下又泄了下去,正在傍徨之際,突然軍號聲起,胡滿倉立即大喊着躍出塹壕,進行反衝鋒。
此時的槍聲就不是猴子一個人在打了,所有有槍有彈的人都往火力支援的新軍打,以壓制他們的火力,支援胡滿倉的反衝鋒。
“殺“。胡滿倉的長矛刺入新軍的背部,下衝之力,貫性很大,直接把前面一個新軍也推下山坡,但自己的長矛也隨敵人滾下山坡。
一個身影風一般穿過胡滿倉身側,一支長矛深深刺入入對方身體,帶着慣性又撲倒了前面兩人。
是柳華秀,她竟然跑到了前面。
矛是拔不出來了,這種突擊,刀比矛好用。
沒了武器兩人並無畏懼,赤手空拳往上衝,居高臨下不停踹倒前面的新軍。他們並不理會倒地新軍,繼續往前衝。
新軍早失了鬥志,只顧往前跑,後背全露給對方。
奔逃的新軍沖垮了己方,仁義軍繼續衝擊。
小號聲突然想起,這是撤退的信號,見柳柳華秀還在拼命向前衝,滿艙伸手把她拉了回來。
押着十多名俘虜,以及收集到的戰利品回到陣地,陣地一片歡呼。槍又有了,子彈也有了。
可憐還有二十多名受傷的新軍躺在路上哀嚎,沒有人再去管他們。能不能活下來全靠他們自己。
爲了鼓舞士氣,增強必勝信心,當天押着俘虜在萬工鎮上游街。羣衆夾道觀看,信心大增。
馮大牛這段時間十分憔悴,看着馮老六家的房子心裏更難受。
因爲炒米崗防守需要擂木,馮老六和許多人家一樣,將自家的房子拆了,能用的都搬上了炒米崗。
連馮大妹,一個十五歲的姑娘也參了軍,正在訓練營訓練。
全萬工都在拼命,可他馮大牛做了什麼?什麼都沒做。
他感到羞愧,這對得起仁義社嗎?
可當看到爲了自己吃盡苦頭的父母,還有他那己懷孕的妻子,他又下不了參軍這個決心。
他曾經發過誓,要讓他們幸福。
喫飯了,平時曾秀蓮都在公司裏喫,自從懷孕後,都在家裏喫。
喫着飯,大牛不知在想什麼,大家也沒去打擾,氣氛有些沉悶。
吃了一碗飯,馮大牛就放下碗筷:“我喫飽了。
馮伯也放下碗筷,“娃娃,我曉得你心中不痛快,按說我家一切都是仁義社給的,在這個時候我家不出力,那真是昧良心。我兩個老的黃土埋到嘴巴了無所謂,可你媳婦兒剛懷上,你要是走了,她娘倆怎麼辦?“
馮大牛的痛苦曾透蓮看在眼裏。她已想過很久,現在她做出了痛苦的決定。
“爸,媽,我覺得大牛該去參軍,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大牛去參軍,爲的是大家,也爲的是我們自家。娃兒大了問我那時打仗爸爸在做什麼?我也好說爸爸也在爲你們打仗。“
……
第二天一早,大牛去了訓練營參軍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