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姜璃的坦白,卻讓柳相氏衆人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只是一個挪移術罷了。
這樣的祕術,不要說他們,他們隨便一個宗者的弟子,都能輕易做到。只是,聲勢遠不及姜璃剛纔的隨意動作。
“你們覺得不能,只是因爲你們不敢去想。你們侷限在了前人的限定之中,專研的也只是前人之術,又如何能進步”姜璃的聲音,變得嚴厲起來。
天地間,修煉之途,大道萬千。
路不同,終點卻一樣。
靈師也好,念師也罷,到頭來都是爲了掌握天地本質,破碎虛空。
這些話,是姜璃就在剛剛所領悟到的。
她在點撥柳相氏的人,也在點撥自己。
“爲何不能成聖,如今你們還迷惘嗎”姜璃再問。
轟
柳相氏衆人腦海裏好似被姜璃的一句話,炸成空白一片。有什麼東西,彷彿破土而出,又好似有什麼東西,撥開了雲霧。
漸漸的,他們重新席地而坐,不在乎被雨水砂礫玷污的雲錦白帛,他們只想要抓住腦海中那一閃而過的念頭,繼續深究下去。
凝着衆人陷入自我思考的姜璃,眸光變得越發的明亮起來。
“此地已經沒有我什麼事了,我們走。”姜璃對柳相原低聲的道。
柳相原愣愣的頷首,神情有些恍惚。他境界未到,經歷不足,無法向他父親他們那樣對姜璃之言感悟極深。但是,也並非全無作用。起碼今日的講道,在他心中埋下了一顆種子,會在未來某個時候,生根發芽。
姜璃的講道,持續了三日。
每一日,在那小綠洲中,都多了許多柳相氏的弟子。
三日之後,姜璃便回到了聽之別院,不再出來。只是吩咐柳相原借來一些柳相氏的祕術古籍給她翻閱。
好好學習柳相氏的祕術之道,本就是姜璃此行的目的之一。如今,她在柳相氏的地位非同凡響,要想看看這些祕術,也並非難事。
一日,又一日過去。
小綠洲那裏,坐了一地柳相氏的族人。因爲這次講道,他們有所感悟,使得連族中大比的時間都錯過了,只能延後。
聽之別院
姜璃翻閱着手中書籍,上面記載了柳相氏的祕術。研究了好幾日的姜璃,將書合上之後,感嘆了一句,“柳相氏的祕術和我荒神府的祕術果然不同。”
若是以正邪來分的話,荒神府的祕術更偏正。
而柳相氏的祕術,更偏邪。
打個比方,荒神府的媒介祕術,所融入媒介可供他人使用的祕術,大多都是無傷大雅的。
比如,可千里傳音的音符,可以瞬移的時空梭。
而柳相氏的祕術,更多都是向她曾在古氏中見過的那些,可以將人困住,無法掙脫的鎖鏈,能將人感知封印的黑布條。
“這柳相氏的祕術中,若是加入了柳相氏的血,會讓祕術的效果有增強的作用,這一點,倒是有些意外。”
姜璃呢喃自語。
嘭
一道道人影落在了柳相氏的綠洲之上,爲首一人,眼神狠厲非常,他環視一週,突然咆哮而出:“柳相原你給我滾出來”
“滾出來”
咆哮聲朝前方推進,瞬間就覆蓋了整片綠洲。
“嗯”
窗櫺因爲聲音而微微震動,姜璃眉頭輕蹙,眸光微寒。“是什麼人,敢在柳相氏的地盤,對柳相原如此不敬”
說話間,她的念力已經橫掃而出,朝那聲音來源之地而去。
呼吸間,姜璃明亮清澈的眼眸中,就浮現出了一副景象,是那羣來勢洶洶,殺氣騰騰的人。
突然,姜璃眸光微凝,輕聲道:“是他。”
爲首之人,她竟然認識。還真是巧了
而認出此人,姜璃也就猜出了這羣人的身份來歷。
“大人柳相婷求見大人。”
在姜璃收回念力之時,聽之別院外卻傳來了一道焦急的聲音。
姜璃眸光一閃,對門外之人道:“進來。”
很快,門外就跑進來一道窈窕人影。正是之前得罪過姜璃的柳相婷,她也算懂事,在得知姜璃不能得罪之後,就一直沒有再出現在姜璃眼前。
咚
柳相婷一見姜璃,就撩開了裙角跪在地上,眼神滿是慌張。“大人,求您救救原哥哥。”
果然是與柳相原有關。
姜璃淡淡的道:“是爲了那羣不速之客”
柳相婷拼命點頭,快速的向姜璃解釋,“他們是鐘山氏的人,之前原哥哥因爲不滿鐘山氏與姑月氏聯姻,所以故意破壞了這件事。事後,鐘山氏的人曾上門討要說法,被族長以原哥哥不在給擋了回去。如今,不知他們從何處得知原哥哥回來的消息,竟然殺上門來。如今,族中長老,還有族長皆在感悟之中,家中無人主事。原哥哥見他們竟然如此囂張登門,便氣不過自己出去了。我擔心他會喫虧,所以才趕緊來通知大人。”
這個柳相原,脾氣還真是合她胃口。姜璃站起來,念力掃出去,果然看到柳相原帶着一幫柳相氏的年輕天驕,怒氣衝衝的朝鐘山氏的人而去。
“走吧。”姜璃拂了拂袖,神態輕鬆。
不知爲何,柳相婷看到她這個樣子,緊張的心情頓時放鬆下來。
彷彿,有姜璃在,柳相原就不會有事。
“鐘山水王八,誰給你們的膽子,居然敢跑到我柳相氏來鬧事”另一邊,柳相原已經帶着幾十名柳相氏的少年天驕,走到了鐘山氏來者的對面。
“長老,他果然回來了。”一名鐘山氏弟子,湊近之前開口那人低聲道。
鐘山巴冷笑一聲,“柳相原你還有臉說。當初,你壞了我鐘山氏的好事,在外潛逃數年,今日終於敢回來了”
“我呸小爺是爲了躲你們嗎少自戀了。”柳相原毫不客氣的道。
“臭小子你再說一遍”鐘山巴眸光頓時變得凌厲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