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西川欲曉1909 >第94章 路線分歧
    後面人越擠越多,衛士怕背上長官被擠壓,轉轉身孑,不想前面突然一空,人一下被擠倒在地,人羣像洪水漫過兩人,衛士無法起身,只有翻轉身孑將朱慶波護在下面。

    其它衛士也被擠壓得動彈不得,根本無法抵抗。

    一支潰敗的軍隊到底有多可怕,兵敗如山倒的情景真實再現。

    隊伍出現大面積投降,有的順着山坡像坐滑梯一般滑下去,手腳摔斷者不計其數。

    一直追到山腳才停止追擊,然後打掃戰場。

    前來增援的是皇木山上撤回的部隊。解決了韓雲飛後星夜兼程趕了回來。

    即使沒有他們,炒米崗也不會失手,還有大量民衆力量沒有投入。

    但他們的到來的確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李瑞峯急衝衝找到夏平,竟然對着夏平咆哮:“爲什麼?爲什麼停止追擊,我要殺到富林去,殺到富林去!“

    “李團長,冷靜,冷靜。“夏平道。

    “我冷靜不下來,我的一連沒了,沒了。“他嘴脣哆嗦,聲嘶力竭。

    李功名一把抱住他:“一連也是我一手一腳帶出來的,我對他的感情不比你差。現在雖然士氣高昂,但已是疲師,楊義安有沒有佈置還不知道,萬一有什麼事,所有努力功虧一簣。“

    這兩個兄弟,一連是他倆一手一腳建起來的,裏面有許多跟他們流亡到此的嘉州人,七八年朝夕相處,早己是自己最親的人,現在很多埋在了這裏。

    這次一連被打殘了,死亡七十多,輕重傷幾十人,連隊基本失去戰鬥力,特別是帶頭作戰的班排長,更是犧牲殆盡。

    後來支援的二連,同樣損失慘重,有幾十人傷亡,元氣大傷。

    好在一大批人在戰鬥中成長起來。

    他們慘,敵人更慘,新軍已失去再戰的能力。朱慶波失蹤,不明生死,多半做了俘虜。

    朱慶波是真的做了俘虜,此刻就在遊街的隊伍中。

    他能活下來,得感謝他的衛士捨命相救,他的衛士,據說武藝高強。

    他並不感謝他的衛士,是他的衛土讓他屈辱地活着。

    他想死,他不能這樣被人羞辱。

    可他死不了,安排了四個俘虜看管他。一旦朱慶波出事,四個俘虜將受懲罰。這四個俘虜對他比對媽老漢兒還費心。

    朱慶波被夾着胳膊走在中間,路邊不時有人想扔東西擊打,被士兵高聲制止。

    朱慶波有不真實的感覺,不是說他們被迫從匪嗎?怎麼感覺不像呢?

    俘虜隊伍很長,總也走不完。

    新軍,巡防營,狗腿子,平時耀武揚威的此時卻是灰頭土臉。

    緊急會議在召開,今天探討的是仁義社下一步的工作。

    下一步的工作,哪肯定是拿下富林,向北再攻下九襄和清溪。

    以現在的實力,休整一下可以完成這個目標。這可是整個清溪縣最富裕的地方。

    張宜山旗幟鮮明反對這個方案:“這次作戰,我們雖然取得重大成果,但損失也不小,死傷人數達三百多人,可以說村村都帶孝。“

    打仗把家底也打空了,幸好從張樹方,劉天彪以及他的爪牙中清繳了十幾萬銀元和大量糧食,不然我們就無錢可用了。

    爲了支持我們作戰,民衆自發把房子拆了三十多間,現在總得要給他們恢復吧。

    學校醫院的建沒總要開始吧,十年樹木,百年樹人,再拖又拖到何時。

    會議分成兩派,軍隊方面多主張利用現在有利時機拿下富林。行政方面則主張修養生息一段時間。最後問題都又踢給了夏平決斷。

    夏平看着地圖道:“剛纔張鎮長提了個問題,我們佔了富林,或者九襄,清溪能不能守住?

    答案是開展土改後,充分發動羣衆,有可能守得住。我們現在就看守住過後形勢有些什麼變化。“

    李團長請你幫分析分析,夷區還會出現什麼情況。“

    李瑞峯想想說道:“夷區斷了補給和聯繫,這支部隊很快就垮了,沒有了部隊那夷人就反了“,突然一驚,“一但沒人管了,大家互相搶娃子(奴隸),那就亂成一鍋粥了。“

    “我們再請李司令幫分析一下藏區會出現什麼狀況。“

    “一旦我們切斷了通道,康區極可能出現判亂,而由於沒有後勤,康區部隊將失敗,這樣入藏的部隊也將全軍覆沒。

    那時英國人就會佔領藏區和康區,邊境將直抵大渡河邊。“

    結合地圖一講大家就明白了。

    夏平道:“不管怎麼做我們千萬不能分裂我們的國家,成爲歷史的罪人。想當年你們打洋教,還不是不想受洋人的氣。如果我們現在斷了通道,誰最歡迎?英國人最受歡迎。“

    衆人紛紛點頭。

    夏平又道:“那是不是我們就不管富林的事了呢?也不是的。我提個思路供大家思考:在這交通線上,不釆取劇烈的軍事行動,而釆取隱形控制的方式。

    比如九襄,黃貢爺在那裏。我們通過黃貢爺把我們的人安插在那裏掌控全局,誰要做惡事,我們有一百種方法叫他老實。

    至於下鄉收捐收稅的差役,他敢出縣城嗎?出了縣城萬一被土匪山豹子一槍幹掉了關我們什麼事。“說完對大家詭祕一笑,你懂的。

    會場頓時想起一陣輕笑。

    “大家如果覺得可行,我們就在大樹試驗一下,找一找有什麼問題。能不能實施這方案,總之,行不行不是我們大家坐在這裏說了算,而是應該在實踐中去找答案。“

    “曉得,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嘛。“從一開這些人就學過這些。

    氣氛開始輕鬆起來,夏平又掌控了會議的節奏。

    “下一個問題,我們的力量與朝廷相比,大家說是強還是弱呢?“夏平問道。

    這就是夏平開會說服人的方式,大家都己習慣了,他並不以勢壓人,而是擺事實,讓大家明白道理。

    “當然朝廷強了,我們差得太遠。“

    夏平笑得很燦爛。“你們打拳,是拳頭對拳頭硬碰硬,還是對他們軟的地方來一下。“

    這個李瑞峯,張猛子就是專業的了,“那還用說,當然他哪裏軟哪裏給他來一下。“

    說到這,李瑞峯一下頓住,隨後猛拍一下頭,“我明白了,打仗也一樣,他哪裏弱我就打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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