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剛纔那羣看出木小白連槍都不會拿的人,此時的變故卻是讓他們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明明就是一個連槍都不會拿的門外漢,爲什麼會有這麼強的氣場
再看看木小白的握槍姿勢,明顯還是一開始的那個錯誤姿態,但他握槍站在那裏,就是給人一種槍術高手的感覺,彷彿握槍的動作本就應該如此。
氣海境木原被轟飛出去,而且這還是在木小白沒有直接動手的情況下,眼前的一幕讓很多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如果說最開始的一道鋒芒,還有隨後斬斷枯草的那道鋒芒有些隱祕,那麼將木原劈飛的這道鋒芒卻是驚天動地。
所有在場的淬骨境強者都是不由得站了起來,他們看向場中木小白的目光微微有些火熱,那是槍意
木小白成了松巖部唯一領悟意的高手。
木輥看到木原從灰塵中走了出來,雖然有些狼狽但至少性命無慮,他長長地吐了一口氣,臉色陰沉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剛纔他幾乎都要忍不住衝進場中爲木原擋下那一道鋒芒,可是在他就要動身的時候,他感覺到了身後傳來一股冷意將自己鎖定。
如果他真的敢衝入場中,那麼他將會受到身後的致命打擊,他知道那股冷意的來源,整個部落中,除了木平,還有誰能給他如此大的壓力
青老這個時候也是臉色凝重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而其他的衆人看到部落中兩位大佬都做了下來,他們也是在激動過後冷靜下來,然後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木輥的臉上有些陰沉,他對着身邊的青老冷聲說道,“青老果然不愧是當年的煅髒境強者,竟然還藏着這麼一手,不過我記得你當年都沒有領悟到意吧”
青老冷哼一聲,淡淡地說道,“怎麼了你不是剛誇我這弟子很不錯嘛我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許我的弟子做到了”
木輥臉色陰沉地沒有說話,不過此時他卻是起了一個心思,青老的問題必須要解決了,之前一個木平,已經有尾大不掉之勢,現在小輩兒裏又跳出來一個木小白。
如果真的等木小白成長起來,松巖部恐怕真的就要變天了,他實在無法想象一個在煉皮境就能領悟意的修者,在修煉一途上會走到哪一步。
淬骨境還是煅髒境
再往高了他根本不敢想,三輪境的強者那絕對是足夠鎮壓一片區域的存在,那樣的強者只存在於上等部落,或者極強的中等部落。
不往高了說,就算僅僅突破到淬骨境,他就可以橫掃所有淬骨境,憑藉着槍意,甚至有可能鎮壓較弱的煅髒境。
這小子絕對不能留,絕對不能讓他成長起來木輥看着場中的木小白,臉色陰沉地想道。
而此時,場外忽然傳來一片噓聲,青老的聲音微微譏諷的聲音將木輥拉回了現實,
“木輥,你兒子簡直是太不要臉了一點兒,不,應該說你太不要臉了一點兒,竟然給他準備了復傷丹,你可真是一點麪皮都不要了”
木輥回過神來,整理了一下思緒,冷冷地回了一句,“生死擂上無所不用其極,只論生死不論過程,我就不信你沒給那小子準備療傷藥”
青老一滯,因爲他也確實給木小白準備了療傷藥,但都是一些藥劑,沒有成型的丹藥,不是他不想,而是自從三十年前的那件事後,他已經再也無法煉出成型丹藥。
“哼,你也準備了吧你也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木輥聲音冷峭地說道。
青老冷哼一聲沒有說話,將自己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場中的戰鬥上。
爲什麼會有一片噓聲還有青老和木輥的這段談話呢
因爲
木原從灰塵中走出來之後,他伸手在自己已經碎成一條條的衣衫中摸出了一個蠟丸,然後他捏碎蠟丸,將一粒丹藥喫到了肚子裏。
具體是什麼丹藥沒人看得清,不過效果卻是立竿見影的,木原胸前的兩道猙獰傷口,幾乎是在他吞下丹藥的十息之內流血止住。
而他身上的一些細小擦傷,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痂變黑脫落,露出了嶄新的嬌嫩皮膚。
雖然不知道木原的做法是不是違反了規定,但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不公平的,你沒看到木小白的右手此時還流着鮮血嗎
所以,噓聲也是有原因的
木小白依然還是閉着眼睛,整個過程身子都沒有動一下,不過,此時在他的身邊卻是會時不時地出現了一道鋒芒。
鋒芒稍縱即逝,但卻是給人一種割裂神魂的鋒利之感。
而且,最讓人心驚的是,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木小白手中長槍的槍尖上,此時卻是有一點亮光時隱時現,鋒芒之氣吞吐不定
木原臉色陰沉,因爲他萬萬沒有想到木小白竟然隱藏得這麼深,而且剛纔那一擊卻是擊潰了他八成的必勝信心,他對這場戰鬥的勝負有些遲疑了。
要知道,剛纔木小白甚至都沒有親自動手,僅僅只是一道鋒芒就將他轟飛出去,木原可以預見木小白親自出手,這一槍將會是如何的驚天動地。
木原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辦
衝上去別鬧了,那簡直和找死沒有區別,上一次能夠擋住,這一次自己憑什麼
木原看着自己手中的長劍,有些無奈地想道,因爲劍身上已經佈滿了裂紋,似乎隨時都會崩碎,此劍已不堪一用。
就在木原遲疑的時候,木小白的眼睛忽然睜開,兩道亮白色鋒芒在眸中一閃而過,他忽然動了,手中的長槍被他提了起來。
槍尖直指木原,長槍被他緩緩地送了出去,就是最簡單的向前一刺,甚至隨便什麼人稍加訓練就可以做得更加標準。
但,就是這不太標準的簡單一刺,卻彷彿融入了整片天地。
這一槍,驚才豔豔
這一槍,霸道絕倫
這一槍,天地失色
所有人的眼中都剩下了這一槍,深深地爲它的強大所沉迷。
木小白將自己的一切都傾注於這一槍之中,此時他的動作,已經和腦海中那個白衣人影的動作高度契合,此槍即彼槍。
擋不下
接不住
被強大的氣機鎖定,木原的身子一僵,不由得臉上有些蒼白地想道,他不由得伸手摸上了自己胸前,現在這種情況唯有動用那一招了。
別說是剛入氣海境的木原,就算是在氣海境浸淫十幾年的部落老人,都自認擋不住這一槍,這一槍,足以橫掃氣海境。
不僅僅氣海境,就算是淬骨境都不敢對木小白的這一槍等閒視之。
此戰之後,就算木小白依然還是煉皮境,但沒有誰會真的將他視作煉皮境,因爲他的戰力已經足夠碾壓九成九的氣海境。
實力,永遠都是獲得尊重的唯一途徑。
此戰,幾乎已成定局,木原沒有可能擋住木小白如此強悍的一槍。
主臺上,木平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木輥的身上,因爲場中的局勢已經十分明朗,木原別說贏得比試,他就算是保住一條小命都很是問題。
所以,木平推測木輥會趁機出手救下木原,這倒是沒有什麼影響,不過木平怕他在救下木原的同時,會對木小白出手。
木平不僅要防備木輥對木小白出手,心中還想着最好能給木原一點教訓,不能讓他如此輕易地便救下木原。
不過,木平卻是看不到木輥任何緊張的情緒,他根本就沒有要出手的意思,他難道不管自己兒子的死活了
雖然不知道木輥在打什麼主意,但木平卻是沒有放鬆警惕,依然在關注着木輥的一舉一動。
場中,木小白的一槍刺出,槍尖的一點鋒芒射了出去,化爲一個微微虛幻的亮白槍頭直奔木原而去。
反觀木原,虛幻槍頭距他還有三丈的時候,他手中佈滿裂紋的長劍脫手而出,直奔那虛幻的亮白槍頭而去,沒有任何疑問。
長劍碰上槍頭的瞬間,立刻化爲點點碎片向着四周飛射出去,根本就沒起到任何的阻擋作用。
而木原也根本就沒有把希望放在那把長劍上,他在將長劍丟出去的時候,手中卻是在自己的胸前一抹,一張巨大的盾牌出現在他的手中。
然後他身子一矮,整個人都躲在了盾牌後面。
先是三兩聲清脆的聲響,那是被震碎的長劍碎片打在盾牌上的聲音,然後纔是重頭戲
轟
大地狠狠地顫動了一下,以木原所在地方爲中心,方圓數十丈被騰起的灰塵籠罩,根本就看不清楚裏面的情況。
主臺上青老看到木原拿出一面盾牌,先是一愣但隨即就明悟過來,心頭頓時一陣惱怒。
他激動地站了起來,怒目而視,點指木輥,“木輥,你這個族長就是這麼當的嗎你竟然把族中的青木盾給你兒子用,你這是在作弊”
木輥掃了青老一眼,依然是老神自在地坐在位置上,淡淡地說道,“生死擂嘛,自然是押上一切的戰鬥,如果你有一把天階靈器,也可以給那小子,我不會反對的”
青老已經氣得渾身發抖,足足十幾息之後,才咬着牙擠出了一句話,“你在無恥方面的造詣,已經完全超越了你那死鬼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