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操場,各個班各個分隊站定,點完數後,開始跑步。
步伐凌亂,隊伍同樣亂遭遭,但帶隊長官依然吹着口哨,喊着一二一。
這種跑步對羅方舟來說一點不是問題,可有的人體能卻明顯不行,隊伍拉得很長。
有的隊員看起就斯斯文文,不像是莊稼人,他們露出一臉痛苦樣,但都咬緊牙在堅持。
好在跑的時間不長,回到營地,立即洗漱喫飯。
喫完飯,然後集合,先由教官對早上的跑步進行評判,教管再做演示,然後就是隊列訓練,一直訓練到中午。
喫完飯午休,午休然後是搏擊,射擊,軍事理論等軍事科目
到喫過晚飯,就是思想政治工作,訴苦會,政策研究,英雄事蹟,羣衆狀況等等,每次選一個主題。
羅方舟開始也不習慣這種生活,但隨着逐漸適應這種節奏,他還喜歡上了這裏。
教官訓練場上是嚴厲的,訓練場下卻如兄弟一樣親。
羅方舟及他帶來的那些個兄弟,現在可是成了幹訓班的搏擊教官。沒法,實力擺在那裏,幾個搏擊教官都打不過他。
在隊列課上被教官訓得瓜西西的,在搏擊課上立馬就找回場子。
偵查隊聽說這裏出了個高手,立馬過來比式,比式過後立馬就來挖人。
一團的幾個營長當然也不幹,認爲武功只是小道,大道還在指揮作戰上。
而羅方舟最喜歡的,還是仁義社施行政策的依據,越聽越覺得自己離不開仁義社。
又是摶擊課,作爲摶擊教練組副組長,開始巡視訓練場。
巡視一週,來到婦女隊這邊。
婦女隊的訓練一點不比男隊員輕鬆,他們的課程與男隊員是一樣的。
這點羅方舟是有意見的,一個女人家,把家搞好就是對男人最大的支持。
女人體力又弱,力量又小,反應又慢,學啥武嘛。
像眼前這位叫鄭玉珍的大姐,一次次被摔倒,又一次次爬起來,勇氣還是可嘉的,但有啥作用。
他很同情鄭大姐,據說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他也勸過鄭大姐,可她無比倔強。
這個鄭大姐也曾給他帶來過痛苦,幹訓班互幫互學,每人都發有針線包,這鄭大姐就負責他們這一組的針線教學。
他的那些兄弟把他笑了好久,他在想,要是那些大舵把子看到他拿針線的樣子,會是什麼表情?
喫過晚飯,又是思想課,今天的課是訴苦會。
每次訴苦會都惹得大家心情很不好,第二天拼命訓練。
今天是女隊的發言,女人的故事淚點更多。
羅方舟沒有太激動,這種事太多,多得他已經有點麻木了。
”接下來我們請女隊鄭玉珍發言。”
鄭玉珍曾經教過他使用針線包,這女人訓練時總那麼刻苦,對人又特別好,一有空就幫人做這做那,整個幹訓班都叫他鄭大姐,她從不談自己的事。
她已在婦女工作培訓班學習過,也做過基層工作,這次來是進修,多半有大用。
“我生長在富林西邊的野豬塘,從小家裏辛辛苦苦,也能喫個半飽,十七歲時嫁給了一個背二哥。“
“我家的惡運從他背桐油開始……”
鄭大姐很平靜講丈夫失蹤,講他上山當了匪,講匪屬受到衙役的欺榨。
“……兩個孩子也一天沒有喫飯了,他們怕我把他們送人,都說不餓……“
不是今天訴苦會,她逃不過,她真不想把傷疤再翻出來。
那晚的情景又浮現在眼前,她的聲音顫抖,很久沒哭過,此刻鼻子開始酸了,眼淚涌了上來。
“……晚上一家人擠在一間牀上,兩個孩子把他抱得緊緊,生怕醒了他又不在。他給孩子們說,等打了這一仗,就送他們讀書,而且以後窮人家的娃娃都能讀書,每家每戶都有田種,有飯喫,還不受人欺負……”
“……他親了親我,又親娃娃,他拿臉來蹭娃娃,娃娃……也哭……說……爸爸,記得來……接……我們。”鄭大姐哽咽着快說不出話來。
全場都在哭,他們已知道鄭大姐是誰了,她是特級戰鬥英雄喬一鳴烈士的遺孀。
現在繼承他丈夫遺志,完成他丈夫未完成的事業。
羅方舟同樣不好受,他明白了這些人爲什麼這麼勇敢,因辦他們知道自己在守護着什麼。
會場上響起口號聲,大家振臂高呼,戰意正濃。
有值班人員來到,向隊長報告後,帶出了羅方舟。
來到一團團部,赫然發現夏平也到了這裏,還有一些不認識的人。
夏平先向羅方舟介紹了這裏的人,有一團代理團長周開山,參謀長朱慶波等人。
那麼鄭重,一定有大事發生。
“羅哥,這段時間還好吧?今天來是有一個重要問題向你請教。過來看沙盤。“
頭上點亮幾個馬燈,把沙盤照得明亮。
朱慶波,這個新軍曾經的統領現在已爲仁義社所用,他也算高級將領,太瞭解大清的內幕,經過仁義社的洗禮,徹底認清了大清本質,要救國家,還得靠大傢伙。
他的軍事素質還是沒說的,他拿起一根教鞭指着沙盤爲羅方舟講解。
“仁義軍分爲三個團,一團駐防清溪,三團駐防嘉定,二團在洪雅柳江與柳江四大家族的地主武裝對峙。”
“現在二團孤懸在外,我們通過簑衣嶺到柳江的祕密通道進行補給,由於地勢原因,難度非常大,因此到了必須儘快解決柳江之敵的時侯。”
“柳江之敵人數衆多,並通過他們在渝州商號購買到先進武器,在趙河一帶利用地形設置衆多防守陣地,這些陣地易守難攻,如果我們強攻,將付出重大傷亡,還不一定起到應有效果。”
“經偵察,敵人大部力量用於向南防備我軍從七裏坪高廟方向進攻,向西防備我軍從吳莊,張村方向進攻,而柳江北部卻甚是空虛。”
“爲此,我們設想是否可以通過北部花溪河水道進行攻擊。”
“要從花溪河水道進行攻擊必須先佔領青衣江和花溪河交匯處的止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