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二哥今天菜全部賣掉,有的是時間,也跟着來到黃家看熱鬧。
大門設了警戒,大家就在外面圍着聽消息。
一會兒院裏響起一片歡呼,這像是已經挖到寶藏了。
等了好一會兒,張先生從裏面出來,滿臉帶着笑。看見大家圍在外面他說道:
“鄉親們,在我們晴兒妹妹的舉報下,我們挖出了黃家藏的寶藏,大約有銀子10萬兩。”
“哦”,下面一片喧譁。
“跟據仁義社的獎勵規定,晴兒妹妹的獎勵是1萬五幹元。”
“哇”圍觀的人一陣驚訝,眼睛都直了,一萬五幹元。那是多大一筆財富啊?幾輩子都用不完。
仁義社這段時間利用這種手段,已起出了很多寶藏。鄉親們也聽到了很多得到獎勵的故事。現在這種事就發生在自己身邊,更是充滿了羨慕。
要是我也知道藏埋藏的地點,那該多好啊!
“根據仁義社的保護規定,還有晴兒他一家人的要求,我們將保護晴兒的人身和財產安全,晴兒及家人將搬離此處。到仁義社控制區好好過他們的生活,讓我們祝賀晴兒妹妹和她的家人,希望他們這一生過的快快樂樂。”
“還有希望廣大鄉民如果知道什麼線索都提供給我們。”
又是一陣驚歎聲。
自從仁義軍來元通場後,好像天天在過節。
黃二哥遺憾自己沒有這種運氣,不知道哪裏藏有東西?
散場後他又逛了一下,熊後來到街口宣傳隊宣講的地方。
這時人更多了,沒有演講,只有宣傳隊的在表演川劇。
節目是《白毛女》,到沒有聽說過,前段時間他看了饑民逃荒的《逃亡之路。》
上次看《逃亡之路》整個現場哭成一片,黃二哥悲憤難忍,一拳砸在自己車上,到今天他的手指骨還在痛呢。
他拿出早上妻子做的饃。站在獨輪車上。眼神越過衆人的遮擋看了起來。
饃沒有喫完。卻再也喫不下去。心裏堵得慌。鼻子酸酸的。眼淚不住往下淌。
這黃世仁和黃輝不就是一個德行嗎?
他家和黃輝還有點掛角親,那一年也就這個青黃不接的時候,老母親生了病。向黃輝借點錢看病。結果是利滾利。看見再滾就再也還不起了。黃二哥趕緊把兩畝地抵給了黃輝才了結。母親心痛兩畝地,沒多久就撒手人寰。
劇中喜兒的悲慘遭遇,讓他想起母親,黃二哥坐了下來,抱着頭流淚。
這時走來一隊唱着歌的仁義軍戰士。
我參加仁義軍。
穿上綠軍裝。
我走進紅色學校。
扛起革命槍。
鮮紅領章兩邊掛。
五星帽徽閃金光。
人民救星仁義社。
指引我們向前方。
忠於人民,忠於社。
保衛人民幸福安康!
歌聲嘹亮,吸引了路人的目光。
不知開赴何方,隊伍的後方跟着十幾個沒穿軍裝的小夥子。
小夥子們很興奮,和走在前面的隊伍相比我們步法凌亂,並不整齊。
這十幾個人是新兵,在各地都有人加入仁義軍,他們不知要走到哪裏去?
突然他看見了本村的泥娃子。
泥娃子是本村人,父母死的早孤兒長大,他小時黃二哥也沒少幫助他。
大了後這裏打點工,那裏打點工,前段時間跟着跑船。這次黃輝出征打仁義軍,把他也拉去湊數。
不曾想給仁義軍打了個大敗仗,泥娃子跑了回來。
黃二哥看到村裏工作組和他在河邊談心,也不知在說些啥。
“黃二叔,我當兵去了。“泥娃子也看見了黃二哥,興奮地給黃二哥打招呼。
黃二哥趕緊跑兩步。對泥娃子吩咐道:“泥娃子你要小心點哦。“
“好的,我曉得,謝謝黃二叔。“
歌聲還在迴盪。黃二哥望着遠去的隊伍。不僅感慨道:
“這世道真的要變了。“
經過十多天的治療,今天到了蕭紅出院的日子。
身體還是虛弱。主要是慢慢調養的問題。
紅宜忙前忙後,辦着各種手續、拿藥、問醫生注意事項。
蕭紅有一種怪怪的感覺,感覺紅宜對她的態度有些奇怪。
自從醒來以後,紅宜只要不上課就在這裏看護她。
每天不是雞湯就是魚湯,或者是豬蹄燉湯,粥煲的軟軟的。
還扶她上馬桶。爲她倒屎倒尿。
沒事的時候就陪她聊天。給她講現在的局勢和正在做的工作,並且給她讀報紙。
這不對呀,按說像自己這種級別的幹部應該有專人護理的。再是姐妹也沒有這種好法,雖說同志之間關心是應該的,那也不至於放下工作,天天守在這裏吧。
而且兩人的關係並不是特別好。以前在萬工,即使住在一個屋檐下。兩人的關係也不是很密切。
兩人雖說都是高層,但各有各的工作,連見面都很少,純粹就是同志關係。
再加上夏平的原因。在蕭紅心裏總認爲是紅宜搶了他的人。雖說原因她知道,但心裏還是結了一個疙瘩。
所以兩人並沒有什麼來往與交集,講交情更沒有。
現在紅宜對自己這麼好。像對家人一樣。這到底是爲什麼?
蕭紅的心裏有了個疑問。
從自己醒來以後,紅宜總是妹妹,妹妹的叫着他,很有一家人的感覺,讓她不明所以。
也許是因爲我救了夏平的原因吧,作爲夏平的妻子,紅宜想報答我。
但現在出院叫自己回她家去住,她好照顧我,這就更有點過了。
蕭紅拒絕了紅宜的請求。
張二爺和楊雲之來了,自從蕭紅受傷以後,很少有高層來看望他。
不是不想來,而是來不了。
戰爭過後,萬乾的事集中在一起。每個仁義社的幹部忙得飛起,希望變成兩個人來工作,每天睡覺只有三四個小時,其餘都在工作中。
蘇稽首長歐陽明和羅方舟來過一次,待了十分鐘就走了。
張宜山基本上已退居二線。負責諮議局,而羅方舟調到中樞負責統戰工作。
紅宜給肖紅講過,肖紅本身就是高級幹部,對他們的工作很清楚,當然理解。
紅宜見二人來到,寒暄過後,帶上門出去了。
二位老人先噓寒問暖一番。然後談到正事。
張宜山道:“蕭紅,你知道夏天守了你兩天兩夜嗎?要不是夏平,很可能你就再醒不過來了。”
“啊,怎麼沒人給我提起過?”蕭紅倍感喫驚與意外。
張宜山講了整個過程:“……當時我、紅姨還有衛兵和醫護人員都知道整個過程。”
肖紅不知道還有這樣曲折的過程,張着嘴卻一時說不出話來。
“你是一個苦命的好孩子,在這個世界上也沒有親人。我是夏平的乾爹,雲之先生是你的師傅,也算是你的長輩。
我專門把他找來。講了這個情況。如果你沒有意見的話,我代表夏平正式向你提親。”
震驚之餘蕭紅一下欣喜若狂。幸福來的如此突然。讓蕭紅有些不敢相信。
蕭紅突然回過神來,原來紅宜這幾天照顧她,是把她當成了家人,這就不奇怪了。
她心怦怦直跳,哪怕是長期跑江湖,又是高級幹部善於應酬,此時也臉色緋紅,低着頭細聲說道:“但憑兩位老人家安排。”
“你師傅說你孤苦伶仃。想給你辦場盛大的婚禮。但是我沒同意。”
“畢竟現在仁義社還處於艱難時期,各種問題都交織在一起,還有很多烈士剛剛犧牲,現在辦婚禮並不適合。我想就我們兩家人在家裏做頓飯喫喫,把關係定下來了,你覺得怎麼樣?”
“嗯,我聽乾爹和師傅的。“
張宜山對着門口道:“紅宜你進來吧!”
門打開,紅宜站在門口叫了聲“妹妹。″
這一聲妺妹又把蕭紅叫了個大紅臉。她低聲道:“姐姐。“
紅宜上來摟住蕭紅,笑着道:“走,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