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如疾風,翩若驚鴻。
偶爾能在視野中捕捉到殘影,可是轉瞬即逝。
天啊。
將肉體淬鍊到何種程度,屬性面板達到什麼樣的高度纔可以施展出來?
王槍神此刻才意識到,剛剛自己的實在太大意了。
居然有這樣的實力?
面對自己的終極一擊,甚至沒有動用全力嗎!
自己從來沒有想過有人能硬抗下光束的攻擊。
如果提前就知道奈爾身體的極限,王槍神可以提前進行應對。
絕不是沒有機會。
特別是在他濃縮了能量攻擊後,曾擊中奈爾的背部。
在她失去身體控制的那段時間,本應是有一套連環動作進行壓制,將她反擊的可能性封死。
說到底,是他自己錯過了時機,而且沒有去補槍。
完了!
完了!
徹底完蛋了!
王槍神心底有個聲音在歇斯底里的怒號,充滿不甘和憤怒。
危險的預感纏繞他的內心,致使從容和冷靜離他遠去。
他只能甩動雙槍,不斷開火。
永無止境的傾斜彈藥!
彈藥打光,他就將自己身體裏剩餘的生命能量全部注入銀色雙槍。
攻擊變成了細長的光束,威力倍增,可這像是野獸臨終前的殊死一搏。
王槍神將全身包裹在舞動的子彈裏。
不僅僅是防護罩的作用,他期待能像亂槍打鳥一樣的方式打中敵人。
說白了,這和買彩票差不多。
此時,已經顧不得旁邊的同夥們。
如果有人死在他的手下,那隻能說運氣太背。
別恨我!
“臥槽,你搞毛!”
“這麼開槍,打到我怎麼辦?”
“瑪德,子彈差點把我爆頭了,玩你妹!”
“快停手!快停手!”
周圍剩下的高手大呼小叫,驚恐的東躲西藏。
有人真的不走運,腿部中槍,當場跪了下去,悽慘的哀嚎起來。
“啊啊啊啊……姓王的,你特麼打中我了,你要怎麼負責,你要怎麼負責啊!”
我有什麼辦法!
我能怎麼辦?
如果不這麼開槍,我馬上就會死。
我不想被切開頭顱,我不想自己也死不瞑目。
忽然,王槍神感覺都自己右手手腕被抓住。
極近距離出現的奈爾,讓他頭皮炸了。
那雙斜飛的吊梢眼此時直直的瞪視着王槍神。
刷!
他感覺到一股劇痛從右臂上傳來。
“啊啊啊啊啊!”
在痛苦嘶吼的時刻,王槍神宛如野獸般將槍口甩過去,同時飛出的,還有沾滿鮮血的斷肢。
奈爾拉開了距離,在她額頭上,留下一行細細的鮮血。
銀槍下部有利刃似的裝置,原本就是改造後應付近戰用的,奈爾猝不及防,終於被傷到了。
不過,撐死只是擦傷的地步。
可這小小的擦傷,也背後兩個圍觀的同伴無比驚訝。
“咻~!”長刀古裝男吹了聲口哨,甚至拍了拍手:“牛啊,居然讓奈爾的皮膚開口,這對銀槍果然有點門道。”
奈爾的斜飛的眉毛往中間聚攏,擰成了一個“川”字。
此刻,她是真有點生氣。
“本來交給我雙槍就完了,現在,我還得費力把你五馬分屍。”
“肢解一個人是很麻煩的,尤其是你的手還動來動去。”
分屍?
王槍神心底的恐懼讓他根本無法正常的思考,嘴巴里的話也組不成一個完整的邏輯。
“你這個王八蛋,我要你死!”
“我的手,我的手!”
“我要宰了你,宰了你!”
到現在,王槍神甚至已經忘記了兩人的實力差距何等巨大,他的心思只有復仇。
持槍的右胳膊掉落在地上,身體的殘缺簡直讓憤怒和恐懼變成了世界的全部。
轟!
王槍神身體爆出驚人的光輝,他此刻宛如一個閃耀的火源。
“臥槽?”周邊有人臉上變色。
“難,難道……難道他要自爆!”
自爆?
周圍的都轟然發出驚呼。
連奈爾他們一夥人也是急忙放下手機,臉上露出了戒備的神色。
懸崖上的梁良皺着眉頭,他第一次聽到自爆的說法。
看到王槍神身上爆發的光輝,以及血液中染上的熒光,梁良腦海裏浮現的總是一個景象。
垂死的兇獸!
太像了!
如出一轍!
那種充滿能量的血液,絕對是同一種類的物質。
“哎。”旁邊,發出了一聲幽幽的女子嘆息。
是古月留香,她神情呆滯,眼神中暗藏了無限的往事,似乎回憶起什麼。
“沒想到還有人能學會這種絕技……也沒想到會有人使用。”
她的語氣似是遺憾,似是憤怒,似是後悔。
“其實……其實場面還沒有到這個地步,周圍還有六個人,只要他們出手,王槍神是可以退下來的。”
不過在場的衆人心中都在打鼓。
周圍是有六個人沒錯,但是他們分屬不同勢力。
在邊緣城這樣的地方,衆勢力爲了拍賣品角逐,絕對稱不上盟友。
連一條繩上的螞蚱都不算。
他們會出手嗎?
他們會幫忙嗎?
他們看到神有神器級道具的高手死亡,會不會幸災樂禍?
古月留香接着搖搖頭,嘆息道:
“一隻手罷了,他憤怒到了犧牲生命也要報復嗎?”
在她看來,事情始終有婉轉的餘地。
但我在高樓看橋上人,橋上人看船上人,船上人看水中魚……真的是這樣嗎?
王槍神體表的能量聚集了三秒的時間,這段過程中,奈爾極速的後退。
她不再如之前懨懨的模樣,而是確實有點慌。
穿鞋的怕光腳的,人家命都不要,你難道還打算正面硬鋼?
旁邊環伺六個高手,硬鋼就算扛得住,其他人趁機偷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