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康熙、皇后的嚴厲壓制之下,以恭妃抱病休養、隆科多夜入宮中探望姐姐,枉顧宮規流放寧古塔五年,匆匆結束。
承乾宮死了一個侍衛、幾個太監、宮女,還牽連了乾清宮的小太監魏珠。
轉眼,半個月過去。
宮中低沉的氛圍,隨着時間的推移,漸漸的消散。
二月初二
午後,入畫小跑着進殿,向徐樂堇稟報。“娘娘,皇上下旨,十日後行皇后娘娘冊封大典,並下旨令皇后娘娘,即日搬進坤寧宮。”
徐樂堇點了點頭,輕聲開口。
“意料之中的事,皇后娘娘行了冊封禮,入主坤寧宮,如此才能名正言順。”
話鋒一轉,徐樂堇又道,“恭妃娘娘,如今情況如何?宮外的佟家,這些日子,可有什麼異樣的舉動?”
入畫飛快的看了一眼徐樂堇身後的蓮芝。
“回娘娘,恭妃娘娘雖然禁足承乾宮,但是一切安好。”
“宮外頭佟家,佟國維大人親自送了隆科多離京後,便上了摺子,抱病休養。不過、”
“不過什麼?”
徐樂堇擡眸望向入畫,輕聲詢問。
入畫嚥了咽口水,低聲道,“佟國維大人,命人在佟佳氏一族裏頭,挑選適齡的,年輕貌美的女子。”
徐樂堇面色淡淡的點了點頭。
佟國維這老頭,還真是賊心不死啊,從前的妃佟佳氏,折隕在宮中,恭妃入宮不到兩年,便出了這樣的事情。
恭妃下面,佟國維還有三個庶出的女兒,年紀最大的,如今不過八九歲,剩下的兩個,不過兩歲。
這個時候在佟佳氏一族裏,挑選適齡、年輕貌美的女子,佟國維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只是,佟國維這喫相,未免太難看了些。
三日後
皇后搬進坤寧宮,第一次在坤寧宮,正式召見後宮嬪妃。
“皇后娘娘,嬪妾宮裏的壽答應,昨兒個突感風寒,身子抱恙,嬪妾擔心壽答應的病情,傳給皇后娘娘,宮中姐妹們,便自作主張免了壽答應的請安,讓壽答應靜心調養身子。”
惠嬪擡頭望了皇后一眼,輕聲開口。
皇后點了點頭,“嗯,惠嬪的安排很是合理,雖然越俎代庖了些,但是爲了後宮姐妹們的身子着想,也可以理解。”
“本宮記得壽答應,從前是恭妃宮裏的,恭妃抱病臥牀修養之後,壽答應和貴官女子,分別挪去了延禧宮和永和宮。”
“惠嬪、敬嬪,你們是延禧宮、永和宮主位,下頭妃嬪們,要多關照一些。”
惠嬪和敬嬪,站起身來,恭聲應‘是’。
半個時辰後,徐樂堇和宣妃,兩人相攜着,走在長街之上。
宣妃輕聲開口,道:“宮裏頭的妃嬪,如今是越來越多了,皇上雖未下旨選秀,選世家貴女入宮,但是宮女晉封的答應、官女子,卻是有好幾個。”
徐樂堇淡淡一笑,並未多言。
這時,兩人身後傳來一個淺碧色宮裝女子的聲音。
“毓妃娘娘、宣妃娘娘請留步。”
駐足、回眸,徐樂堇和宣妃,神色淡淡的望着快步向她們走來的,宮中新寵音常在。
面色恭順,音常在屈膝向徐樂堇、恭妃行禮,道:“婢妾常在陳氏,給毓妃娘娘、宣妃娘娘請安,毓妃娘娘吉祥,宣妃娘娘吉祥。”
徐樂堇與宣妃對視了一眼。
神色淡淡的,徐樂堇輕聲開口,“音常在請起,不必多禮。”
音常在在宮女的攙扶下,站起身來,面上笑顏如花,櫻桃小嘴,微微輕啓。“承蒙皇上厚愛,婢妾承寵已有一月,但一直沒有機會去向毓妃娘娘、宣妃娘娘請安。”
“哦,是嗎?”
徐樂堇眼角餘光上挑,眼神玩味的望向音常在。“音常在可是伺候皇上辛苦,所以才一直沒有機會到本宮和宣妃的宮裏頭請安?”
小臉一白,音常在面色由白到青。
許久後,音常在方纔囁嚅着開口,道:“毓妃娘娘容稟,婢妾伺候皇上辛苦,毓妃娘娘、宣妃娘娘,許久未曾得皇上召見,自然是不知其中辛勞的。”
言語之中,挑釁之意十足。
徐樂堇冷笑一聲,滿臉鄙夷不屑的望着音常在。
而宣妃則是冷着一張臉,沉聲呵斥,“音常在,你的意思,是本宮和毓妃姐姐,不得皇上寵愛?”
“你一個小小常在,恃寵而驕,誰給你的膽子,嘲笑本宮和毓妃姐姐。”
音常在嬌媚一笑。
“宣妃娘娘不要動怒,婢妾雖人微言輕,但卻是皇上親封的音常在,婢妾的膽量,自然是皇上給的。”
“宮中妃嬪,無寵便是低賤。”
語畢,音常在昂着下巴,像是一隻驕傲的孔雀。
徐樂堇輕輕拍了拍宣妃的手,雲淡風輕開口,“宣妃妹妹,不必與音常在一般計較,音常在恃寵而驕,不將你我放在眼裏,自有皇后娘娘訓誡。”
“狗咬咱們一口,難道咱們要咬回來嗎?”
宣妃聞言,忍俊不禁笑出聲來,而面色高傲的音常在,則是臉色鐵青,一雙波光粼粼的眼睛裏,淬了毒。
徐樂堇回了翊坤宮。
不到一個時辰,入畫小跑着進殿,面露喜色的向徐樂堇稟報,“娘娘,皇后娘娘懲戒了音常在,禁足永壽宮半年、罰俸三個月,另外、”
“另外皇后娘娘還罰音常在,抄寫‘宮規’五十遍。”
輕輕頷首,徐樂堇淡淡開口,“一切在意料之中,音常在一個小小常在,仗着皇上的恩寵,公然挑釁本宮和宣妃。”
“皇后娘娘如今剛剛搬進坤寧宮,即將行冊封禮,正是要立威、樹立中宮威信的時候。”
“音常在被罰,是她咎由自取。”
入畫、蓮芝對視一眼,笑着應是。
下晌十分,入畫再次壓低了聲音,歡喜的向徐樂堇稟報。
康熙下旨,降了音常在位份,從常在降爲答應。
“音答應?如今宮中正值多事之秋,音答應恃寵而驕,公然在長街之上,對本宮和宣妃出言不善,皇上即便是寵她,又當如何呢?”
“從常在,降爲答應,也算是極重的處罰了,只希望她從此以後,能精心悔過、安分守己。”
蓮芝低着頭,嗡聲道,“娘娘仁善,音答應被罰,是她自作自受。”